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離滄解不開的穴道,很有挑戰性!
流星和溢鈺也試着在她的穴位上點,不過不僅沒用,反而碰到了她的笑穴……
御凰雪想宰了這兩個傢伙!她笑不出聲,還想笑,憋得喉嚨都要破了。
“對不住,對不住!”流星趕緊補救,終於把瀕臨瘋狂的她給拽了回來。
不能說話就不能說話,穴位總能衝開!
她一雙通紅的水眸掃過三人,手指朝他們三個揮了揮,在空中寫了三個字:“真沒用”民!
珂離滄被她鄙視,一臉寒意,欲再試一回。
御凰雪可不想讓他們的手指頭再在身上點來點去了,可憐她的小身板,骨頭都被點痛了。
“古怪。”流星抹了把腦門上的熱汗,小聲嘀咕,“這怎麼可能呢?”
“那人什麼來頭,居然如此厲害。”溢鈺眉頭緊皺。
珂離滄緩緩轉頭看二人,神情冷竣,“把這幾隻死狗丟回去。”
“太臭了,我不想碰,流星去吧。”溢鈺拂了拂袖子,跟在珂離滄身後往林子外走。
流星無奈,一手拖起兩條胳膊,就像拖着幾個稻草人,大步往前走。
他這樣一個美男子,一身華貴綾羅,晶瑩的美玉高束烏髮,鳳目如星辰般閃亮,脣角優雅揚着,分明還含着笑意,偏拖着幾個死人往前走。
一路上駭得行人四散逃開,如有瘟神經過,人們連氣也不敢大聲喘,都躲在暗處悄悄看他。不一會兒就有府衙官兵找來了,流星笑笑,手一鬆,優雅地抱拳。
“各位官爺,撿到幾條死狗,好像是瘟病,我做做好事,送他們回去。”
官兵看着幾人藍幽幽的死狀,根本不敢靠近。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官差壯着膽子問他。
“我是好人。”流星咧嘴笑,長指輕擡,卷一縷發在臉頰邊輕繞,“很好的好人。”
能混一口官飯吃的人,都是見過一點世面的,知道流星這樣的人不好惹,猶豫了一下,只在他後面遠遠跟着,一路跟他到了那小幫會的大門前。
“我們門主說,這幾條死狗還給你們。”流星腳一擡,把幾人直接踢過了高牆,裡面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響,沒一會兒,涌出了好些男子。
“我們門主說了,再敢惹十九夫人,把你們的皮全扒了,做成蠱人。”流星微微笑,盯着被一羣人擁在中間的幫主問:“我們門主還說,今日不想死,只有一個辦法,把付銀子請你們辦事的人交出來。”
那些人只是混在底層的小嘍嘍,平常靠欺行霸道,勾|結小官兒欺負貧苦老百姓,哪敢和流星這樣的人物去硬着來?
“你們門主是誰?”幫主黑着臉,強裝鎮定。
“一毒萬里,枯草不剩。”流星撣了撣袖子,慢吞吞地說。
幫主倒吸口涼氣,趕緊從懷裡掏出銀票,恭敬地遞上去,“小的們只是跑腿,不敢違抗命令。這是來人給我的銀票,上面有印章。”
流星接過來,用銀票往他頭頂輕敲,“識時務,值得誇讚。”
幫主才緩過一口氣,突然眼睛一直,大聲學起了豬哼,“嗯,哼哼哼,嗯,哼哼……”
“這裡,改成豬幫吧。”
流星飛身掠起,一腳踢下了門上的牌匾,門上高懸的燈籠也被掌心掃落,燭火燒着了燈籠骨架,幾團烈焰熊熊。他手掌一揮,一把碎骨釘在青石門框上,赫然兩個字:豬幫。
圍觀的人發出陣陣鬨笑,那些幫衆拖着還在不停哼的幫主回到大門內,緊閉上大門,再沒人敢出來瞄上一眼。
御凰雪站在人羣裡看,很好笑,卻笑不出。她覺得像流星這樣灑脫不羈,快意恩仇,真是件痛快的事!
