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的隊伍行進的很快,可是慕容曦卻無心在理睬這件事了,這次皇甫皓天還會像傅太師妥協,而她想要的就是在宮外刺殺太師。
雖然這違背了和皇上定下的計劃,但是眼下皇上必然會失敗,而她必須要在外圍尋找殺機才行。
正當她準備離開玄武門的時候,只見宇文拓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曦兒,千萬別走,出了亂子。”
慕容曦真相撒手不管,至少自己還能又一次刺殺傅太師的機會,儘管玄甲在,不能面對面硬碰硬,但爲了父親和祖母,她寧願做出犧牲。
想着,慕容曦猶豫了片刻,但當宇文拓說出麗妃名字的時候,她驚愕的轉身,“什麼?”
兩人距離十餘米,但宇文拓卻感覺到了她的憤怒,此事爲何要遷址煙兒?
待宇文拓走到她身前,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麗妃帶着四皇子到大殿請安,正巧被傅太師看到了,而現在被留在大殿上對峙。”
被留在那裡不說還要對峙?
這事傅太師應該找她纔是,何必欺負煙兒一個弱女子。
慕容曦越想越氣,徑直的朝着宮裡走去,但她卻突然揚起手揮了揮,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行動暫時取消,等待下次機會。”
沈慧馨帶着斗篷嚴肅的說着,心裡有些不甘。而此事大殿之上煙兒抱着皇子坐在龍椅旁,眼下宮裡幾大妃嬪,皇后和華妃均被關押,也就只剩下麗妃和靜妃幾人了,但靜妃幾人根本不會爲她出頭。
殿上除了皇上再無其他人爲煙兒說話,而皇上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導致蘭雪國國政有變,他不敢輕易妄言。
“皇上,自打微臣聽說華妃被關押之後,就很困惑,我的女兒以仁德著稱,怎麼會殘害其他嬪妃,我看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
太師大氣凌然的說着,而眉宇間卻透着一股殺氣。
“太師,凡是都要將證據,朕可以保證麗妃絕不會陷害華妃,而華妃陷害的麗妃的事卻有證人作證。”
說着,皇上大手一揮,示意將華妃跟前的心腹小允子和金橋帶上來。
待犯人帶到,慕容曦也走進了大殿。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金橋一上來就哭天喊地的叫冤,慕容曦覺得有問題,上前一步走到金橋身前,“你侍奉華妃娘娘多年,想必一定知道很多她的事,今天當着皇上和太師的面,你必須要說實話,若是不然……誅九族知罪你可知曉?”
慕容曦越說越氣憤,金橋此時看她的眼色都不對了,而皇甫皓天也似乎有些慌張。
“瀟湘公主,哼,你說這番話有何居心?難道莫將還能逼迫她說假話不成?你這是對莫將大不敬!”
傅太師自從進殿開始就帶着一股濃烈的怨氣,似乎很想朝着皇上發泄,而慕容曦卻成了出氣筒。
煙兒也替慕容曦捏了把汗,抱着皇子的手不由得緊了些,但慕容曦卻依然應對自如,“太師說的是,曦兒謹遵教誨,既然如此那金橋就說說吧,你跟隨華妃多年都經歷了什麼事,還有這次陷害麗妃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殿之上,太師和慕容曦分站兩側,分別代表着兩股權勢,金橋看了看慕容曦,然後又看了看傅太師,而後娓娓道來。
“奴婢跟隨娘娘多年,從未見娘娘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娘娘本性善良,體恤奴才們,還月月多給我們賞銀,而這次陷害麗妃的事情更與娘娘無關。”
金橋這番話聽的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皇甫皓天,驚愕的站在殿上,緊皺着眉頭。
太師頓時揚眉吐氣了,“皇上,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依照金橋所言,華妃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太師說着竟跪在地上請願,而皇上一臉的陰霾,威嚴的眼神怒視着金橋,覺得自己被耍了。
“小允子你和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皇上有些心急,所以在殿上來回踱步,小允子看了看金橋,而後又看了看皇上,眼淚簇簇的往下掉。
“啓稟皇上,華妃確實沒有陷害麗妃娘娘。”
小允子一邊說着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慕容曦氣的臉煞白,這分明是翻供,在大牢裡她們明明都承認了華妃的罪行,可是如今一見到太師,居然返了悔。
再看皇甫皓天,他居然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再看這一切了。
太師直視着皇上,在等待他的發落,“好啊,你們居然都敢騙朕!這招供單上的一字一言難道不是你們所說嗎?若真的不是爲何還要簽下名字?說……”
他真的怒了,當着傅太師的面上暴躁如雷。
“都是奴才的錯,還請皇上恕罪,當時在大牢裡,奴才們一時糊塗說錯了話,若是華妃娘娘不被冤枉,我們也不會被關入慎行司,所以心裡有恨,就冤枉了娘娘。如今奴才們再也不敢說假話了。”
金橋倒是會說的流利,甚至把理由都說的明明白白,可是這誰看不出來暗藏貓膩。
但皇甫皓天卻突然仰頭無奈的笑了。
“好啊,你們可知這是欺君之罪,污衊嬪妃也是死罪,今日你們要爲自己犯下錯付出代價。”
說着,皇上示意御林軍將二人拖出去,而結果一定是斬首示衆。
二人一看情況不妙,都一臉祈求的看向傅太師,“太師要救我們啊,太師救命啊!”
