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凰雪眸子輕擡,笑着說:“就想,你讓試嗎?”
她覺得,騎的意思就是讓他揹着嘛!
但帝炫天不這樣想,她嬌俏俏的坐在月光下,並未隨着那場血腥殺戮而退開,這就是上天給他最好的恩賜。對於這樣的恩賜,當然要以特別的方式讓她騎在身上。
他笑笑,撩開長袍,在石凳上坐下,把她往下一抱,讓她跨坐在了腿上。
“這就是騎龍馬呀?”御凰雪啞然失笑,把銀票疊好,收入懷中襤。
他援開她額前的頭髮,往她額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就是這麼騎,我馱着你,你高興嗎?”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坐在大腿上而已。”御凰雪故意說道鱟。
“還想坐別的呢?”他用二指擡起她的小臉,輕輕地印下一吻。
月光好柔和,就灑在二人的身上,她眸子裡像是落進了星星,亮得讓人心醉。他的吻又往上,輕輕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小聲說:“不過,我高興。”
“太子殿下上任三把火,好好燒。”御凰雪的長睫顫了顫,小聲說道。
“嗯。”他點點頭,突然眉頭一緊,飛快扭頭看向後面,冷聲問:“誰?”
樹後悉悉索索地響,崔靜好擰着帕子過來了,強忍嫉妒給二人行禮。
“太子殿下,是我。”
“你在這裡幹什麼?”帝炫天不悅地質問。
“童妙音傳話進來,她病得很重,想見太子殿下。”崔靜好小聲說道,眼神直往御凰雪臉上打轉。
“知道了,退下吧。”帝炫天冷漠地說道。
“要不然,讓我派人去看看她吧,她畢竟伺候王爺這麼多年,情義在那裡。”崔靜好退了兩步,又柔聲說道。
“不必了,你走吧。”帝炫天漠然看她一眼,揮了揮手。
崔靜好嘟了嘟嘴,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她是偷聽我們說話呢。”御凰雪偎在他的身前,繞着他的頭髮,不屑一顧地說:“崔家還看不起你,所以把這麼個蠢物送你身邊來。”
帝炫天由着她玩自己的頭髮,手掌輕覆在她的小腹上,緩聲說:“崔家女兒多,崔靜好雖是庶出,卻最漂亮,原本是想獻給父皇的壽禮……”
“呸,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吃嫩、草!”御凰雪啐了一口,尖銳地問道:“你那天在校場幹嗎不送他一支箭,反而要救他……”
“你知道的。”帝炫天低聲說道。
御凰雪嘴硬,橫他一眼,故意說:“不知道!”
他笑笑,俯在她耳邊小聲說:“你撒嬌的時候最好看。”
御凰雪垂着長睫,嘴脣輕抿,“誰和你撒嬌呢?你說,你爲什麼要弄個尋寶的遊戲?”
“這些人以前大都效忠帝麟,我讓他們去尋寶,讓人暗中觀察,誰最積極,誰最敷衍。有人從寶貝前經過,也裝作看不到。這種人就是應付應付,混個面子,他們是牆頭草,喜歡明哲保身。另一種人,像蘇明輝這樣的,不管坐在前面的是什麼人,都會削尖腦袋往前擠。這種人最喜歡在你背後捅刀子。我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今後少在我眼前轉,看着心煩。”
御凰雪靜了一會兒,點點的鼻尖,小聲說:“你好壞……蘇大人給你送這麼多禮,讓人家去修生辰石。那石頭上要刻一百八十八尊佛像,稍微弄不好,是要滿門抄斬的。”
“他喜歡肥差,這個最肥。”帝炫天笑笑,凝視着她的眼睛問:“告訴我,喜不喜歡我壞?”
