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宮出來。
帝炫天深深地看了一眼薄慕傾,上馬就走。
東宮已經被包圍了,御凰雪從房裡出來,有些錯愕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官兵。
“來。”帝炫天大步從官兵中走出來,抱着她的腰往馬背上一放,低聲說:“小御兒,你要和我一起闖一闖了。”
“怎麼了?”御凰雪不解地問道鯽。
“阿寶被歸寒邪擄走了。”帝炫天翻身上馬,低聲說:“對方要求以你換她。”
“你要拿我去換?”御凰雪一怔峻。
“不可能。”藏心他們幾人立刻攔了上來,把二人隔開。
“讓開。”帝炫天擰擰眉,這四人太忠心了,有時候反而不太好辦事。
“要想對主子不利,先過我們四人這一關。”誅風立刻拔出了長劍,對準帝炫天。
“大膽,還不拿下。”申晉大步上前,長刀出手。
眼看兩邊就要打起來了。
帝炫天按下了申晉的劍,慢步走向了御凰雪。
御凰雪也按下了藏心的劍,看着他小聲說:“我相信你,不會拿我換。就算要我同去,也一定會帶我回來。”
“當然要帶你回來,還要帶你換一個江山河圖。”帝炫天捧住她的臉,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雙臂圈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上了馬。
火把連成長龍,一直通往城門口,照亮了半邊天。
帝炫天太知道了,薄慕傾是想逼他把青衫軍的底
牌亮出來,逼着她反。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殺進宮裡去?”御凰雪莫名有些激動。
他扭頭看了看東宮,低低地說道:“是帶你看焰火。”
“我知道了,是去炸了皇宮!”御凰雪更激動了。
“看你……約法三章,我不能殺了我的父親。”帝炫天貼着她的耳朵低笑,手臂一抖繮繩,梨花慢慢吞吞地往前走。
“這也不是,那也不行,帝炫天,你怎麼這麼不呢?我的話,你應該說是,對,就這樣!”御凰臉色一沉,恨恨地擰他的胳膊。
“原則性的事,都得聽我的。其餘的事,都依你的。”帝炫天微擡下巴,傲氣地說道。
“那就策馬揚鞭,快意狂奔?”御凰雪有些急了,雙腳在馬肚子上輕夾。
“你有孩子,怎麼快意狂奔?待你生了孩子,我再與你快意狂奔,草原大漠,唯你獨尊。”帝炫天慢吞吞地抖動繮繩。
“切,還唯我獨尊呢,我的陛下,是唯你獨尊吧。”御凰雪擡頭,咬住了他的下巴。
“我尊,就是你尊。”帝炫天笑笑,將披風拉起來,攏住了她的身子。
梨花踏月,慢步出城。那些暗衛緊跟着,嚴密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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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浮動,與火光交相輝映。
帝崇忱手握劍柄,轉頭看向薄慕傾,啞聲問:“你都準備好了?”
“是的。”薄慕傾點頭。
“你確定,他會讓青衫軍出來?”帝崇忱又問。
薄慕傾擡眸,低聲說道:“一定會出現,他不會讓御凰雪去換人。”
“呵,朕知道,你最可信。”帝崇忱拍拍他的肩,雙眼冒着興奮的光,低聲說:“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薄慕傾抱抱拳,大步退出去。
“喂,怎麼樣了?”帝琰從一邊追過來,緊張兮兮地問道。
“等歸寒邪出現。”薄慕傾淡淡地說道。
“你這招真毒啊,哈哈,讓我以假歸寒邪擄走阿寶,真的歸寒邪知道之後,一定想來看看。到時候就能把歸寒邪捉住了。”帝琰摩拳擦掌,壓低了聲音,“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趕緊去吧。”
“四王爺去城東等候即可。”薄慕傾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
“喂,喂,喂,你去哪裡?”帝琰緊跟幾步,小聲問道。
“當然是辦事。”薄慕傾扭頭,低聲說道。
“不陰不陽的,你別是想出賣我吧。”帝琰一把抓住了他,眉頭緊鎖,狐疑地問道。
“怎麼會?歸寒邪此人很難對付,你也看到了,必須全力以赴。”薄慕傾嚴肅地說道。
“那我要等你一起去城東!現在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帝琰冷笑,朝城東的方向呶了呶嘴。
薄慕傾掀了掀長睫,淡淡地說:“只要四王爺不嫌辛苦。”
“走吧。”帝琰挑了挑眉,笑道:“我不嫌辛苦呀,只要能抓到歸寒邪,立下這大功勞,我絕對不嫌辛苦。”
“請。”薄慕傾掃了他一眼,大步往前。
帝琰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小聲威脅道:“郡王最好別有什麼歪心眼,阿寶在我那裡,只要你敢對我
下什麼絆子,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四王爺還是冷靜一點,今晚能不能捉到歸寒邪,還要看這戲怎麼唱。”薄慕傾淡漠地說道。
帝琰嘻嘻一笑,加快了步子。
薄慕傾眸子裡滑過一抹冷光,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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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枚染血的竹牌落下來了,就打在帝炫天的馬上,再高高彈起來。
帝炫天身形躍起,抓住了竹牌。
牌子上用硃砂寫着四個字:子夜,皇陵。
去那地方換人?