“啊……”金橋和小允子都緊緊的拉着太師的衣袖,誓死不放,而太師一個舉動震撼了慕容曦,也讓皇甫皓天一驚。
他居然拔出鋼刀直接刺向二人,這二人可是剛剛還幫了華妃開脫罪名的啊,但他就是這樣,要殺掉知曉內情的所有人。
這樣一來他和華妃纔會安全。
“太師何必要這樣做呢,血洗景德殿是對皇上的蔑視!更何況這二人剛纔替華妃洗清了罪名,於情於理都應該感謝他們纔對,而不是殺了他們。”
慕容曦覺得傅太師做的太過分了,草芥人命!
殿上只聽慕容曦一人在指責太師,而太師卻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態,“皇上,這二人污衊華妃,理應該死,我只是行使了權利而已。瀟湘公主雖貴爲公主,但在前朝爲何有話語權,後宮不參政這是先皇就立下的規矩,不是嗎?”
傅太師對慕容曦很不滿,更是拿出先皇來壓制她。
皇甫皓天看了看慕容曦,示意她不要在說話,煙兒也屏息一口氣。
“既然華妃的冤情洗清了,想必皇上也會盡快放了她,也讓父女團聚。”傅太師的要求並不過分,但倘若把華妃放了,皇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皇甫皓天哼笑了一聲,“好,朕的愛妃洗清了冤情,朕會親自去接她,而太師勞於國事,一路走來辛苦的很,不如先去休息一番,晚上,朕會設宴給太師接風洗塵。”
皇上一再的推辭,似乎挑戰了太師的忍耐。
他氣憤的看着皇甫皓天,眼神裡充滿了殺氣。
“老臣辛苦也是應該的,爲國出力乃是我傅家之幸事。邊境險要,明日就會啓程離京。”傅太師雖然這樣說明日啓程離開,但誰知道今晚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玄甲幾人就侯在殿外,若是動起手來,皇甫皓天未必佔據優勢,從潼關調兵遣將最快明早就會達到,而後加上騎士堂的人在與御林軍一戰,傅太師還是會贏。
慕容曦朝着皇上搖搖頭,示意不要輕易讓傅太師離開,否則後患無窮。
皇甫皓天看了看煙兒懷中的皇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這笑容背後卻隱藏着無限玄機。
“邊境險要,傅太師已經鎮守多年,論經驗論資歷你都是蘭雪國當之無愧的功臣,但太師年歲以大,想必要多多培養些副將才是,張衡算是其中一個,而花滿樓武藝超羣,爲人精明忠誠,朕想讓傅太師待他去邊境歷練一番,不知太師意下如何?”
皇甫皓天用華妃的安危用要挾將花滿樓打入了敵人內部,這是多麼危險的事啊,對花滿樓的安全沒有一點保障。
太師聽後也是一驚,花滿樓究竟有何能耐,他一清二楚,相比起他的副將張衡李吉等人,都高出一大截,而花滿樓也是對他最大的威脅。
慕容曦覺得太師不會答應。
太師也猶豫了一會兒。
“朕今晚就去親自接華妃回寢宮,想必這次她也嚇着了,朕會送她去清寧堂調養一陣子,曦兒,你乃蘭雪國高級煉藥師,想必煉製丹藥拿手的很,給華妃調養的事就交給你了。”
皇甫皓天一席話落定,傅太師也開始心慌了,華妃要是落在慕容曦手裡,相比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即便看似康健,但慕容曦若是給她下毒藥,誰又能看得出來。
傅太師似乎有些驚慌,“皇上,微臣有要事相商。”
說罷,皇甫皓天示意慕容曦和麗妃退下,而後兩人在殿中議事。
“煙兒,你怎麼來景德殿了?爲何不再慈寧宮中修養。”慕容煙在不改出現的時候出現了,直接擾亂了行刺計劃,而煙兒也是一臉的無辜。
“長姐,今天是我誕下皇子第三日,按照宮中的規矩,我要親自抱着皇子來陪皇上去祭祀堂拜祭先皇。可誰知卻遇上了太師?”
煙兒見到太師也有幾分畏懼,她的雙手一直緊緊抱着皇子,生怕太師傷到小皇子。
“好了,你速速回到慈寧宮,即便外面出現了天大的事都不準出來,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不必害怕。”
聽聞慕容曦的安排後,煙兒急匆匆的趕回了慈寧宮,而眼下刺殺行動到底要不要進行?
皇上一定再和傅太師談判,而玄甲等人就在外面候着,若是自己輕舉妄動,會不會激怒太師,害的皇上也陷入危機。
她環抱着肩膀仔細想了又想……
良久,沈慧馨已經在外圍做好了詳細的刺殺計劃,只要傅太師踏出宮門的那一刻開始,就秘密跟蹤,而後找到合適的時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