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殊途姐妹情斷

傅王一襲深紫溜金邊的寬袍,內襯瑩白雪紗領的內袍,雖然慾望縈身,面容卻依然沉寂冷漠地靠在貴妃椅上,口氣漫不經心,一副任君去留的口吻,“夫人果然是好歷練,不過,本王亦不急,這給本王下套之人是喻成堅也好,還是蒼月細作也罷,總歸他們如今的命運都是甕中之鱉,本王心情好,給他們點水和口糧,本王心情不好,就活埋了他們!”

如期所見,傅王見鳳繁星的臉色果然又慘白了幾分,不知是站在門口處,被外頭漏進來的冷風吹到,還是因爲恐慌,毛毯下的身子在瑟瑟輕抖,看了好不讓人憐惜。

傅王輕笑,緩緩支身坐起,眸光從鳳繁星身上移回,操手拿起貴妃椅邊梨花架子上的一個鏤空的沉水香匣子,湊到鼻下吸了一口氣,也不再看鳳繁星一眼,“皇上的人呢,幾次要求填了那礦坑活埋了這些細作,以絕後患,可本王卻另有打算。只要皇上一日不把煉製兵器的配方交到本王手上,本王就沒興趣把錫礦交出,至於大魏和蒼月,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傅王手上有十幾萬的揚州兵馬,大魏與蒼月交戰至今,他與大魏南方的幾家仕族商議好,聯手不動。

一是他們本身就看不好這一場戰爭,就算是傾力相助,敗也不過是敗得遲一些,不如保存實力,待蒼月統一了大陸後,與蒼月談判。

二則,如果是蒼月敗,秦邵臻解決了外患後,必定是對他們江南的仕家動手,申氏一族就是前車之鑑。

百年來,南方的仕族一直掌控着大魏的經濟命脈,擁兵自重,他們這些封疆大吏也好,皇家貴胄也罷,就是地方的土皇帝,掌生殺大權,何樂不爲,又何必傾盡一切,到後面只圖個名聲?

“而對於此批意圖盜取錫礦的細作,無論是什麼身份,他們的生死與本王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言及此,傅王眸光變得曖昧。

餘下一句:一切看夫人的表現了!

無需道出口,只要是聰明的女人,自會明白!

而鳳繁星卻從傅王的眼裡看到了貪婪,儘管現在傅王所表現出的是對戰局的不聞不問不關注,但他要求用錫礦換取秦邵臻手中的冶煉配方,可見,他也想擁用這個配方。

這個配方,鳳繁星自然有所聞,傳言,那是可以駕馭天下的配方。

而配方上媒介礦產錫唯一的產地就是揚州,所以,昊王如此尊貴的身份,卻喬裝四年,潛伏在揚州。

“王爺,民婦該回去了,或許民婦的夫君此刻已回到府上!”鳳繁星神色極爲平靜地聽完傅王的話,微一福身,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如今顧城軍是否陷於危險尚不知,她便急急地爲了丈夫而獻身別的男人,只怕貞節牌坊下的女鬼也會笑她愚蠢。

何況,她從不認爲,顧城軍需要她這種犧牲!

出了書房,冷氣迎面撲來,將她周身的溫度吹散,她緊緊裹着身上的毛毯飛快地跑着,剛走了小段的廊道,只聽得一場縈滿悲涼的低喚,“星……兒!”

只見韓昭卿慘白着一張臉,一手撐在柱上,死死地穩住自已搖搖欲墜地身子,眸中浸滿幽怨,“爲什麼你會穿成這樣從王爺書房裡出來。”

“卿兒,這不是我所願!”鳳繁星一時也解釋不清,在這樣的寒冬,她身上只着一條單薄的裡衣,而毛毯只能勉強裹住上半身,冷風割過雙腿,幾乎讓她連腿都邁不開,“先回房再說,我衣袍在你寢房裡!”

“你還沒說,你方纔究竟做了些什麼?”韓昭卿象置了氣般,一把狠狠地捉住鳳繁星的手臂,嘶聲厲吼,“你回答清楚再走——”

“大小姐,你覺得天下有沒有一個人笨到穿成這般模樣去勾人?我就算再騷,半夜三更去勾搭姐妹的男人,這寒冬臘月的,最少在外面也要披件保暖的。”鳳繁星一肚子的委屈霎時燃燒成一團怒火,蹭蹭蹭地直往腦門上衝,猛地掙開她的手,咬牙切齒地斥責,“你睡死啦,連身邊的人不見了也不知道,到這會纔來尋我,還有臉來跟我嗆聲!”

