劉妙德對劉備的這一連串提問無言可對。
劉備又接着說道:“不僅僅是以上這些情報不足,從根本上來講還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對方到底是不是馬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們不是馬家軍的人,是羌人故意設的圈套呢?再或者就算他是馬家軍的人,又怎麼知道羌人沒有利用馬家的覆滅設計我們呢?”
劉妙德豎着大拇指讚歎道:“祖宗您確實厲害,難怪能稱霸一方三分有位!”
劉備:“不要再想什麼三分有其一的事情了,現在的局勢,大漢穩定統一比什麼都好。”
劉妙德:“祖宗,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那個假馬岱給處理掉?”
劉備一臉黑線:“兵法雲反間因敵而用,不管這個馬岱是真是假,咱們首先還是從他嘴裡套情報,再順着情報走走看,記住咱們的第一任務是出使鮮卑。而且,咱們現在人手不足。”
劉妙德點點頭。
劉備看他有些失落,又補充道:“不過咱們有個巨大的優勢,就是我能飄在空中偵查,而他們目前還不知道。”
劉妙德:“他們以後也不會知道的,二祖宗三祖宗不會跟外人說的。”
劉備:“傻小子,別人只要有一兩次丟失只有在空中才能丟失的情報就會專門防禦空中的偵查,很快別人就會猜到我們能空中偵察了。”
劉妙德:“額···不懂。”
劉備:“行了,以後有機會慢慢你就懂了,咱們先去看看馬岱吃好了沒,再審一遍。”
時間不多,馬岱飽飽的吃了一頓,侍者又帶來到劉備的屋裡。
劉備假裝沉着臉質問道:“你剛纔說你叫馬岱,還說韓遂全家都死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一件事,韓遂的家眷都在幷州,根本不在羌人那裡。你說,你是不是羌人派來的密探?”
馬岱愣了一下,接着就悽慘的哭號道:“劉將軍!我一向裡聽說你結義兄弟三人義薄雲天,都是忠義之人,這才一路逃到這個地方想要投奔你,沒想到你居然也像那些小人一樣懷疑我,我馬家縱橫西北幾十年,羌人漢人從未遇到敵手,如今要不是遭逢如此大難,我又怎麼會隻身出逃。”
劉備靜靜地聽着看着,示意劉妙德不要動作。
馬岱:“韓遂將軍在羌人那裡娶了羌人女子爲妻,還生了一個雙胞胎,如今已經全部身亡,乃是末將親眼所見。至於韓遂將軍在幷州的家眷,劉將軍也不必框我,我早就知道他們已經死於韓遂之手。”
劉備點點頭,示意劉妙德可以說話了。
劉妙德(劉備):“也算說得過去,可是這些情報對救你大哥伯父等人沒幫助。再說你怎麼知道我要走這條路?這裡雖然是邊疆地區,但也不是羌人的活躍地區,更不是羌人能隨意來去的地方。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等我的?”
馬岱聽劉備有救馬騰等人的意思,哭聲收了收接着說道:“劉將軍,實不相瞞羌人在大漢朝廷裡有臥底,在西北各地有很多探子。就像我們馬家在羌人那裡也是臥底一樣。”
聽到這裡劉妙德心中暗笑,你們馬家還臥底?再過幾年你們就是羌人首領了,還臥底呢。不過也有臥底黑社會結果當了老大的例子。
馬岱還在繼續:“劉將軍你一出長安一路行蹤就沒出羌人的掌握。我們馬家的災禍也是因此而起。羌人首領讓我們帶人半路暗殺劉將軍,我伯父說劉將軍這一路都在大漢控制範圍內,而且劉將軍武藝高強,身邊的護衛的十八騎燕將也都身手不凡,帶的人少辦不成事,帶的人多容易暴露。所以不肯執行這個任務,再加上半年前就有情報說皇帝在羌人這裡安排了探子,羌人首領查了半年查不出,搞得人人自危風聲鶴唳。兩件事情合到一起,首領就認定了我們這些漢人是皇帝的探子,就實施了剿滅行動。”
劉妙德(劉備)長舒一口氣道:“哦,原來如此。這和我分析的差不多,應該不會有問題。可是你說的這些對於救人還是沒有幫助,你能不能把他們可能的關押地點,還有附近的兵力、糧草,的分佈配屬詳細說說?”
馬岱點點頭要來沙盤和小木棍詳細的跟劉備說了他所知道的情況。
劉備詳細聽完之後嘆口氣點點頭。
劉妙德(劉備):“小將軍,不是在下打擊你,以你所知的情報來看,羌人十有八九是有伏兵的。你看這個山頭,還有這個山頭,這之間如果埋伏百十來人,我們貿然進去救人就會有去無回。還有這裡、這裡和這裡,如果埋伏了弓箭手,都不用太多,我們這二十來號人都不夠他們當靶子練手的。”
經過劉備這麼一指點,馬岱也驚得頭上冒了汗,之前追趕自己和馬超等人的追兵確實有一兩百之多,而且有不少射鵰手,可是後來其中大部分都掉隊不見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埋伏到這些位置了。
馬岱張着嘴呆看着沙盤愣了半天,一歪頭淚眼汪汪看着劉備問道:“劉將軍,你這裡如果沒辦法救援伯父他們,那我就只能給他們收屍報仇了。”
劉備拍了拍馬岱的肩膀說道:“小將軍不要急,馬騰將軍在強人之中威信極高,馬超將軍武功高絕,我分析羌人十有八九會用馬騰將軍做人質控制馬超將軍,他們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真有個萬一,不僅僅是我兄弟三人,我們身後數十萬大漢鐵騎都會爲馬伏波的後人報仇的。”
馬岱聽了劉備的表態又激動地哭拜在地上泣不成聲。
劉妙德(劉備)雙手攙扶起馬岱安慰道:“小將軍不必傷悲,暫時先跟我到雁門見我二弟三弟,到了雁門就先跟在他們身邊,你給他們提供地形兵力分佈的情報,他們也能和你切磋武藝互相交流。”
馬岱:“劉將軍此恩此德,馬岱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從此鞍前馬後衝鋒陷陣絕不退縮!”
就在劉備馬岱商量下一部計劃時,在不遠外的邊關之外茫茫黃土地戈壁灘上幾個小小的帳篷裡,一羣精壯的匈奴漢子正圍着篝火團座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