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雲之變

帕蘭城,軍需製造處。qb5200.org

帕蘭自治領的軍需製造處位於帕蘭城城衛軍軍營的旁邊,背靠着大山面積非常大,這裡也是帕蘭城中除了領主府之外防備最爲森嚴的地方。

軍需製造處肩負着爲帕蘭守備軍制造武器、鎧甲和軍用器械的艱鉅任務,其內部擁有五座大型的加魔熔煉爐,還有七名大師級的矮人匠師以及五百多名普通工匠學徒在裡面工作,以規模實力而言,也只有幾家帝國的皇家軍需製造處才能穩穩超過。

每天都有一車車從帕蘭各地開採提煉出來的精鐵銀銅等材料運送到這裡,然後經過精心的加工製造出帕蘭守軍標準制式裝備,由於採用風雲大陸絕無僅有的分工流水作業方式,從這裡生產出來的武器裝備無論質量和數量都遠非一般的工匠作坊所能比擬。

制式戰刀、複合弓、三棱破甲箭、龍鱗甲、板甲、金屬絞弩…帕蘭守備軍能夠在歷次戰爭中獲得全勝,和軍需製造處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同樣的,雷吟在軍需製造處投入的金幣超過了一百萬,這裡的工匠學徒的薪酬非常高,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隨便離開帕蘭城,而軍需製造處的存在也使得帕蘭領在武器裝備方面擺脫了對風雲商社以及矮人的依賴,將這要害之處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當然,爲了保守住許多武器的秘密,駐守在軍需製造處裡的精銳護衛戰士就有三百名,負責的指揮官是拉姆扎子爵,他對於雷吟的衷心是毋庸置疑的,沒有得到允許,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偷溜進來。

而現在,軍事製造處又多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新工作——錢幣鑄造。

聽過馬奈的詳細分析之後,雷吟對於原本並不是很重視的鑄幣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在他親自的監督下和帕蘭首席魔法師索倫的協助下,軍需製造處以驚人的速度建造起了兩座新的熔爐,公國金、銀、銅幣樣式模具也全部雕刻完成,矮人大師在這方面也擁有豐富的經驗,鑄幣對他們來說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特達山地黃金山谷開採熔鍊出來的黃金不再通過龐貝兌換成金幣,而是直接送到了這裡進行加工。

火系魔法陣上的熔爐坩堝金水沸騰,爲了保證金幣和銀幣的純度,製造金銀幣的熔爐不能是用木材或者焦炭加熱,而是通過特殊的、消耗魔晶的火系魔法陣來完成,一般的人就算想私鑄錢幣,沒有這個魔法陣也休想提煉出純度極高的金銀來。

兩名**着上身膀大腰圓的工匠帶着手套握住坩堝兩邊的金屬棒,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坩堝中的金水倒入到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塊模具當中,直到倒完爲止。

等到金水澆鑄完畢,幾名魔法學徒手持魔杖對模具釋放風系的魔法,讓風對模具進行降溫,據說這樣做能夠將風的元素融入到金幣當中,也是防止出現僞幣的一種手段。

這些魔法學徒全都是索倫在帕蘭選拔培養起來的,也是帕蘭領未來的魔法希望。

十分鐘之後,工匠們將所有的金幣模具一一打開,一枚枚黃澄澄、亮閃閃的金幣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所有來目睹帕蘭領第一批金幣出爐的人全都發出了歡呼,馬奈急不可耐地在模具中摳出了一枚還有些燙手的金幣仔細看了看,然後激動萬分地說道:“太好了,這批新幣的成色非常足,比公國鑄造的還要好!”

雷吟笑道:“大家辛苦了,所有參與這次鑄幣的工匠一律獎賞十枚金幣,嗯嗯,就用這批新幣!”

這個獎賞讓旁邊的工匠們更是喜笑顏開,這第一批新幣不要說品質,就是其意義而言,其價值也絕對超過了金幣的本身,很多人都打算留着不用當做收藏。

一批出爐的金幣有七百枚,一天按照十爐的熔鍊量計算就是七千枚金幣,一年就能夠鑄造出兩百多萬枚的金幣來——當然前提是帕蘭有那麼的多金子。

當然這些金幣不是這樣就可以直接使用了,它還需要經過簡單的拋光打磨去掉毛刺,然後由魔法師施加上永固術纔算正式完成,最後只要經過泛大陸聯合銀行的認證就可以拿出去流通使用了。

永固術是一個低級的範圍魔法,能夠加強物品外表的抗侵蝕性使之更加耐用,最爲重要的是,在金銀幣上施加了永固術之後,金銀幣的光澤會有一些變化,如果其中參雜了其他的金屬,那麼就直接能夠看出來,這也就是杜絕了假幣的可能。