韓昭卿一怔,臉上神情頗爲怪異地瞧了書房的門一眼,突然恍然大悟般急急牽了她的手,“是我誤會你了,來,我們先回房再說!”

身後,傅王閒閒地靠在書房的門框邊,看着韓昭卿半拖半扶地將鳳繁星往自已寢房的方向拉。

到了寢房,鳳繁星果然見自已的衣袍安然無恙地擱在衣架之上,她一邊穿着一邊忍着氣道,“你也睡得真夠死,我這一個大活人被人點了穴擄走,你居然沒察覺!”

“星兒,我喝了酒,又是有孕在身,自然睡得沉!”韓昭卿幫着她扣着裡袍繁複的繡扣,眼淚刷刷刷地直往外冒,顫不成音,“這情況,我自是不能再留你,不過,你也別急,我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回喻府。”

鳳繁星瞪了她一眼,瞥了瞥她平坦的小腹,“要是他攔,你就拿你的肚子逼他,我不信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子嗣,會捨得!”

“知道,知道,你放心,你是我姐妹,我自是護着你!”韓昭卿忙不迭地應承着,她的手一直打着顫,扣了半天,也只幫忙扣好一個繡扣,倒是鳳繁星急歸急,三下兩除二就把衣袍全穿戴好後。

“等等——”韓昭卿猛地轉身,狠狠咬着脣瓣,撲到桌子邊,顫着手倒着杯熱茶,端到她的面前,哽着聲,“你喝一杯暖暖身子,我馬上去安排馬車!”

“我隨你一起,你現在是我的護身符!”鳳繁星冷得歷害,接過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飲而盡,便攜着韓昭卿地手欲走。

韓昭卿卻突然崩潰地跌坐在地,雙手掩了臉哭泣,聲音壓抑而痛楚,“星兒,星兒,這到底是怎麼啦,爲何爲有這種事情發生,爲什麼,爲什麼呀!”

“沒爲什麼,你嫁了個人渣!”鳳繁星一把拖起她,又氣又急,“哭能解決問題的話,我情願把眼睛哭瞎,別磨磨蹭蹭,敢緊帶我出府!”

韓昭卿卻象驚蜇般推開她,跌跌撞撞地後退着,直到後背抵上桌子,她滿目辛酸,淚如雨下,哽咽地抽畜,“星兒,我以爲……我們能做一輩子姐妹的,當初在喻府,你那般幸福,喻大哥把你捧在手心上,我多麼羨慕,可我也從不曾想要從你手中分一點點的幸福,哪怕是一點,我也沒想過!你母親確實冤了我……我真的當你是好姐妹,一生的好姐妹,所以,我寧願給人當妾氏……”經年的痛苦直如潮水將她淹沒,她瘋狂而壓抑地哭着,少女的最初的所有純真和美好,時至今日,已是一分不剩了。

鳳繁星心急火燎地想馬上離開,可這會韓昭卿典型的就是一個遇事就亂的主,她此刻,沒心思更沒時間去安慰她,她只能自已想辦法離開,遂轉身就跑,“卿兒,你這時候說這些幹什麼,你不幫我,我自已離開,省得你家的那個人渣後悔不放人!”

韓昭卿猶自痛哭,聲淚俱下,“星兒,星兒,你別怨我,別怨我,我好不容易有今天的,你不知道,我幾次都活不下去了,才學會踩着別人的屍骨站起來……”

當年晉安國公府一夜敗亡,雖說顧城風念韓昭卿當年收留之恩,並未抄家,但她一個孤女又如何撐得起那樣的家業,沒了父兄做依靠,誰都可以欺上門。

所以,鳳繁星要離開蒼月時,便幫着韓昭卿變賣了韓府,併爲她在揚州置了一片產業,有了收入,既便是將來嫁給普通的男子,也不必完全仰人鼻息。

初到揚州那兩年,她的心如醃漬在鹽水中,從不得片刻的歡悅,是鳳繁星一直陪伴她,開導她,並一直通過喻守堅在揚州的人脈爲韓昭卿選夫婿。

鳳繁星一直勸她,既便是嫁入商家之門,但只要尋對了人,加上鳳繁星準備給她置辦十里紅妝的嫁妝,反而幸福易守!

