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錦珠兒眼珠暴突,雙腳蹬個不停,企圖掙脫帝炫天的手掌。
“都拿下。”帝炫天墨瞳驀地縮了一下,手臂一揮,錦珠兒就像一塊爛布片,被他丟了出去。
一張大網從後面彈了出來,把錦珠兒纏住,很快就把她包成了一個糉子。
那些紅衣殺手也都被青衫軍圍到了中間,如同困獸,拼命亂撲,卻始終沒有辦法衝破青衫軍的重重包圍。
帝琰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低聲問道:“三哥,這就是你的青衫軍?難道他們平常都以百姓的身份生活?我們身邊到底有多少你的青衫軍?你是怎麼辦到的?囡”
帝炫天沒理會他,輕輕地一揮手。青衫軍有一個角落的攻打突然放緩,有幾名紅衣刺客抓準時機,拼命衝了出去。
青衫軍裡有人立刻緊追上前鯴。
他們跑遠了,帝炫天又揮了一下手。青衫軍像鐵桶一樣密不透風的包
圍圈越縮越緊,把紅衣刺客圍得無路可逃。
“想活命的,現在丟下兵器。”申晉大聲說道。
紅衫刺客們互相看了看,飛快地抓下領口的盤扣丟進嘴裡。
“他們服毒了。”帝琰擰眉,眼睜睜看着刺客們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帝炫天緩步走過人羣,到了錦珠兒身邊。她沒辦法服毒,因爲手腳都捆着,連脖子也動彈不了。
“撕去她的面具。”帝炫天垂眸看她,冷酷地說道。
申晉在她的臉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面具的接口處,用力一撕。
“咦。”申晉驚訝地看着這張陌生的面孔,大聲說:“皇上,不是那個錦珠兒。”
帝炫天大步過來,心一沉。他是按着見過的錦珠兒的面孔做的面具,想不到那張臉也是假的。
“哈哈……”錦珠兒狂笑起來,吐了口血唾沫,尖聲說:“你也有失策的時候,你派去的人,一定有去無回。”
“皇上,現在召回來吧。”申晉立刻說道。
帝炫天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不必。”
他們既然設有埋伏,那些人肯定就在不遠處看着。那些逃出去的紅衣刺客這時候應該已經與他們會合了。
錦珠兒的尖笑聲因爲他的這兩個字戛然而止。
“帶着這個女人,她一定知道很多有趣的事。”帝炫天收起長劍,大步往火光深處走。
“皇上去哪裡。”申晉趕緊問道。
“帝琰現在回城,青衫軍歸位。”帝炫天頭也不回地走了。
火光熊熊中,他步子沉穩,衣袍被狂猛的火舌舔着,他也不爲所動。
“三哥。”帝琰緊追了幾步,大聲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登基大典,準時舉行。”帝炫天長劍一揮,斬斷了着火的半隻袖子。
“那祝詞人呢?”帝琰又問。
“御凰雪。”帝炫天的聲音鏗鏘有力。
“瘋了!”帝琰滿臉震驚,猛地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大聲問:“你們聽到了嗎?他的意思是讓御凰雪當祝詞人,還是說去找回御凰雪。”
“只怕是當祝詞人。”侍衛們面面相覷,也都是震驚的神情。
祝詞人歷來只有德高望重的長者才能擔任,但帝炫天居然要讓御凰雪當大典祝詞人,這會掀起軒然大波的。
青衫軍匆忙救火,救治傷者。宏村上空濃煙滾滾,把一切都染黑了。遠處的大山裡,響起了狼羣的嚎叫。
——————————————分界線———————————————
御凰雪被蒙面男子一路拖到了山澗,一身大汗淋漓。
“歸寒邪,你放開我,我快熱死了。”她惱火地嚷嚷。
男子停下來,扭頭看向她。
二人對視片刻,御凰雪開始撕扯身上的假肥
肉。他垂手在一邊看着,一言不發。
“你到底想幹什麼?”御凰雪揪得自己到處都疼,只能停下來,忿然瞪着他問。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靜靜地盯着她看。
“你還想瞞着我嗎?阿阮。”御凰雪輕輕吸氣,低聲叫他。
他眸光黯黯,緩緩垂下了眼睛。
“還不說話?”御凰雪猛地擡手,抓去了他的蒙面黑布。
帝阮的臉,果然在布巾下面。
“歸寒邪,還是阿阮?”御凰雪小聲問他。
