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手中的刀已從帳後指向了項元青,輕聲道:“告訴他們,說人已經從後面的牆洞走脫了。”同時蕭浪已經從帳後鑽入這女子的被窩裡。冷冷的刀尖刺痛着項元青的後背,她已嚇得汗流浹背,無淪是誰早上一醒就遇到這種事都會害怕的。
項元青心裡在默罵着自己這愛睡懶覺的壞習慣,同時叫道:“你們可以進來了,那人已經從後面的牆洞走脫了,快去追!”
蕭浪的刀整個貼上了這少女的後背,又輕聲道:“被子蓋下來,別讓他們發現我。”
衆人衝進,很快向那洞追去。
一個男人就這麼進了自己的被窩,項元青的臉馬上飛紅,光着的雙腿很快縮了起來。顫聲道:“他們已經走了,你饒了我吧!”她已經想到這人或許就要強佔她的身體。自己只穿肚兜的身體就有一個男人,她實在害怕到了極點。
蕭浪感覺到了女子的恐懼,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熱度,如果換成另一個殺手李生居,那自然要發生女子所想象的事,但蕭浪不是李生居。
蕭浪已經輕聲道:“別亂動,還有一人。”他說完話,念慈就出現在了門口。
項元青道:“你也在追那人嗎,他已從後面的洞裡逃走了。”
念慈的身影很快消失。項元青道:“現在可以放我了吧。”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泣聲。
蕭浪道:“看他們對你的敬意,你定是很重要的人,不好只得讓你在做做我的人質了。”項元青一聽知道完了,淚水馬上滑下臉來。蕭浪也不理她,伸手點了穴道,拿被子包了,扛在肩上,出了房間經過院子就向外面掠去。
謝應城等人順那洞出去追了一陣不見人影只好折了回來。正碰上念慈,項元慶一見念慈,當先道:“念慈大師。你可是追人到此!”
念慈道:“原來是兄弟幫的少幫主,你們不會也追那人吧!”
謝應城道:“對呀,我們剛纔在院子裡,那人突然闖進房間。又打破牆壁逃了出去。還不知是什麼人呢,還請念慈大師見告。”念慈在江湖中聲望很大,謝應城也是知道她的。
念慈道:“這位少俠是?”
謝應城報拳道:“在下名劍山莊謝應城,見過念慈大師。”
念慈嘆一聲道:“原來是名劍山莊的傳人,剛纔那人正是名劍山莊血案的兇手七殺的‘殺風刀’蕭浪。”
謝應城聞言一驚。馬上又怒道:“只可惜讓他跑了!”
項元慶道:“流陽城中有兄弟幫衆多人馬,相信那蕭浪跑不遠的,我們先回去看看元青,她恐怕是嚇到了。”
於是一行人又尋回院子。這時,宋施等人已尋到了院中,一行人見過之後說了原委,又發現項元青失蹤,更是個個嘆氣聲連連,吳天石悔恨道:“原來我真的選錯了人,他在我長進鏢局中在了快有一年。我只覺得他非等閒人物,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是七殺中的蕭浪。真是罪過呀,看來江湖中又要起一陣風浪了。”
念慈道:“吳鏢頭不必悔恨,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找到他。”
衆人一齊點頭,項元慶道:“事態沒想到這麼嚴重,我這就吩咐人去搜尋,再通知我父親前來。”
宋施道:“如此甚好,我們也分開先去搜尋,待得午時過後去邊城客棧匯合,據鳳凰樓的消息。那時鳳凰樓主將在那裡出現。”
謝項二人同時道:“好,我門此次前來,也是爲的與鳳凰樓主見面。那大家就分頭出發了。”
按下不表,卻說蕭浪知道兇險。不敢留在城裡,扛了項元青往山路行去,走入密密的林中。
林樹高深,初晨的陽光瀉下枝葉空隙,襯着鳥語,一派清靜諧和的景象。蕭浪又行一陣。料想再無人追來,便放下項元青,替她解了穴道丟在一旁,道:“你可以走了。”
項元青緊緊抓着被子裹住自己,她的眼睛已經哭紅,她記得這個神色冷漠的青年,陳青就是被他一刀擊殺的。項元青的臉上還掛着淚水,也許基於那種你看過我的身體就要對我負責的思想,也許基於她第一眼看見蕭浪時那種心間的一絲顫動,也許基於想要看透這男人臉上的冷漠,項元青直直盯着蕭浪的臉,狠狠道:“你不要臉!”