最廉價的銅幣沒有這種防止僞造的措施,不過銅幣本身的色澤足以表明其成分,就更加沒有人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僞造了。

從金子鑄成金幣,即使扣除了其中的損耗,帕蘭也能夠有一成五的額外收益,這可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帕蘭領目前已經在開採的礦藏當中,精鐵礦最多,銅礦和銀礦一般,金礦也只有黃金山谷的纔算是一處礦場,不過由於開採力度的加大,那裡的礦脈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就會乾涸。

雷吟希望阿吉能夠順利地找到新的礦藏,這樣才能維持帕蘭守備軍日漸龐大的開支需求,爲此他派遣出了更多精銳的斥候戰士去保護還在特達山地勘探的帕蘭勘探隊。

“好了,你們抓緊鑄造,先把目前送過來的金子全部鑄好,我有急用!”雷吟吩咐道。

這筆金幣雷吟準備作爲聘禮送往龐貝,目前公國的財政也非常窘迫,一次內亂加上現在的擴軍消耗幹了國庫,在夏末各地領主的稅收沒有收納上來之前,西斯還真拿不出多少錢來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匆匆地進入鑄幣工坊當中,來到雷吟身邊低聲稟報道:“領主大人,風雲商社的蘇菲.索尼亞小姐來了,她說有急事想要見你。”

“知道了,我讓她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到!”雷吟不動聲色地說道。

對於風雲商社掌舵人的到來雷吟早有心裡準備,馬奈就告訴過他,一旦鑄幣和開設銀行的消息傳揚開去,風雲商社必然會做出反應。

自從帕蘭領建立了自己的勘探隊並在特達山地找到大金礦,隨後又同自由聯盟一方發生戰爭之後,帕蘭領和風雲商社的關係就開始降溫,雙方之間也漸漸出現了一絲裂痕,雖然蘇菲.索尼亞花了很大的心思來彌合雙方的關係,但是隨着帕蘭在商業貿易、軍械製造、糧食補給方面的獨立性加強,和風雲商社的合作也變少了許多。

不可否認,在帕蘭新立之初,風雲商社給與了帕蘭領極大的支持,蘇菲.索尼亞更是和雷吟還有云娜的等人有着非常的友誼,只不過後來風雲商社的胃口越來越大,卻是雷吟所有些不能忍受的。

這種改變和蘇菲在風雲商社的地位受到挑戰不無關係,即使是局外人,雷吟也能感覺到風雲商社裡暗潮涌動,只不過那是別人的內部事務,他不可能加以干涉。

不過不管怎麼說,只要風雲商社還是蘇菲當家,雷吟也願意將合作的關係繼續下去,畢竟這對大家都有利。

雷吟和馬奈一起離開了軍需製造處回到了領主府當中,蘇菲早已在議事廳中等待了。

一段時間沒有見,這名絕色佳人清減了幾分,俏臉上透出幾分憔悴,一看到雷吟進來,她立刻起身迎了上來,提着裙子行禮問候道:“茵斯特侯爵,您好!”

雷吟微微一笑,接過她的右手俯身輕吻了一下,然後說道:“索尼婭小姐,好久不見,你更加漂亮了。”

“領主大人誇獎了!”蘇菲的俏臉微紅了一下。

本來行吻手禮之後雷吟要放開她的手,不過她卻反牽住了雷吟的手。

雷吟不禁微楞了一下,他隨即感覺到一道頗爲凌厲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蘇菲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除兩名侍衛之外,另外還有一名金髮騎士,樣貌相當的英俊,只不過一臉陰鷙的神情讓人看了頗爲不舒服。

雷吟心中一動,和蘇菲的小手多握了一會才鬆開,那名年輕騎士看着他的雙眼愈發陰沉。

“索尼婭小姐,這位騎士是你的隨從嗎?”雷吟故意問道。

蘇菲嫣然一笑道:“領主大人,這位是自由聯盟斯塞賓自治領的傑迪代亞.艾德蒙伯爵,他的父親是斯塞賓自治領領主,也是風雲商社的新長老。”

風雲商社是大陸最大的商團,它發源於自由聯盟,雖然名義上歸屬於索尼亞家族,但實際上大部分的權力還是歸屬於商團家族長老會,包括蘇菲在內的七名長老共同決定着商社的命運。

正是這個長老會,纔是造成帕蘭和風雲商社出現隔閡的主要原因,如果蘇菲能夠完全做主,那麼雙方之間的合作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看到這名傑迪代亞伯爵,雷吟就明白蘇菲在風雲商社中的地位已經愈發不穩,難怪她會如此容顏憔悴。