“隨便你叫。”他冷着臉,把她拖了起來,拽着她大步往前走。
“你鬆手,你弄疼我了。”御凰雪惱火地說道。
“能有多疼。”他面無表情,腳步越來越快。
御凰雪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的,好幾回都絆到了樹根,差點沒摔下去。
“歸寒邪你這個臭東西,你再不鬆手,我不客氣。”御凰雪再度用力甩手,惡狠狠地罵他。
“你能怎麼樣?你在我手上,就得聽我的。”歸寒邪扭過頭,語氣生硬地反問她。
“你給我滾。”御凰雪一頭往他的身上撞去。
歸寒邪沒躲,雙臂接住她,用力往懷裡摁。
他的心跳好快啊,快到讓御凰雪害怕。
“我還沒有過女人呢。”他突然捧起了她的臉,俯頭就親。
“你走開,唔……”御凰雪害怕了,死抿着嘴脣,不讓他得手。
他嘗試了好多回,御凰雪都不鬆懈,一直瞪着圓眼睛,憤怒地盯着他。他的口水都粘到她的臉上了,還有汗水,黏乎乎的擦到了她的臉上。
“我苦練武功二十年,親嘴這回事,怎麼沒人教我。”他終於放棄了,額頭抵在她的額上,小聲問她:“你爲什麼不教我?”
“呸,滾。”御御凰啐了他一口,雙腿發軟,順着大樹往地上坐。
“不許坐,跟我回去,我們現在是逃命,哪有時間給你坐。”歸寒邪雙手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了起來。
“歸寒邪你這個蠢豬,我肚子疼。”御凰雪尖叫起來,她一身大汗,很不舒服,這些假肉還墜得她喘不過氣,一步也不願意走了。
“你聽話啊,我們現在要私奔,得快點走。”歸寒邪蹲下來,小聲哄她。
“你腦子有毛病啊,誰和你私奔?”御凰雪剮了他一眼。
“你和我,我說了我喜歡你。爲了你,現在也算是背叛師門了。”歸寒邪語氣生硬,揪着她的鼻子說:“反正,你是我的。”
“你是不是沒爹孃教你啊?什麼叫我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你離我遠一點。”御凰雪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
歸寒邪坐起來,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看了會兒,小聲說:“我是沒爹孃教,你有。”
御凰雪又剮了他一眼,開始撕扯胳膊上的假肉。
“你別撕了,你自己的肉都會被扯下來。而且你裡面沒有衣服,你在我面前全撕了,我可全看到了。我可不是帝炫天,溫吞吞的,我可不會忍,我想要你。”歸寒邪直截了當地說完,又把她拖了起來。
但是這回他是揹着她的,一路往前狂奔。
她如此龐大的一團,白乎乎,粉團團的。而他一身黑,瘦高瘦高的,遠遠的看,活像一隻駱駝在奔跑。
他就這樣揹着她,一路衝到了一條穿山而過的小河邊。從草叢裡拖出了一隻竹排,小聲說:“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路,我帶你離開,去關外,我們不回來了。”
御凰雪被他綁了個大大的豬皮囊,然後丟在竹排上。
她勉強坐穩了,大聲問道:“歸寒邪,你到底是什麼人?真是當年被燒死的歸寒邪,還是他兒子?”
“行了,別玩你的花招,故意大聲叫我,指望帝炫天聽到你的聲音來救你。”歸寒邪掀了掀眼皮子,不客氣地戳穿她,氣定神閒地說:“我讓他去幫我殺紅衣他們了,從此後,你和我在一起,他就當他的皇帝去。”
“你不說,我就跳水裡去。”御凰雪用腳踢他,氣沖沖地威脅他。
“你跳啊,水很冷,很深,而且你有身孕,下去就淹死了。。”歸寒邪不以爲然地說道。
“我死也不會和你走,淹死拉倒。”御凰雪翻身就往水裡滾。
“你瘋了!”歸寒邪臉色一變,立刻撲過去摁住了她。
“你才瘋了。”御凰雪憤怒地罵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指使你來的,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要是不說,我不和你走。”
“你真犟,不過我真喜歡。你放心,我會告訴你的。”歸寒邪笑了,蹲到她的面前,手指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