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雪樓準時開張,誅風打開鋪板,暗霜把大大的酒罈子搬出去,在屋檐下襬了兩長溜,每隻酒罈上都貼着大紅的封紙,寫着一個“焰”字。
御凰雪自小跟着幾位尚宮學會了釀酒,用塵封的雪水,加上冰糖、梨子一起熬,放進釀好的米酒裡,再放入梨花,一起封進壇中。
“好香。”誅風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扭頭看着站在櫃檯後的御凰雪說:“掌櫃的,這一碗酒不賣到一兩銀子,那都是虧啊,真香!”
“那就一兩銀子。”御凰雪擡眸,額前青絲被風輕輕拂動,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杏眸落着陽光,亮燦燦的。
藏心把一碗米湯放到她的手邊,低聲說:“趁熱喝吧,放了糖。”
御凰雪抿脣笑笑,逗他道:“今日讓我吃糖了?這麼怕我以後吃不上了啊?”
藏心看她一眼,悶不作聲地到一邊坐下。
御凰雪捧着碗,一口氣喝下大半,見他還是板着臉,於是繞出來,用小勺舀了湯往他嘴邊遞,“來,藏心也喝。”
“不敢。”藏心嚇了一大跳,趕緊起身。
御凰雪固執地把勺子往他嘴邊伸,“快喝呀,我命令你喝。”
這是耍公主脾氣了?藏心猶豫了一下,張開了嘴。
御凰雪這才笑了,輕聲說:“藏心,甜嗎?多笑笑,不管遇上什麼事,我們都笑着面對。”
藏心喉頭沉了沉,正欲說話,突然感覺到大堂裡氣氛不對,扭頭一看,只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正看向他們二人。
帝炫天!
來酒樓第一位客人,居然是帝炫天!
御凰雪放下白瓷碗,偏了偏腦袋,靜靜地看着他。
除去父皇,這是第二個抱過她的男人!
他站在陽光下,披滿肩金光,眸深如海,不見底。他永遠這麼好看,這麼冷漠,這麼高傲。
“王爺。”御凰雪揚脣笑,腰肢輕擺,慢步走向他,“這麼早來喝酒,不用上朝麼?”
“清場,今日這裡王爺包了。”從帝炫天身後走出幾名侍衛,環顧四周,低喝道。
“王爺,您的人在說笑呢,這裡只有您一位客人,要清只能清您自個兒。”御凰雪眸子彎彎,掩脣輕笑。
“除藏酒娘之外,都出去。”侍衛手扶長劍,大步逼近藏心和誅風幾人。
“王爺真威風。”藏心本就憋氣,見他如此蠻橫,頓時氣憤地迎了上來。
“好了,都出去吧。”御凰雪攔住他,冷下小臉,看着帝炫天說:“王爺還不知道我與二皇子的關係嗎?”
帝炫天墨瞳驟縮了一下,緩緩擡步近來。
這人被稱爲帝族最可怕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只這樣走來,便讓人覺得那是千軍萬馬,不可抵擋。
“王爺……”御凰雪趕緊後退。
帝炫天漸近了,一手輕撫住她的小臉,指尖微微用力,掐進她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