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慕容嫣便慌慌張張的拾起地上的香碗,而皇甫皓天卻緊皺着眉頭,此時門外已經大亂了。
走出內屋,來到批閱奏摺的屏風前,外面的一切他都聽清楚了,竟然有人死在了御書房門口?
本來他就不喜歡陰雨天,在加上出了這檔子事,整個人瞬間暴怒了。
“是誰在外面無理取鬧,究竟是何人,朕要殺了他?”
皇甫皓天帶着怒氣打開了御書房的門,只見門口一灘血跡還在,而他認得柳媽和流珠,馬上意識到了慕容煙可能有危險。
他來不及戴上斗笠,等轎子,竟直接穿着龍袍就衝了出來,張公公見狀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哎呦喂,這到底是怎麼了,來人啊,快給皇上撐傘啊!”
御書房門前全都亂了套,皇甫皓天頂着大雨直奔麗華宮。
“娘娘,你到底怎麼樣啊,究竟是誰把她打成這樣的,奴婢要去找皇上給娘娘做主。”金橋帶着哭腔說着,而話音未落,皇上半溼着身子就來了。
一見到屋內的情形整個人的心都顫抖了一下,華妃滿頭鮮血的倒在地上,而麗妃也倒在地上,但是面色慘白的如同白紙一張,雖然爲流血,但看起來差極了。
皇甫皓天好不猶豫的衝向麗妃,宮女見狀趕緊給他讓路,“愛妃,你怎麼樣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他僅僅的握着煙兒的手,眼眶裡充盈着淚水,因爲已多年失去皇子的經驗判斷,這孩子怕已經保不住了。
太醫也陸陸續續的趕來,皇甫皓天的一股邪氣在心裡忍耐了好久,終於發泄出來。
“救,把他救好,若是不然都誅滅九族,給我滾蛋。”
今日後宮嬪妃的丫鬟竟然血染御書房,這件事很快就被傳開了,不過煙兒到底能不能保全還是未知。
華妃在一旁氣的要命,皇甫皓天從進來開始就沒有正眼看過她,雖然她知道皇上在懷疑她,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又能奈何?
皇甫皓天正襟危坐在正坐上,而華妃依靠在一旁的圓椅上,醫院正在爲她包紮頭部的上口,麗妃則被安置在牀榻上,蒼白的臉色讓人心疼不已。
王太醫診斷過後臉上竟然出現了笑意,這也讓皇甫皓天大爲吃驚,“恭喜皇上,龍胎無礙。不過因爲動了氣,所以需要些時日調養才行。”
龍胎無恙?
怎麼可能,明明用力的打了她的小腹還狠狠的推了她,難道這都打不死嗎?
華妃在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表面上卻也高興的笑着。
“妹妹無礙真的太好了,要不然我的心裡着實的難受啊,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四妃之首算得上是姐姐,本應該禮讓妹妹的,但是今日,還請皇上給做個判決。”
華妃說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並且還有意的將腰間的金牌顯露出來,這無疑是在告訴皇上,有傅太師在,你能把我奈何?
皇甫皓天無奈的看着她,心裡說不出的苦楚,“愛妃到底爲何事請講,朕一定公平訣栽。”
煙兒在牀榻上也是聽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華妃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把罪名按在自己身上罷了。
兩行熱淚順着臉頰滑落,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皇上,今日臣妾冒着大雨來看妹妹,因爲當年臣妾懷有三皇子的時候每到陰雨天都會百般難受,爲了陪妹妹解悶,我還特意專挑妹妹愛聽的說,但是也不知是臣妾哪句話惹怒了妹妹,她竟然……竟然直接將我推向門框,並且自己還說什麼保胎之類的,臣妾也知道不懂。”
華妃言語中一直都在誤傷煙兒,不過皇上似乎心裡明白,但是卻還是起身扶起了華妃,“好了,你也額頭也受了傷,恐怕以後還會留有疤痕,快點回去好生養着吧,這裡朕來處理。”
皇甫皓天這話一說,煙兒的心更加痛了,正所謂一人高興一人唉。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華妃竟然執拗得不走,“不,皇上不能趕臣妾走啊,今日就讓王太醫給妹妹好好瞧瞧,若是身體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華妃一副關心極致的樣子讓人作嘔,而皇甫皓天竟也按照華妃所說,讓王太醫再次給煙兒診治。
煙兒躲在牀榻的簾子後哭泣着,感覺自己此時就像籠中之鳥一般,受盡了侮辱,不過涼王太醫也診治不出什麼來。
但是王太醫仔細號脈之後卻陰着臉,皇甫皓天也看出了端倪,“到底如何直說無妨。”
威嚴的聲音就是聖諭,王太醫偷偷地看了一眼華妃,而後跪在了地上,“回皇上,其實今日娘娘差點滑胎是自己所致啊……體內保胎藥的成分過多,因爲容易形成退散性出血,是藥三分毒,娘娘需要謹慎服用啊。”
王太醫的一番話讓煙兒大爲吃驚,今日之事明明是華妃的錯,怎麼倒是怪罪氣自己來了,難道還要降自己一個保護龍胎不利之罪嗎?