可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遺釘,生了鏽蛀進心底,她清楚地知道,這些釘子不撥出來,她一生都未必能有幸福,她會重新找一個男子嫁了,但這個人,必不能與顧城風相距太遠。

她不知道這是世間所有女子的心魔,還是僅於她,她只知道,想讓她徹底忘掉顧城風,決不能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當她知道喻守堅常在江南蒐羅美人,覲獻給揚州的傅王叔時,她花了點心思去了解傅王叔秦河,知他是大魏南方仕家的代表,掌管着南方一半的經濟命脈,手上有十幾萬的私募軍隊,是大魏名副其實的王中之王。

她便想方設法與傅王叔來個巧遇,最後順水推舟給傅王當妾氏。

初嫁過去時,韓昭卿的地位與今天這一羣的粉衣小妾不相上下,也虧得是喻守堅多次以喻夫人挾寵之由,讓傅王叔多多照應韓昭卿,還爲此送了幾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店鋪給王府,方有了韓昭卿今日側妃之位。

對鳳繁星,她是感恩的,她真的是感恩的!

鳳繁星步伐一軟,一股奇異的熱流從身上竄起,她遽然轉身,渾身顫抖,盯着韓昭卿,當她從韓昭卿的複雜的眼裡讀出交錯內疚、矛盾、自厭、悲苦時,眼裡皆是不可思議的驚痛。

縱然先前已經意識到韓昭卿的改變,卻也不曾料到,被會自已的摯友送到砧板之上!

霎時周身血液停止運轉,她眸光緩緩地移向桌上的那杯熱茶,竟是一聲的低笑,沉沉吟吟中透着徹底的絕望,“卿兒,現在,我就是你腳下其中的一副屍骨,是麼……”

“不——不是的!”韓昭卿失聲拼命搖首,手指震顫着蜷曲在脣邊,防止自已忍不住慘叫出聲,壓抑悲切之氣順着指縫顫顫地擠出,“星兒,既使我不這樣做,你也走不掉,而我,若是不按着他的心意辦,我只能象今日爲我們唱戲的小妾一樣,毫無自尊地任人賤踏!”

進入傅王府前,料想再差,不過是被人削了自尊,短些日常份例,受冷落罷了,只要自已安份守舉,靜守一方,不爭春、不爭豔,象她這種身份的在傅王府也有二十幾個,誰會閒着天天針對她。

可她錯了,在後院中,高高在上的王妃永遠不用主動出手,她身後的一羣王府小妾會主動替她出手。只要她被吩咐侍寢,隔日,意外就會紛至沓來,剛開始,她覺得委屈,曾試着在侍寢時,向傅王訴過苦,當時傅王對她的興趣頗濃,便傳來王妃問話,要替她作主。

傅王妃乾脆利落,手起刀落,直接在她的面前杖殺了三個犯事的小妾,從此,她的日子便再也無安寧之日。

直到新人入府,王爺轉了新的目標,而她逼着讓自已改變,成爲她們的同類,成爲傅王妃跟前唯唯諾諾的侍婢小妾……而傅王便更懶得瞧她一眼!

“卿兒,你想清楚,你可以抗命把我送回喻府,若不——執意非要毀我留清白在此,我鳳繁星必定讓你活得比那些小妾都不如!”鳳繁星胸口血氣一涌,翻上來的不知是血還是淚,她心漲疼到極點竟然是一片麻木,她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一步一僵地走到韓昭卿的面前,全身如置冰窖,俯下身時,氣息如同冰窖裡冒出來,“卿兒,你在這裡學了兩年,可我自幼就是在後院中,和我父親的一羣小妾較量,你自信,你的手段能壓得過我?”

“不會的,不會的,你會原諒我的,星兒,喻守堅不過是個商人,王爺纔是真龍天子,喻守堅再富,也要仰王爺的鼻息討富貴,星兒,你將來會感激我的……”

此時,鳳繁星的身子已軟癱了下去,因爲藥性漸發,她的臉浮起一層詭異的釉色,她無力地推開韓昭卿欲扶的雙手,眼角漸漸彎開,綻開最妖媚的笑容,“韓昭卿,你我姐妹情份一刀兩斷,我鳳繁星恩怨分明,你今日的算計,有一天,我定然百倍算回!”

韓昭卿痛悸難忍,再無力親自把鳳繁星送至傅王的榻上,便顫着聲喊了句,“琴西,進來!”

“是,側妃娘娘!”門外傳來嬌滴滴的聲音,鳳繁星眼角瞄到一個身着絳色裙子的女子推門進來,“娘娘有事儘管吩咐!”

