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被下毒的人是她。
不過一切已成爲定局。
“聽長姐說你是被五毒幫劇毒所害,可是爲什麼至今還找不到解藥,莫非是五毒幫在拖延時間不想給解藥?”
煙兒似乎變的生性多疑,不過這一切都是爲了羽兒。
“或許長姐也被騙了?幫主不拿出解藥就可以保自己一命,而後在拖延時間來救彩蝶,而後我們再也找不到解藥了!不行,這樣不行,我必須要想辦法抓到五幫主纔是,現在只有我們自己幫自己了,雖然長姐和母親……唉,但是終於不是親生母親,不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姐,我們這樣是在拖累她們,而長姐一門心思都在軒轅少恭身上,又怎麼會管我們呢,但是你也別怕,姐姐會保護你,會救你。”
煙兒在屋子裡緊握着羽兒的手,心中便有千萬種猜測,不過已經這個時辰了,她必須要回宮了。
臨走前,煙兒心裡萬分擔心羽兒的安危,俯身緊緊拉着她的手,“妹妹你放心,本宮一定救你!”
待她走出密室,眼角竟溼潤了,而慕容曦也迎面走來。
“煙兒,庶妹病情如何,有無異樣?”慕容曦很擔心的詢問着,可是煙兒卻遲疑了片刻。
“長姐放心吧,妹妹她還好,不過卻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天色已晚,我要回宮了……”說着,煙兒用衣袖擦拭着臉上的淚水,而後快步離開醫館。
慕容曦並不知此刻她在想什麼,不過卻知道她一定很痛心。
雖然身體有些不適,但慕容曦還是堅持走進密室探望羽兒,待幫她擦拭身子後這才離去。“曦兒,爲師已經盡力了,不過卻只能暫保她的性命,卻不能喚醒她,唉……”
當慕容曦走出房間只見師傅坐在煉丹爐旁彎曲着身子說道,這些日子師傅爲了研製出解藥不知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竟把脊樑都累彎了。
她心疼的走進師傅,心裡卻也十分自責,分明是自己的家事,可是卻連累了所有人呢。
“師傅,曦兒扶你回房歇息。”慕容曦沒有多言,而是將師傅扶起慢慢的走向房間。
“曦兒,都怪爲師醫術淺薄不能幫你,不能救羽兒,唉……”說話間,鬼面神醫無奈的捋順了白花花的鬍鬚,緊皺的眉宇間充盈着傷心。
“不,師傅,這事兒不能怪您,五毒幫世代研製毒藥,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外人無從得知,只要暫時能保住羽兒的性命就好辦,曦兒明日啓程前往墨黑山審問五幫主,我就不信他研製不出這解藥來。”
這事兒在慕容曦心裡也結下了疙瘩,而一到房間師傅剛剛便坐在牀榻上打坐,微微閉着眼,但眉頭依然緊皺。
見師傅如此勞累,慕容曦心裡更是愧疚,爲此特意煉製補藥爲師傅補養身體,當她將湯藥端到房間裡的時候,只見師傅竟坐着昏睡了。
慕容曦不忍心打擾,便默默的離開了,還叮囑醫童過幾個時辰去叫醒他老人家。
“曦兒,你終於回來了,羽兒情況如何?”待慕容曦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夜深了,只見沈慧馨和軒轅少恭皺着眉頭坐在前廳,不過二人一見她回來了便紛紛起身詢問情況。
可慕容曦一籌莫展的樣子未曾說話,就已經告訴了二人情況不妙。
“曦兒,想救羽兒並未一天兩天的事兒,不如曾派人手守在墨黑山,必須要確保五幫主時時刻刻都在研製解藥,再給他施壓,就說彩蝶生命垂危,有斃命的現象。”
在萬不一的情況下必須要利用彩蝶了,而慕容曦沒有多想便直接答應了。
沈慧馨點頭示意隨後走到後院佈置任務,前廳裡只有二人相互意味着,不過這一刻,慕容曦卻覺得整個世界只有他們二人。
不過軒轅少恭卻不向往日那樣輕鬆自如,而是一直嘆着粗氣。
“少恭,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不然爲何這幅神情?”慕容曦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而軒轅少恭似乎也不打算隱瞞。
“曦兒,我……”
軒轅少恭支支吾吾有些猶豫,因爲他知道此時羽兒的事對她很重要,更是侯府的重中之重,若在此時讓她跟隨自己前往天池國,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索性還不如不說。
“沒什麼,已經三更天了,回房歇息吧,看你臉色這麼差,身體又剛剛痊癒,一定要多多修養纔是。”
軒轅少恭另找話題搪塞慕容曦,她察覺到了不對勁,但轉念一向,既然軒轅少恭不願告訴她,那便是不重要的事情罷了。
“好,那你也要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啓程準備趕往墨黑山,我要再次審問五幫主。”
“什麼?明天一早!不可,你的傷……”軒轅少恭一聽這話臉色驟然大變,心裡除了擔心更心疼。
慕容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無大礙,現在羽兒最要緊,不然全家上下都人心惶惶的坐立不安,母親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恨不得馬上把五幫主殺了已報大仇,只因爲他能研製出解藥才留他一命,況且羽兒的身體狀況越發吃不消,而師傅也爲此累倒了,我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爲此傷心勞累。”
聽聞慕容曦一席解釋,軒轅少恭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是墨黑山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呢,她身上的傷口還未癒合,根本不適合長途跋涉。
不過他知道慕容曦有多麼倔強,便也不在勸說,而是默默地送她回到房間。
今夜的月亮不知爲何異常的亮,異常的圓,甚至堪比八月十五。
站在房門前,慕容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燦爛的笑容,臉頰兩側深深的酒窩在月光的襯托惟妙惟肖,仿若仙女一般已經讓軒轅少恭心動不已。
“曦兒,你真美!”兩人對視良久,軒轅少恭緩緩揚起手撫摸着她的臉頰,似乎只有在此刻慕容曦才脫下堅強的面紗,便成柔弱的小女人。
深情的一個吻害的慕容曦臉瞬間害羞的變成了紅蘋果,軒轅少恭臉上也掛着幸福的笑容,直到她戀戀不捨的關上了門。
不過儘管如此,軒轅少恭依然站在門外良久。
望着皎潔的月光,心裡十分凌亂,到底該怎麼辦?難道要抗旨嗎?