煙兒在牀榻上氣的面色慘白,這下子華妃更加趾高氣昂的仰起頭了。
“服用過多的保胎藥?去把照顧麗妃的太醫斬了,既然不會醫術還留在太醫館有什麼用,往後朕的御醫會親自照看麗妃。都退下吧。”
其實追究煙兒還是要感謝皇上的,他這樣無非證明了想要這個孩子,沒把她交給王太醫已經算是萬幸了。
依然皇上都發話了,華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無奈的退下了,不過今日之事在她看來足以給她一個警告了,若是往後還敢在囂張,一定饒不了她。
但是儘管煙兒老實本分的呆着她就會被放過嗎?
皇甫皓天示意侍婢都下去,門輕輕的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下兩人,他輕輕的走到牀榻邊,眼眶裡充盈了閃爍的淚光。
他實在是心疼孩子,不過現在會想起之前一個又一個未出世的皇子,他的心更亂了。
“愛妃,真的是苦了你,你的苦楚朕都明白,日後朕一定會爲你和孩子報仇,不過這保胎丸是你自己服用還是被逼的。”
其實皇甫皓天能想這麼多煙兒已經非常感動了,相比起自己所受的苦難都不叫什麼了。
“皇上,這保胎丸是臣妾自己服用的,不過長姐雖然告訴我切勿經常服用,但即便如此也沒有過多的害處,我相信長姐。況且我服用保胎丸也是爲了保住孩子啊,若是不然今日我……我就在也見不到他了。”
煙兒其實很會抓到皇上的心,即使已經大勢所趨,但還在柔弱的哭訴着,無論是任何一個男人看了恐怕都會心都會顫抖。
有力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龐,其實皇甫皓天也不容易。
一個君主是這個國度的主人,可是到頭來還是被別人牽制着,這樣的皇帝不做也罷,不過他卻不甘心,他一定要奪回自己的兵權,找回真正屬於自己的江山。
“曦兒,從這裡繞回去還需要五天的路程。”一行人馬已經連續趕了五天的路,因爲路上勞累慕容曦的風寒又犯了。
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漠裡,風月樓和軒轅少恭共存亡。
按照一號提供的地圖,從天池國的荒漠一直繞道蘭雪國的荒漠,這也是最短的距離了,不過在天池國還好,沒有任何阻攔的因素,但是到了蘭雪國就不同了,因爲荒漠中有湖人和蒙族人,這兩大種族說不好會朝着她攻擊,那樣只會耽擱進程。
更何況他們對荒漠現在還是那麼瞭解,若是被困在其中走不出去就遭了。
這幾日慕容曦一直都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心裡也總是忐忑不安。
看着地圖慕容曦甚至有些頭暈目眩了,頭沉沉的竟倚靠在了軒轅少恭的肩膀上,而後慢慢的閉上了雙眸。
因爲進入荒漠前她還好好的,所以也沒有準備草藥,但是現在她卻病的如此嚴重,可是在這荒漠中哪裡能看到草藥呢。
隨身攜帶的丹藥大都是止血保命的,和風寒根本不對症。
一號也擔心的看了看慕容曦,現在她倒下了,對風月樓都是個大危機。若是一號領導出錯,那麼這幾十號人將喪命於荒漠中。
在仰頭看看這奇怪的天相,一號覺得大風暴可能就快來了。
在來之前必須找到一個避風港。
“公子……”
一號剛要口但軒轅少恭卻馬上示意不要說話,以免吵醒慕容曦,但是卻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直到縱身一躍跳在馬背上。
“我們快點趕路吧。”
說着一行人上了馬朝着荒漠的正中央走去,其實這條路軒轅少恭之前也只是聽說過,那還是幾百前的一場亂戰中,兩國由交好的朋友變成敵人,而兩國並沒有選擇正常的路線攻擊,而是選擇了暗藏小路的荒漠。
也正因爲此事後輩纔有不斷的人涌入荒漠一探究竟,除非遇到大風暴,不然的話一定會走出去的。
雖然馬兒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但實在荒漠中卻未嘗如此,爲了加快速度也不得不放棄馬匹,步行。
軒轅少恭此時最大的希望就是把曦兒完好的帶出荒漠,而且保護好地獄之花救夫人。
但是這一切似乎要看命運了,如果他們敢在大風暴來臨之前走出去的話,那一切都如故,可是不然的話,將淹沒在這裡。
一想到這些軒轅少恭就奮不顧身的騰空躍起,因爲靈力修爲高強,所以在荒漠中也不說絲毫的影響,但是其他人卻略顯吃力。
畢竟已經摺騰了好多天,整個人都開始疲憊了。
但是天空已經越來越陰暗了,這無非就是預示着風暴馬上就要來了。
軒轅少恭緊緊地抱着慕容曦以飛速向前衝着,內力消耗很大,一號爲了照顧修爲尚淺的成員將三十人搭在了一起,一字排開,藉助強者的力量前行着。
一行人的速度極快,眼看着前面就是沙土地,而再往前走就是傅太師駐守的邊境了,看到邊境的設防,軒轅少恭的心也放下了,只要能夠安全度過荒漠,那麼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