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玉娘拉着她,摁下她的脖子就看,又掀高她的裙襬,看她的腿,好半晌才倒抽口涼氣,“這男人得多猛?是憋了千年萬載嗎?你能不疼嗎?”
“什麼意思?”御凰雪心一沉,慌慌問道。
“呵呵。”玉娘斜眼睥她,冷冷地說:“你也別裝純潔了,你真是頭一回?裙襬和牀榻之上可有血漬?”
御凰雪並未看到有血……但聽玉孃的意思,清白是真的沒了。
“你就看看就知道?”御凰雪不甘心。
玉娘咯咯地笑,珠翠亂搖,“我在這行裡混了多久,若於雯真給你用了那種藥,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
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御凰雪心如冰封,雙拳緊攥。
“行了,先做生意吧,女人都得有這麼一天,你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是件好事,無牽無掛的,從此也能豁出去了。”玉娘翹着蘭花指,揭開了香爐蓋,往裡面加麝香,“等下我這裡會來位大貴人,你見見,若能相中你,萬金到手都不是問題。”
御凰雪哪有心思做生意,轉身就走。
“想開點吧,你又不比誰高貴。”玉娘諷刺道。
御凰雪扭頭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說:“你也悠着點吧,別是男人就要。”
玉娘丟掉麝香勺子,嬌笑道:“男人對我來說是補藥,你懂什麼。女人就得要男人那些精華,才能容光煥發。你不見那些豪門大戶裡的太太夫人們,個個面黃無光,都是因爲得不到男人寵愛的緣故。我已二十有六,你能看得出嗎?”
御凰雪秀眉輕擰,若男人是補藥,她真想燒了世間所有的補藥,殺人要償命,燒補藥可不用。
推門出去,迎頭撞上了一位錦衣玉冠的男子,黑髮披肩,長眉入鬢,面如美玉。老|鴇帶着幾位美人殷勤地侍奉在他身後。
“酒姑娘也在,是來給玉娘送酒的嗎?趕緊去忙吧。”老|鴇討厭御凰雪,趕緊閃身擋在她面前,伸手去推她。
“姑娘……”男子一伸手攔住她,笑吟吟地要揭她的面紗。
御凰雪盯着他,心中隱隱泛着恨意,這是當今皇帝的第四子,帝琰。
“老四。”有腳步聲從樓道口傳來,沉醇的聲音傳入御凰雪的耳中。她飛快轉頭,看到了漸近的男人。暗藍色的錦袍繡着荊棘暗紋,高傲冷漠的雙眸靜靜地看向她。
帝炫天!
她眯了眯眼睛,偏過了臉。這人在她小時候還抱過她,她記得那晚雪般的梨花紛飛,她光着腳溜出大殿想去看梨花,結果在宮中迷路了,一頭撞上了他。他抱着她送她回宮殿,一路上聽她唱梨花謠。
若她沒記錯,她與帝炫天同月同日生,都是二月初七。她出生的那晚,梨花如枝頭堆雪,滿宮盛放。但帝炫天生在北方,出生那晚大雪紛飛,淹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