韓昭卿別過臉,不敢看鳳繁星,沉了沉聲,淡淡地開口,“琴西,你把她帶到隔壁王爺的書房,並跟王爺說一聲,我身懷有孕,使不得勁,無法親自將她帶過去。”

絳衣女子周琴西原是蒼月燕南城刺史之嫡女,卻因爲兩年前無意中得罪了帝王顧城風和他的男g賀錦年而被其父狠心送給了大魏傅王爲妾。

她原以爲,這已經是莫大的恥辱,沒料想,到了大魏揚州後,她連侍妾都算不上,勉強只當個侍婢。

在傅王府,剛開始還因爲小姐脾氣吃了許多的苦頭,但後來,也漸漸學會了卑躬曲膝地奉迎。

韓昭卿來到傅王府後,相同的命運使她們很快地走在一起。

如今傅王妃被廢,韓昭卿頗受寵,她則自動成爲韓昭卿的左右膀,爲她辦事!

她是半夜被韓昭卿喚醒,當時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韓昭卿,只覺得她身上無一絲人氣,尤其是一雙眼睛,空洞得如死靈。

韓昭卿告訴她,鳳繁星被傅王抱走,此時她的心太亂,拿不定主意,讓周琴西幫幫她。

周琴西是個明白人,一聽便有主意,“王爺看中的人斷不可能會失手!”

“那我該怎麼辦?”想起方纔傅王秦河從她的枕榻上抱走鳳繁星時,那一記沁入骨髓的冷眼,她……懂得那眸光背後所含的警告,韓昭卿莫名打了個寒顫,“我怕星兒不願!”

周琴西披衣下地,“你守在王爺的書房外,若那鳳繁星不識擡舉跑出來,你引她入寢房,喂她點藥,讓她乖乖服侍了王爺就是了,王爺也是人中龍鳳,比起喻守堅不知強過幾百倍,那喻夫人以後若得了寵,還要謝你呢!”這些藥在府裡並不難找,不少的侍妾多多少少會私藏一些,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用在傅王身上,但總在在歡好時,故意塗在自已身上敏感之處,以刺激傅王的興趣,希望能多博一些寵愛。

她相信,韓昭卿肯定也私藏這種藥。

果然,韓昭卿備好一切,在廊道中等待,她在黑暗處靜靜等待,並不去打擾如困獸般的韓昭卿,當看到韓昭卿質問鳳繁星的那一幕,她心裡很想發笑,這韓昭卿,當真是做了婊子還要立坊。

周琴西半蹲下身子,瞧了一眼媚眼似睜似閉的鳳繁星,嘻笑一聲,“下午便瞧着是美人,如今上了藥性,更添了豔色,娘娘,您的心意,王爺定會有賞!”

韓昭卿強忍着不耐,平靜地開口,“去吧,別讓王爺等急了,怪我們辦事不利!”

“是!”周琴西半曲着膝,將鳳繁星扶起後緊緊箍住她的纖腰,滿眼驚羨地落在鳳繁星的腰肢上,“瞧這美人,身子看着豐腴,腰卻這般細,當真是尤物!”

韓昭卿掩了嘴,扭過首,細細啐啐夾着哭聲抑出,“把她外袍和裡袍脫了,留一件貼身的薄衿,裹了那件毛毯送過去!”

那男人她明白,他一聲不啃由着鳳繁星逃離,他自持身份,自是不屑攔着,但他方纔在書房門口的那一記眸光她會懂,他要她將美人原裝送回!

周琴西依言,手腳麻利地開始脫鳳繁星的衣袍。

一層薄薄細密的汗珠從鳳繁星臉上蜿蜒而下,腹內升騰起的慾望讓呼吸變得短而急促,她死死地咬着脣,將咽喉處的呻吟阻在脣齒內,此刻,她滿懷期翼韓昭卿念在姐妹的情份,救她!

周琴西看着個頭不大,力氣卻不小,竟將鳳繁星橫抱起,到了門邊,用腳勾了一下半掩的門,便閃了出去。

韓昭卿終地控不住地放聲大哭。

從韓昭卿的寢房到王爺的書房只隔着一道長廊,周琴西初時抱着還不是廢勁,可究竟是弱女子,走到一半,就覺得手臂使不上勁,而鳳繁星衣衫不整,又不方便喚人來幫忙。

只得放下好,雙手叉着鳳繁星的腋下往前拖,見鳳繁星似乎不配合,雙腳不肯使力,那毛毯亦變得極礙事,周琴西煩燥之下也不顧鳳繁星冷得全身瑟抖,將她的毛毯扔棄一旁,又拖了幾步後,不免抱怨道,“喻夫人,那藥性雖不錯,但不致於動得不能動吧,你要是嫌不冷,那本姑娘倒是慢慢奉陪。”

鳳繁星全身綿軟無力,一腔的怒血吼出來的聲音卻是嬌媚得象在撒嬌,“沒見過一個比一個無恥,爭相着把女人送到自已男人的牀榻上博寵!”

