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
十一欲言又止,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自家這位主子的性格實在是叫人難以捉摸。
聽着龍玉清笑聲仍舊不見消散,十一忍不住問道:“這平陽公主的畫像怎麼了?莫非主子發現了什麼疑點?”
龍玉清將畫軸一收,恢復了平靜,“畫像自然是真的,身爲平陽公主未來的夫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呵呵……之前你說過納蘭梳雲與平陽公主極爲相似,由此點,我似乎得出了一個有趣的結論。”
龍玉清頓了頓道,“平陽公主遠嫁東離國,怕是已經被施展了‘李代桃僵’之術。真正的平陽公主仍在西涼國之中,而這次外人所見到的公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個假公主正是納蘭梳雲。”
十一越聽越感到不可思議,難不成主子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想了想,又覺得十分合理,隨即釋然了,“天下的確有些湯藥能夠短暫的控制人的情緒,納蘭梳雲才十三歲而已,任人擺佈也是正常之事。可是這西兩國皇帝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爲了留下自己的女兒,竟然不惜去屠滅整個納蘭家族!”
要知道。
西涼國老太傅是出了名的賢臣,就這般殺死了,無疑是昏庸的做法,於江山社稷所不利。
其實任誰都想不出,這當中最關鍵的原因,僅僅是由於西涼皇帝對自己的女兒有了一種病態的感情,這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這其中怕是深藏着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多想也是無意。”龍玉清道,“想不到來得不是平陽公主,而是老太傅的女兒,她是一個揹負血海深仇的人,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十一提醒道,“西涼皇帝這招實在是太陰險了,等於是打東離國的臉面,甚至暗中讓我們吃了一個大虧,即便我們現在揭穿了這個事情,恐怕也沒多少人相信。更何況,太子那邊一定不會讓主子好過的。”
“你說他!”龍玉清冷哼道,“這些年雖然他做事情看似滴水不漏,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完美的東西,遲早有一天,他會自食其果的。”
一想起自己的兄長,龍玉清的話語中隱隱透射出些許冷意。
雖然對太子不是很待見,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手段十分厲害的人,身爲太子,外人皆稱呼他爲“太子幽”,他善於收攏人心,在百姓面前更是一呼百應,一派愛國愛民,未來明君的模樣。
“唉,主子……”十一嘆道,“太子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君王的何時人選,但其實那是他在蠱惑人心,從而鞏固自己的勢力。若是日後東離國真的發生了什麼動亂,你將置於何地?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不站出來去爭取一些東西?”
十一想不明白。
以主子的能力,只要站出來了,所獲得的成就未必就輸給太子幽。可是主子太隨性了,古往今來,這樣的性格生在帝皇之家,平安一世也就罷了,但凡遭遇權力之爭,多半會走向滅亡,難逃一死。
龍玉清淡淡的道:“十一,你又想多了,既然這次來得不是平陽公主,那之前所作的準備一律取消,就按以往王府的樣子,來迎接這個納蘭梳雲。”
臨了,他似乎是在肯定,“嗯……她就是納蘭梳雲。”
“好,我先退下了。”十一轉身離去。
隨着牆壁再次閉合,這間密室再度陷入了安靜。
龍玉清取出火摺子,然後一劃,將那副平陽公主的畫像隨之點燃了,接着丟入了火盆之中,火苗跳動着,灰燼越來越多……
轉眼間,畫軸化爲烏有。
龍玉清看着火盆怔怔出神,良久,才喃喃自語:“納蘭梳雲……想不到你就是納蘭梳雲,真讓我有點驚異呀……呵呵,好像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銀色的面具下,隱隱傳出低微的邪笑,龍玉清手掌一探,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小衣,仔細看,那正是當日納蘭梳雲被迫無奈,才交給他的信物——她所穿的貼身肚兜!
“嗯,不錯……不錯……”龍玉清手中握着女子的貼身之物,說不出的詭異,他微微點頭,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誇讚聲連連,似乎對某些東西極爲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