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司徒俊暈倒了!”
三號轉身看了看便趕忙將情況告訴慕容曦,這也讓她有些猶豫,按理說司徒俊爲了她而受傷,自己應該醫治好他才行,可是她滿腦子都是軒轅少恭,實在沒有心思去理會他。
思量片刻後,慕容曦還是默默地轉身走到司徒俊身邊,“尊貴的太子殿下,裝死嗎?”
原本她心裡還在納悶,爲什麼司徒據暈倒了,黑風不將他送到醫館救治呢!
現在看來太可笑了,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醫治好司徒俊,慕容曦也不在乎他是真暈到還是在裝病。
司徒俊微微的睜開眼睛透過縫隙觀察慕容曦,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尖銳的眼神逼得他不得不原形畢露了。
“曦兒,你能回來真好。”
他遲疑好久纔開口,但卻不成想慕容曦根本沒有理會他,直奔醫館走去,而此時老者依然在研究這藥方,看到慕容曦後連忙拍手稱讚。
“這位姑娘,你這藥方可是絕了啊,對五臟六腑皆有醫治作用,而且不會有弊端,敢問姑娘,你是醫者?”
老者雖然輩分高,但雙手微微顫抖着的拿着藥方瞬間變成了求學者。
這也讓慕容曦尷尬不已,“先生誇獎了,我只是略懂醫術而已,還勞煩先生將這些藥材備齊,如果銀子不夠,我在添些便是。”
說着,慕容曦欲要在拿出銀兩來,但老者連忙搖頭,“不,不,老夫分文不收,只是……只是懇請姑娘將這方子留給我可好?我要仔細研究研究才能明白其中的奧妙啊!”
聽聞這些話慕容曦更加羞愧了,她怎麼能在世代爲醫的老者面前班門弄斧呢!
“先生過將了……”
說着,只見老者趕忙親自去抓藥,對方子更是保護有佳,生怕一陣風將它刮飛了。
一共十餘味藥材,待老者親自抓好藥方後,小心翼翼的交給了慕容曦,“姑娘,你可是真是神醫啊!不過說來倒也巧了,這其中的幾味藥材實屬珍貴,我也是前幾日剛剛從深山中採摘而得,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老者十分健談的說着,慕容曦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淡然的笑着。
“多謝先生。”
說罷,慕容曦便將藥材交給了黑風,“這藥必須要熬製五個時辰纔有發揮其特有的藥效,多一刻不行,晚一刻更不可。”
說罷,慕容曦越過司徒俊準備去找一個客棧歇息一晚,畢竟司徒俊的身體不能在長途跋涉的顛簸了。
可司徒俊卻以爲慕容曦又要自己離開,趕忙拉住了她的手,“曦兒,別扔下我,別走。”錚錚鐵骨的硬漢就這樣拜倒在慕容曦的石榴裙下,堂堂太子此時也沒有了尊嚴一般在求一個女子。
黑風和白鳳等人都默默的低頭笑而不語,而慕容曦驀然轉身,看到他一臉的笑意真沒有辦法發脾氣。
不過尖銳的眼神一直掛在臉上,十分不悅,“放手!”
冰冷的聲音仿若一座冰山一般讓司徒俊不敢多言,而且默默地鬆開了手,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似的嘟着嘴有些不滿,但有不敢發泄心中不滿的情緒。
“樓主我們這是要……”
三號見慕容曦往遠處走趕忙迎上去問道,慕容曦舒了口氣,環視四周,覺得這裡安安靜靜的十分愜意,但這寧靜背後究竟有沒有陰謀,卻不得而知。
“司徒俊傷勢嚴重,必須要歇一晚才能繼續趕路,儘快安排一間客棧,也好讓大家都歇息一下。”
聽聞慕容曦一席話,三號朝着後面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趕緊跟上。
雖然已是傍晚,但街道上依然有零星幾人在散步,看到他們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後趕忙逃走了,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
“就安頓在這家吧,儘快隱蔽起來,以防玄冥二老追來。”
待走到一家客棧門前的時候,慕容曦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雖然有些簡陋但卻乾乾淨淨,着實是一個落腳的好地方。
三號也默默地點點頭,“樓主,我先到後院看看。”
說着,三號直奔後院房間,爲了大家的安全,必須要確保這裡沒有可疑的人才行,不然哪裡會睡一個安穩覺。
而司徒俊也在黑風和白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曦兒……”
“不必多言,你若是住不習慣換一家便是,沒有人強求你。”
還未等司徒俊開口就被慕容曦堵住了嘴巴,害的他更是多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慕容曦會獨自離開把他一個人丟在這。
無奈之下他只好默默地跟在身後一切任由慕容曦安排,黑風和白鳳兩人見到這情景都忍不住笑了,在火焰國,司徒俊是天之驕子,甚至在皇宮裡都是衆星捧月的佼佼者,可是沒想到今日居然爲了一個女子改變了高傲的性格。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慕容曦便走進廚房親自爲司徒俊熬藥,這讓他感動不已。
司徒俊坐在庭院中遠遠的望着她,嘴角竟不知不覺得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沉浸在幸福中。
“母后,既然父皇已經下旨釋放將軍了,也算是安心了,就別在愁眉苦臉的不高興了。”皇后親自去問過皇上關於萬將軍的事,而皇上倒也誠懇,將當日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雖然萬將軍當日違背聖旨犯下大罪,但也不至於關押至天牢,皇后心裡明白皇上怕的是什麼。
“少恭,有些事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今萬將軍雖然安然釋放,但這對他的影響有多大恐怕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通過這件事我們都要警惕起來了。”
皇后話裡有話,雖然未明說,但軒轅少恭也明白其中暗藏的意思。
可是他卻沒心思在理睬此事,也不願再去想這其中錯綜的複雜的關係。
心裡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可是卻無能爲力,“少恭,你怎麼不說話?最近爲何一直沉默寡言?難道是有什麼心事嗎?”