周琴西聞言,雙手一鬆,鳳繁星跌落在地,滾燙的肌膚與冰涼相觸,一瞬間熨平了她腹下的灼熱,可很快,青玉石地淬了冰似的寒氣貼着她的肌膚直入她的骨頭,帶着她身體內的最後一絲溫度,或是因爲太冷太冷,竟讓她感到神情清朗了幾分,連發出的聲音也利索了幾分,“瞧你那打扮,我倒認出了,今日下午,那個演給偷情主子把風的奴才便是你吧,倒真是應景!”她情願在這裡給凍死,也不願被人送到一個畜牲的枕榻上。

“你也不用激將法,更不用拿我的撒氣,你要真不願,有本事明個兒自個找個清靜的地方抹了脖子!”周琴西見她冷得下頜顫得咯咯響,怕真把人給凍壞了,便回身把毛毯拿回,重蓋在她的身上,離手前,帶着侮辱地在鳳繁星的胸口捏了一把,“這樣的美人,王爺只肖睡一回,或許,王爺還從此記住了你!”

鳳繁星怒極而笑,到此時,她自知,是躲不過了,也不再開口,索性閉了眼,任由她擺佈。

“裝什麼清高呢?這後院裡,十有七八都是喻守堅送到王爺枕上的,指不定,你也是喻守堅玩膩了,送給了王爺。都是男人身下的玩物,誰又比誰清高?”周琴西俯身緊緊捉住鳳繁星的兩隻手腕,往前拖了幾步,冷笑,“喻夫人何必仗着幾份姿色裝呢,這王府裡頭,有的是自個廢盡心思進門的,那韓昭卿以前不也如此進的王府大院?在她之後,還有一個,還是揚州刺史大人的寵妾,也是卯足了勁搭上王爺,那揚州刺史,堂堂的四品大員,還不是喜滋滋的一頂花轎把愛妾給送到王府上……”

言及此,思及父母何償不是把她送到傅王的手中,雖然當時也希望借大魏之手護她周全,總比她的堂兄下獄強些,可如今回想,她是寧願落獄,或許過了當時的風頭後,能重回到父母身邊,比永遠爲奴爲婢在這裡苦苦撐着強。

距書房兩丈距離時,周琴西將鳳繁星抱到廓道邊的長椅上,稍稍整理了她身上的薄衿,彈去她褲角上沾上的幾片枯葉,打理好後,用毛毯將她裹她,抱穩後,方進入書房。

暖氣夾着馥麗之香撲面而來,書房內,暖色之光將整個書房照亮,傅王已褪去的外袍,只着一件單色的綠色綢衫,長髮覆背,一手支頤,一手拿着一本冊子,一副風流姿態半靠在貴妃椅上,聽到響動,也不擡眼!

周琴西用腳後跟輕輕帶了一下門,再輕挪着,用後背頂上,等門關實後,方吃力地抱着鳳繁星走到傅王的跟前,咯咯一笑,“王爺,側妃娘娘說她身子有孕,怕累着王爺的世子,所以,命奴婢身把您要的人帶來了。”周琴西聲音一如既往的甜媚,環了一下書房,似乎在猶豫把人往貴妃椅上放,還是將她放在書房裡另設的內寢。

傅王擱了手中的名冊,掌心朝上,食指一勾,周琴西會意,忙將手中的人往傅王的懷裡送去,收回手時,順便將裹在鳳繁星身上的毛毯收走,巧笑嫣然道:“王爺,奴婢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奴婢先行告退了!”

傅王也不迴應,此刻,他溫軟滿懷,一手託了她的纖腰,在那誘人的曲線中輕輕摩挲着,低低戲謔,“喻夫人,急急地跑開,憑白任春宵溜走,你說說,要本王如何罰你呢……”

周琴西轉身時,原本上挑的脣線倏地抿平,面無表情朝書房的門走去,剛走幾處,身後卻傳來男子冷若冰霜的聲音,“站住,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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