此刻的她,開始喜歡上這羣滿身是毒的人了。
她一向認爲,所謂正邪俠義,應當是只對值得的人俠義,而不是虛僞地裝好人。想恨就恨,瀟灑來回,多豪邁啊!
可惜,可惜,可惜她生在皇族,摸爬滾打幾年後最擅長的功夫也就是爬爬樹而已。
轉身往回走,只見帝炫天正從藏心樓的方向過來,高頭大馬,鮮衣俊顏,就如同一輪皎月,映在世人眼中。
她正想上前,又見侍衛帶着一頂小轎靠近去,從轎上下來一位美人,烏髻高堆,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水玉項鍊,正和帝炫天說話。
沒見過這女人呢!
這水玉項鍊,應當是王府夫人所戴之物,她見童妙音和莊佳琪她們都戴過。
難道,這是帝炫天在外面的又一位美人?
她悄悄靠近去,想偷聽幾句他們的悄悄話,是不是思念想念之類的……
他們二人站的那地方是個拐角處,酒肆前有一株茂密的槐樹,紫色的槐花開滿枝頭,一串串地垂下來,風帶着槐花香四處飄溢。
她在酒肆的牆邊停住,好奇地看那女子。不同於他王府的
tang其她女人,這女子漂亮、有氣質,清新脫俗。
“雲織姑娘執意要回去,但城門今日禁止出入。是四爺在那裡守着,不肯放行。”侍衛抱拳說道。
帝炫天擰了擰眉,從腰上取下腰牌,遞給侍衛。
“殿下,四爺知道是您的人,他說他賭氣,就是不讓出。他說,除非把雲織姑娘送給他。”侍衛無奈地說道。
帝炫天眉頭皺了皺,帝琰怪他突然成了太子。要知道,帝琰爲了爭太子位,也做了不少努力。但他畢竟和帝麟帝玥二人不一樣,他不會和帝炫天爭,只能憋着一口氣,隨時找機會和他頂撞幾句。
但是,帝琰能做的最過份的事也就這樣了!
“可是,我必須回去呀,姐姐病着,我很不放心。孩子們吃慣我做的飯菜,我不回去,他們晚上會等我的。”雲織輕撫着馬兒的腦袋,小聲說道。
“走吧,我送你出城。”帝炫天用馬鞭推開雲織的手指,淡淡地說道。
雲織嫵媚地一笑,乖巧地回到轎子裡。
御凰雪隔着一二十步的距離跟在一行人後面,暗自猜測這女子的身份。這是第幾位夫人?帝炫天還真捨得把這小美人送走?看上去他們還挺和睦的嘛。
突然,帝炫天的馬停了下來,他飛快扭頭看向御凰雪站的方向。
御凰雪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地也扭頭看了一眼。
侍衛們都停了下來,驚訝地看着站在後面的御凰雪。淡色燈影籠在她的肩頭,略顯慵懶的眉眼輕擡時,一抹風情緩緩從眼角淌開。
她就像從夜幕畫卷裡走出來的女子,讓人挪不開眼珠子。
小轎子裡的女人也下來了,看看帝炫天,又看她,一臉疑惑。
帝炫天下了馬,大步過去,沉聲問:“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御凰雪啞穴還未解呢!她笑笑,歪了歪腦袋。
“那是雲雙的妹妹……雲……”帝炫天看了一眼雲織,突然忘了叫雲什麼。
“小女雲織,見過王妃。”雲織過來,福身行禮。
御凰雪扶了她一把,微微一笑。
她不是王妃,但也沒辦法解釋。帝炫天也不好直接說,這不是王妃,這是十九夫人。他抱起她的腰,往馬上一放,小聲說:“送她出城後我們回去。”
御凰雪看向雲織,她眸子裡全是失落,看樣子又是一個被他擊碎了心的小女子。
姐妹共侍一夫這種事,並不稀罕。御凰雪佩服這樣的女人,肚大能容忍。嘖嘖,她只要想想,這男人的嘴親過了姐姐,又來親妹妹……她就一身雞皮疙瘩。
慢悠悠到了城門口,帝琰手握着馬鞭,在腿上輕輕敲打,視線掠過她的臉,和帝炫天對望了一眼,咧嘴一笑,緩步過來,拉住了繮繩。
“三哥,這幾日晚上可是不許出城的,要捉刺客呢,你也不能例外呀。還是讓小美人在城裡多呆一天吧。”
“但是姐姐病着,我想出城。王爺請高擡貴手。”雲織急切地解釋。
帝炫天下馬,沉聲道:“你耍性子也有個度,夠了就行了。”