帝炫天擰眉,去那裡起碼得走兩天,像他這樣騎馬慢慢踏,那可不行。
“那怎麼辦?”御凰雪小聲說道。
“就這麼辦。”帝炫天淡然說道。
“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那個畢竟是你的妹子。”御凰雪不解地問。
“是啊,我的妹子。”帝炫天眉頭皺了皺,阿寶的一顆心全在薄慕傾身上了,知道真相後,那丫頭還不知道傷心成什麼樣。
所謂父女情深,不過如此!帝崇忱的心一向這麼狠。
身後馬蹄聲聲,急促靠近。
御凰雪扭頭看,是薄慕傾和帝琰帶人追來了。
“怎麼,你們兩個是來監視我們的?”御凰雪瞥了一眼帝琰,直接看向薄慕傾。
薄慕傾一臉冷竣,低聲說:“阿寶在那裡。”
御凰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暗想,阿寶也算沒看錯人,薄慕傾還是看重她的。
“快走吧。”帝琰急聲催促。
“要求子夜換人,我們根本趕不到。”帝炫天把竹牌拋過去,冷酷地說道:“你們說怎麼辦吧。”
“來人,你們先趕去皇陵,告訴歸寒邪,我們正連夜趕來,讓他不要傷害寶公主。”薄慕傾立刻叫來侍衛,讓他們先行趕往皇陵。
“若他聽不進怎麼辦?”帝琰假惺惺地問道。
“聽不進,那受苦的就是阿寶了。”御凰雪將面紗繫上,脆聲說道:“最好聽不進,那我就不必去了。”
“你這惡婦。”帝琰恨得牙癢,鞭子在掌心裡抓了抓,恨恨地瞪着她,“阿寶若有事,我就拿你祭她。”
“奇怪,說得你有多厲害一樣。”御凰雪反脣相譏。
“你……”帝琰眼看就要發作,被帝炫天一眼瞪了回去。
“你看,我們三個都出來了,會不會有人趁機在京城裡搗亂?”帝琰扭頭看了一眼城門,大聲問:“若有人造
反,那父皇可就危險了。”
“誰有這麼大膽,六萬重兵在城外防守。”申晉大聲說道。
“唷,那可不知道。當年蘭燁城也是重兵防守,不也一樣輕而易舉地攻破了。當然,大功臣還是郡王。若沒有郡王,我等還得浴血奮戰好多年。”帝琰笑得很刺耳,任誰也知道這是故意說給御凰雪聽的。
藏心他們四人已經氣得快爆炸了,互相看了看,不露聲色地跟上了帝琰。
“你們四個過來幹嗎?不過幾個狗
奴才。”帝琰眼尖,一眼看到了,趕緊讓人把四人趕下去。
“帝琰,你的嘴不說話,會爛掉嗎?”御凰雪忍無可忍,突然出手,小藍蛇直飛帝琰。
帝琰大駭,慌忙側頭躲,小藍蛇在他的耳上咬了一下,又回到了御凰雪的手腕上。
“你這悍婦……快看我的耳朵怎麼樣了?”帝琰嚇得半死,從馬上溜下去,高聲叫嚷。
“你們能不能別鬧了?救阿寶要緊。”薄慕傾停下來,扭頭看向他們,眉頭深鎖。
“先救我。”帝琰的牙都在打架,他看過那些被小藍蛇咬死的人,模樣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