“歡迎來到帕蘭領,傑迪代亞伯爵!”雷吟禮貌地招呼道。

“你好,茵斯特侯爵!”對方冷淡地迴應道,雖然雷吟的身份地位遠比他要高,不過這個傑迪代亞依然傲氣十足,真不知道有什麼依仗讓他在雷吟面前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

雙方坐下來之後,侍女送上了香噴噴的紅茶和點心,這也顯示了風雲商社和帕蘭領關係的不同之處,一般性質的會談不會有這種輕鬆隨意。

蘇菲優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她嫣然一笑道:“茵斯特侯爵,我先要祝賀你和公主殿下還有云娜、芙瑞蓮小姐的婚事,爲此我還帶來了一點小小的賀禮,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雷吟笑道:“謝謝了,我正準備邀請你參加下個月在龐貝舉行的婚禮,還請務必光臨。”

“那是一定的。”蘇菲微笑着說道:“其實這一次來,除了祝賀之外,我還聽說了一個消息,據說帕蘭領獲得公國的特別鑄幣權以及被允許設立一家領地銀行?”

“你聽到的消息沒有錯!”雷吟點頭說道:“爲了緩解帕蘭面臨的財政支出問題,國王陛下慷慨地給與了帕蘭這兩個特權,鑄幣和建立銀行的工作現在正在籌備階段,相信不久之後帕蘭領就能夠用自己的銀行發行自己的貨幣。”

這兩個消息雷吟並沒有隱瞞,鑄幣相對簡單可以提前完成,不過籌建銀行卻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而銀行的儲備資金也是一個問題,馬奈的建議是採用大陸通用的分股制,即帕蘭領或者雷吟本人佔據最大的股份,其餘的股份可以出售給領地內的其他貴族或者商人來換取足夠的資金。

“茵斯特侯爵,我們風雲商社有着幾百年的商業經營歷史,無論是鑄幣還是開設銀行都有着豐富的經驗,我想如果帕蘭領在這些方面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很樂意效勞。”蘇菲說道:“我們很願意爲新成立的帕蘭銀行提供資金上的支持。”

雷吟點點頭說道:“謝謝,我想鑄幣的事情我們自己完全有能力解決,如果你們願意參股帕蘭銀行的話,我們非常歡迎,不知道索尼婭小姐願意投入多少資金?”

還沒有等蘇菲回答,一個頗爲傲慢的聲音響了起來:“茵斯特侯爵,我想你有一點的誤解,或者說是索尼婭小姐沒有表達清楚。”

剛纔一聲不吭地傑迪代亞站起來說道:“我們風雲商社的意思是希望帕蘭領能夠將鑄幣權轉交給商社來經營,當然在利潤分享方面可以慢慢談。而我們同時希望能夠入股帕蘭銀行,只要有了我們的資金加上經營能力,那麼帕蘭銀行肯定能夠成爲大陸有名的銀行,當然前提是這家銀行由我們來主控,領主大人你只需要坐享分紅就行了!”

他侃侃而談的自信樣子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禁讓坐在雷吟旁邊的馬奈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傑迪代亞的要求是要帕蘭領將這個兩個特權完全交給他們,這怎麼可能呢?

聽完傑迪代亞的話,雷吟不動聲色地看了蘇菲一眼,結果對方露出一個頗爲尷尬的神情。

“這只是我們初步的一個建議,具體的細節可以慢慢談…”蘇菲有些無奈地說道。

沒有想到傑迪代亞根本就不理睬蘇菲委婉的解釋,他很是無禮地盯着雷吟說道:“領主大人,我們風雲商社爲帕蘭的發展提供了最大的幫助,你們的領民靠我們送來的糧食度過了可能的饑荒,你們的軍隊是我們送來的武器武裝起來的,還有埃尼斯要塞,如果沒有我們商社購買的奴隸和源源不斷送來的物資,恐怕現在還是一堆石塊,又怎麼能夠戰勝獸人大軍呢?”

“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一點點回報而已,我想這並不過分吧?”

這已經不是在善談,而是**裸的威脅和逼迫,雷吟心裡實在有些納悶,這個傑迪代亞憑什麼會認爲剛剛戰勝了數十萬狼人的帕蘭領會屈從於一個商人團體的威脅,難道他真的以爲離開了風雲商社,帕蘭領就無法生存發展下去?

而從蘇菲的神情他也能夠看出,風雲商社內部出現了極大的改變,蘇菲明顯已經不能掌握住這家大陸最大的商社,這個傑迪代亞顯然更有話語權。

“傑迪代亞伯爵,我想你搞錯了一點!”雷吟冷冷地說道:“風雲商社的確爲帕蘭做出了很多的貢獻,但是這些支援並不是沒有回報的,你們的糧食、武器等物資我們是用金幣購買和礦產交換的,你們已經賺到了足夠的利潤。”

“所以對於你這樣無禮的要求,我們帕蘭領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帕蘭銀行也不需要風雲商社入股!”