皇后明知故問道,而軒轅少恭卻選擇了沉默。
良久,皇后見軒轅少恭不開口也不再詢問,“少恭,你與湘琴正值大好青春,不如早日誕下皇太孫,也了了本宮一樁心事。”
一聽這話軒轅少恭整個人都驚呆了,要他和萬湘琴生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二人自打成婚之日起就沒有男歡女愛之事,又何來的孩子?
只是軒轅少恭不想讓皇后知道此事,也沒有辦法回絕。
“母后,這事兒……日後再說,不打擾母后歇息,兒臣先行告退。”
說着,軒轅少恭依然轉身離開,任由皇后伸手挽留都無用,不過從這件事上皇后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還是對慕容曦念念不忘!
徐州城的夜晚十分熱鬧,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彩燈節,打探後慕容曦知道,原來傍晚十分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房中做紙燈,待天色沉底漆黑一片的時候,大家都手提着紙燈來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不過這些對她而言都沒心思去理睬,眼神遊離的看着砂鍋中的草藥,但實則心裡卻一直在想軒轅少恭。
心中更是五味具雜,她不明白爲何軒轅少恭這般狠心,難道禁典對他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爲了禁典他不僅出賣了自己,而且還騙了她。
這一切都值得嗎?
禁典!
這個存活在所有人心中神聖不可摧毀的神器,難道擁有它就真的就會幸福嗎?
不,自從搶奪了禁典之後,雖然爲父報了仇,但卻失去了自己的幸福。
禁典,你對我而已又有何用?
慕容曦滿心無奈,覺得這禁典對她而言就像累贅一般,可是她已經禁典牢記在心裡,這甚至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她能做的就是不再去想它,讓它永遠封存在自己的記憶中。
“樓主,樓主?”
低沉的聲音將慕容曦喚醒,待她擡頭一看居然是黑風,“是你?有事嗎?”
黑風爲人低調,從來不多言多語,所以慕容曦敢斷定他一定是有事纔來找自己。
“樓主,煎藥這等小事還是由我來做吧,太子……太子也需要人照顧,而我們笨手笨腳的生怕照顧不周,所以只能勞煩樓主幫幫忙了。”
黑風說話十分客氣,不過慕容曦知道這分明就是司徒俊的意思,他只是跑跑腿傳話罷了。
“那好,注意火候,不然失去藥效就白白浪費了。”
慕容曦千叮嚀萬囑咐,黑風也連忙點頭應下。
待慕容曦來到房門口的時候,心還是猶豫了片刻。
他究竟要怎樣面對司徒俊,爲了保護自己險些喪命,可是他這樣做究竟還沒有其他原因?
會不會像軒轅少恭一樣!
思量間,只聽房間裡傳來咣噹一聲響,慕容曦沒有猶豫便衝進了屋子,只見茶杯摔落在地上,看來他是想喝點東西。
“我來幫你。”
說着,慕容曦走到牀邊準備拾起地上的碎片。
不過司徒俊卻心疼她不想讓她做些粗活,“曦兒,一會兒叫客棧的小二來收拾便是,你快坐下,千萬別劃傷。”
聽到這席話,慕容曦遲疑了片刻,慢慢的起身直視着司徒俊,“你叫我來有事嗎?茶杯原本放在距離你很近的地方,伸手便可拿到,但爲何……”
“曦兒,我!我只是想見見你。”
司徒俊的小伎倆被慕容曦拆穿了,自然覺得敵人沒面子,可也不知慕容曦能不能理解他的心。
但他也從未想過慕容曦心裡滿滿的都是軒轅少恭,即便是恨,但也在裝不下任何人。
“司徒俊,你不用在廢力氣了,你是火焰國太子,高高在上,於情於理我們都不合適,所以往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被別人誤會,你更不必在保護我,免得你受傷,這次沒有性命之憂是萬幸,下次可就保不齊了。”
說着,慕容曦又重新到了一碗茶放在牀頭,隨後轉身離開,絲毫不留情面,臉上更沒有一絲笑意。
面對慕容曦的冷臉,司徒俊被傷的體無完膚。
可是看着她親自爲自己的倒了一杯茶,心裡還是很歡喜雀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