“三哥,我今兒還真不是使性子。世子即將入城,刺客之事非同小可,關乎你與我的性命,可不能馬虎。所以,雲織小美人還是別爲難你姐夫了,得學你姐姐大方懂事,識大體。”帝琰陰陽怪氣地笑道。
雲織臉一紅,不敢再多說話。
“那就在城中住一晚吧,你也不差這一晚趕路。”帝炫天擰擰眉,低眸看雲織。若他真想讓雲織出城,沒人能阻止。但天太晚了,讓她趕路回去,若有閃失,雲雙那裡不好交待。
雲織抿抿脣,焦慮地看了一眼他,輕輕點頭,“是。”
“這就對了,三哥,喝幾杯去?藏雪樓的好酒啊。”帝琰脣角一揚,露出兩顆白白的牙。
怕撐不死你!御凰雪白了他一眼,想喝她的酒,得看他有沒有這福份!
“十九夫人你別急,我可不想去你那破酒樓,玉娘那裡還藏着幾罈子焰火呢。”帝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玉娘自打和他在一起了,御凰雪就沒見過她。玉娘心氣也高,如今跟了一位王爺,想必過得正自在。
“三哥走吧。”帝琰上了馬,眼角餘光瞟向雲織。
雲織怯怯地往帝炫天身後縮了縮。
御凰雪有點兒生氣,這些男人都這色樣,看到好看的就想往榻上拽,好像不這樣,他就做不了男人了。
“太子殿下。”雲織輕輕地捏住帝炫天的衣角,小聲說:“小女不想去。”
“你不跟着你姐夫,若被什麼給人害了……”帝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御凰雪,慢吞吞地說道。
雲織看上去更害怕了,抿抿脣,向帝炫天捱得更緊。
御凰雪還坐在馬上呢,她只當沒看到,輕輕夾了一下梨花的胖肚子,慢悠悠地往前走。裙襬在風裡飄起來,露出她小半截雪色的小腿,纖細漂亮。
帝琰忍不住地盯着看。
帝炫天一馬鞭揮過去,從帝琰的眼前打過,揮斷他一縷髮絲。
“三哥你瘋了?”帝琰忿忿地轉頭看他。
“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帝炫天冷冷地說道。
帝琰嗤笑一聲,小聲嘀咕,“不碰,不碰不碰,什麼了不起。”
御凰雪用手背掩脣笑,搖了搖頭。帝琰壞,不過是正常的壞。他只對想壞的人壞,對帝炫天還算可以。
“你怎麼了?”帝炫天還是第一回看到她這麼安靜。
御凰雪偏不說,只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此時有一侍衛匆匆過來,俯到帝炫天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他臉色大變,立刻拉住了繮繩,手指摁到了她的手腕上。
衆人都停了下來,奇怪地看着他。
他濃眉擰了擰,把她小心地抱下來,手指在她的俠白、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少商穴上飛快點過。
御凰雪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經脈裡通過,整個人都輕鬆了。
“呼……”她吐出一口氣,脆聲說道:“看來,你的武功比珂離滄要厲害,他就沒辦法,我明兒還要嘲笑他去。”
“那人長什麼樣?”帝炫天神情嚴竣地問道。
御凰雪搖搖頭,小聲說:“就眼睛挺黑的,像餓獸的眼睛。上回他親我的時候,嘴脣特別冰……”
“他親過你……”帝炫天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今日抓了他的根……”御凰雪想了想,又說:“感覺也挺怪的……”
“什麼?”帝炫天呼吸都緊了——題外話——哇卡卡,這麼多人聚過來,一定有大事啊!什麼大事呢,到底什麼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