雷吟一句話,就將風雲商社染指鑄幣和銀行兩項特權的野心完全封死掉。

蘇菲沒有說話,不過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譏嘲,這個譏嘲顯然不是針對雷吟的。

傑迪代亞似乎早就預料到雷吟會這麼說,他冷笑着說道:“既然領主大人無視我們風雲商社的要求,那麼我會回去報告給商社長老會由他們來定奪,我只希望領主大人將來不要後悔,再見!”

也沒有等雷吟回答,他直接離開會議桌向外走去,同時還說道:“蘇菲,我們走!”

不過蘇菲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品着紅茶,傑迪代亞一連叫了兩聲,看到蘇菲沒有反應之後冷哼一聲,帶着兩名侍衛徑直離開了。

蘇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長嘆了一口氣,突然說道“茵斯特侯爵,我想到花園裡走走,你能不能陪我一下?”

“樂意之至!”雷吟說道。

他能夠看出蘇菲有很多話想說,今天這場會談可真夠糟糕的,和風雲商社的關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急轉直下,對於帕蘭的損失也是相當大的。

兩人離開了議事廳,在領主府的花園中慢慢散步,而蘇菲也將自己的處境以及風雲商社態度改變的原因告訴了雷吟。

說起來蘇菲在風雲商社的情形和安娜貝拉公主都有些類似,只不過她的處境更加艱難,一個女子獨立掌管着索尼婭家族的龐大資產,一方面要管理商社的經營,另外一方面也要抵擋衆多覬覦的目光。

她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畢竟是勢單力薄,自從帕蘭領和自由聯盟產生衝突之後,和帕蘭領有着密切合作關係的風雲商社也受到了牽連。

風雲商社是大陸最大的商人團體,和商業貿易最爲繁榮的自由聯盟自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掌握商社大權的長老會中有兩名長老就是自由聯盟的大商人。

堡壘從內部攻破是很容易的,爲了能夠達到在經濟上摧毀帕蘭的目的,自由聯盟不惜力量對風雲商社進行滲透。在聯盟的威逼利誘之下,其他的長老逐一倒向了自由聯盟一方,甚至斯塞賓自治領的領主替換了商社原來的一位長老。

這樣一來,整個風雲商社實際上被自由聯盟控制了大半,蘇菲已經沒有了抗衡的能力,和帕蘭的關係直轉而下也就在情理之中。

背後站着自由聯盟的風雲商社原本想通過其壟斷貿易來吸乾帕蘭的血,不過在德萊和馬奈的經營下,帕蘭領逐漸擺脫了對風雲商社的依賴,這樣的手段當然無法獲得成功。

而現在,他們已經無法忍耐,亟不可待地跳了出來。

聽完蘇菲的講述,看着她變得消瘦的身材,不知道怎麼的,雷吟心中升起一絲絲的憐惜,這段時間相比她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因爲蘇菲始終都是站在帕蘭這一邊的。

“索尼婭小姐,我和帕蘭領感謝你爲我們所做的一切,如果當初沒有你的幫助和支持,帕蘭領也不會有今天。”雷吟真誠地說道:“我想現在應該是我做出回報的時候了。”

“領主大人,你不需要…”

蘇菲的話還沒有說完,雷吟就豎起食指輕輕壓住了她的紅脣,這個略帶親密的舉動讓她微微羞紅了臉。

“你先聽我說完。”雷吟放下手繼續說道:“既然你在風雲商社中非常艱難,爲什麼不乾脆跳出來?”

“離開風雲商社來帕蘭領吧!我將整個帕蘭銀行以及帕蘭的商業貿易全部交給你的家族來經營,你可以成立新的商隊,我可以讓你們擁有獨家對獸神草原的貿易。而到了將來,整個公國的商業貿易都可以由你來掌控。”

蘇菲美麗的眼睛中驀然爆發出神采,也許是當局者迷吧,她一直都在商社的權利爭鬥中苦苦掙扎,卻沒有想到完全可以自己獨立出來重新建立事業,雖然說放棄了風雲商社這麼龐大的資源非常可惜,但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一人決定…

她彷彿看到了一片完全嶄新的天地,有了帕蘭領這樣實力強大的勢力作爲依靠,再加上對獸神草原的獨家貿易權,那麼重新打造一個商業王朝完全不是神話!

在這一刻,蘇菲果斷地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那麼,茵斯特侯爵,你就這麼放心將這麼重要的權力都交到我的手上嗎?”她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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