蕭浪卻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罵,他脫下外套丟在地上,轉過身去,冷冷道:“穿上這個,快走,不然我可真把你吃了!”
項元青這次更怕了,慌忙披了那外套赤着腳一步一痛的向樹林外走去。遠遠的丟下一句話:“我恨你!”
蕭浪冷笑一聲,不再理她,剛纔的一陣奔逃已經消耗大量內力,蕭浪盤腿坐下開始調息。調息沒過多久,項元青遠去的地方傳來了幾聲驚叫:“救命呀!救命呀!”
蕭浪縱身躍起,提刀馬上飛去。
不遠處,項元青被按倒地上,一個男人正在撕着她裹在外面的衣服,男人**的聲音碎碎說着:“呵呵,沒想到我躲到這荒林裡真是來對了,居然能遇到這麼美麗嬌豔的姑娘,昨天差點死了,現在可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了。”這人卻是昨夜被宋施嚇跑的沈剛。沈剛逃脫之後不敢留在城裡,便連夜上了這樹林。沒想到正要回城去,便見了項元青。
“細皮嫩肉的,比那些什麼樓的姑娘好多了。”沈剛還在爲自己的豔服高興着。
“放開她!”蕭浪一聲大吼,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場面,他的怒火跟當年在太湖邊上救邱紅的時候一樣大。
沈剛停下動作轉過身來,看見了這個昨天一招擊殺陳青的冷麪青年。
“是你!”沈剛驚異的同時心中已經滲出冷汗,他自認沒有陳青的身手,他自認打不過眼前的青年。但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會死在青年的手上,他的輕功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上排上名次。他的外號也是從輕功上來的,“盜馬客”,他能把快速奔跑的汗血寶馬從騎手的胯下盜走,足見他的輕功很好,他若奮力跑起來,江湖中能追上他的人他還沒見過。
沈剛發腿就跑,瞬間消失在樹林裡。
這人果然跑的很快,蕭浪很是吃驚,他見過的人若能相提並論的應該只有燕芯了,燕芯的身法飄逸靈動,但燕芯已經死了。
“你不是讓我走了嗎,怎麼又回來!”項元青的秀髮已凌亂,她的聲音已嘶啞。
蕭浪看見她的兩隻腳丫佈滿了血,富家的姑娘又怎麼經得起這山林間的枯木雜枝劃開腳丫,項元青心裡的痛正和這腳丫上的痛一樣,讓她刻骨難忘。
蕭浪道:“我可以帶你回去,但我先要填飽肚子。”不等項元青答話,蕭浪已經消失在山林裡,但他很快回來,手上提着兩隻山雞和一些藥草,野外生存本就是殺手的強項。
蕭浪把藥草搗碎,要給項元青敷上。項元青卻縮起腳來,尖叫一般地道:“你,你不要碰我!”
蕭浪冷笑一聲,搖了搖頭,硬把她的腳丫抓在手裡,不管她怎麼反對,最終還是幫她敷上了藥草,並撕下自己的衣角包裹。
林中的霧氣在陽光下已經完全散開。蕭浪燃起一堆火,架起去皮出髒的山雞烤了起來。
烤好之後自己先吃了起來,吃完一隻,把另一隻遞給項元青。項元青伸手打落,道:“我不吃,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吃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