雖然站在門前未曾進屋,但軒轅少恭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慕容曦的氣息和她身上的香氣,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爲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太子,太子……”
正當軒轅少恭起身準備離開時,李安的聲音傳來。
“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軒轅少恭小心翼翼的說着打擾慕容曦,而李安也躡手躡腳的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太子大事不好了。”
一聽到這話,軒轅少恭的心突然一沉。
而後軒轅少恭拉着李安走出院子,既然是大事,那就更不能讓慕容曦聽到了,否則會打擾她的進程。
待二人來到客房,軒轅少恭將房門關上,這才鬆了口氣,“到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大事?”
此時軒轅少恭的臉色已經大變,心裡更是着急的很,李安也默默地倒吸一口涼氣,“太子,皇上已經下旨命你火速回宮,不然就要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皇后娘娘得到消息後一病不起,現在東宮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您還是趕回去吧!”
其實在接到密函後軒轅少恭就知道出事了,可是倘若現在自己離開,那曦兒怎麼辦?
李安見軒轅少恭遲疑,心裡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皇后那邊都快不行了,怎麼招也得先回去看一眼再說。
可是這一回還能再出來嗎?
李安心想着但不敢說出來。
軒轅少恭心急的來回在房間裡徘徊,心裡除了心急還是無奈。
“太子別再猶豫了,皇后娘娘急出個好歹來怎麼辦?到時候皇上大怒真的廢了太子之位就遭了,滿朝文武現在都看着呢,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回去看看再說把!”
李安覺得暫時保住太子之位要緊,所以勸他回去,可是軒轅少恭猶豫的是回去恐怕一時間就不能出宮了,被限制了自由。
不過這也更堅固了他對放棄太子之位的想法。
“少恭……”
正當二人沉默的時候,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軒轅少恭的心頓時一沉,還是被她發現了。
李安見軒轅少恭面色陰沉也低下了頭有些愧疚,若是自己不急躁恐怕也就不會被讓慕容曦發現了。
軒轅少恭打開房門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慕容曦阻攔了,“少恭什麼都不必說了,我理解你的處境,更何況如今皇后娘娘鳳體欠安,你還是早些回去陪娘娘纔是,待一切事宜處理完畢後再回來也不遲。”
聽聞慕容曦一席話,更讓軒轅少恭心裡不安,爲什麼每一次曦兒遇難自己都不能陪在左右,這是他的過失。
三人面面相覷,李安不願打擾二人便悄聲退出了房間,而後慕容曦一臉笑意走進房間,心裡縱然希望他能夠留下來,可是皇后娘娘身體抱恙,不能耽擱半分。
軒轅少恭表情嚴肅的站在慕容曦身前,似乎心裡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說不出來。
慕容曦看透了他的心思,便淡然的一笑,“少恭,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眼下皇后娘娘纔是最重要的,一個女人在深宮裡活着本不易,更何況她含辛茹苦的將你撫養長大,你可不能忘了這份情。”
百善孝爲先,軒轅少恭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此刻他心裡也很擔心母后的安慰,可是他在夾縫中無法做出選擇,兩個對他十分重要的女人,無論哪一個都不能割捨。
“曦兒,我……”
“少恭不必多說,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不過你可要知道皇后娘娘不止一次患病,想必這次一定非常嚴重,不然皇上也不會下旨逼你回宮。”
聽着慕容曦的勸說軒轅少恭默默地點點頭,可是雖說如此,但難道自己就這樣走了嗎?他至少要爲侯府爲慕容曦做些事情才行,不然豈不是輸給了司徒俊,當日司徒俊爲了找到五幫主藏身之地中毒,這足以展現了他對慕容曦的真心可鑑,越是如此危險,他越不能鬆懈,這個時候離開豈不是給他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