御凰雪皺了皺鼻子,往他肩上一靠,輕聲說:“纔不喜歡……”
“財不喜歡,御寶喜歡。”帝炫天拍拍她的背,低聲笑。
“呸,誰是御寶呀?皇叔你好厚臉皮……”御凰雪也笑了。
“還叫皇叔呢?”帝炫天有些無奈。
“我就想你當我皇叔,老的得對不小的好,不要爲老不尊。”御凰雪一本正經地說,手撫到他的下巴上,去摸他微微鑽出的胡碴兒。
“我到底有多老?”帝炫天無奈地說道。
御凰雪抿脣笑,歪着腦袋看他。
“小東西……”帝炫天的手掌往衣裳裡鑽,腰下面的位置也開始不老實了……
花園外面。
崔靜好正擰着帕子,氣沖沖地跺腳。
“該死的小妖精,穿着太監衣裳混進來了,把太子爺迷成那樣,一準弄死她。”
“王妃再忍忍,”侍婢祿兒小聲勸道。
“東福那老貨跑到哪裡去了?一晚上沒見人,是不是又去姐姐那裡告密去了?給她那麼多好處,一點辦法也沒有給我想到。”崔靜好左右看看,沒看到東福,更生氣了。
“王妃還是回去休息吧,免得太子爺又發現了。”祿兒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愁眉苦臉地勸她。
崔靜好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擰她的臉,重重地一揪,“死東西,你
找死嗎?要你多嘴。”
祿兒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哀哀地求饒。
“死東西,把那個老東西找來。”崔靜好鬆開手,一臉怨毒地往回走。
祿兒捂着被揪紫的臉,垂着頭去找東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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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皇后揉了揉眉心,心裡有發怵地看了看銅鏡。
鬼怪一說,她素來很信,不然也不會弄一屋子神佛供着。鏡子上突然顯字,讓她這幾日都難以閤眼。
兩名扮成太監的年輕男人繞過屏風進來了,一個拿起梳子給她梳頭,一個蹲下去,給她捶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作用,她感覺從鏡子裡看自己,年輕多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變成那丫頭一樣年輕。”她撫了撫臉,啞聲說道。
“您本來就年輕。”梳頭的男人大獻殷勤。
皇后冷冷看他一眼,不悅地說:“誰許你多嘴的。”
這些男人對她來說,不管有多好看,多健壯,充其量只能算一味藥。她揮開兩個男人,從小盒子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絲絹,上面記載着一味古方:把年輕女子的血放出來,加入特殊的藥才,一天飲一碗,能返老還童。
“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樂雙仙……”她把藥方捂在心口上,轉頭看向銅鏡,眼中貪婪的光大盛。
“皇后娘娘。”芳姑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皇上快到了。”
“什麼!”皇后一怔,趕緊讓兩個男人躲出去,匆匆把藥方藏好,一轉頭,就聽到帝崇忱進來的聲音。
“阿寶還沒有放出去嗎?”帝崇忱陰着臉進來,盯着她問道。
“阿寶說不想出去。”她行了禮,趕緊回話。
“她爲何不想出去?”帝崇忱怒聲質問。
“或者,是與駙馬鬧彆扭?皇上放心,她在臣妾這裡,臣妾照顧得很好。”皇后趕緊說道。
“好嗎?爲何朕聽說,她鬧肚疼,還發熱好幾天了。”帝崇忱指着她,不客氣地訓道:“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臣妾知罪,臣妾馬上就去看看。”皇后背上一層冷汗,她這兩日根本沒有過問阿寶公主。她盜令牌的事向帝崇忱稟報之後,他只擰擰眉,什麼話也沒說,沒說要關還是要放。她回來之後,還是決定放了阿寶,哪知這丫頭根本不願意回去,她也就隨她去了……
“不需要你去了,朕親自去。”帝崇忱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怎麼病了我也不知道?”皇后趕緊出來,瞪了一眼芳姑,惱火地問道,腳下越走越快,緊追帝崇忱的腳步。
“奴婢也不知道呀。”芳姑一頭霧水地回道。
“這些狗
奴才,瞞着哀家乾的好事!”皇后咬牙,額角青筋鼓起。
阿寶住在後院的小宮殿裡,幾盞小燭亮着,她歪在躺椅上,呆呆地看月亮。她瘦了好多,小臉只剩下巴掌大,雙眼盈着淚光。
“父皇?”看清來人之後,她微微有些失落,隨即坐起來,想向他行禮。
“阿寶,你這是鬧什麼脾氣,爲何不願意回去?薄慕傾不是來接你了嗎?”帝崇忱眉頭微皺,不悅地說道。
阿寶垂着眼睛,細聲細氣地說:“父皇,駙馬不喜歡我,父皇就賜我們和離吧。兒臣以後就在宮裡陪伴父皇,父皇身體不好,兒臣也能盡孝心。”
“說什麼傻話,”帝崇忱在她身邊坐下來,輕撫她的頭髮,小聲嘆息,“你這丫頭,他是大男人,身負重任,當然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你不要使性子,早點回去,不然父皇要生氣了。”
---題外話---這兩天只有一更,家裡出了點事,一直在路上,疲於奔命,應顧不瑕……如無意外,下週會恢復正常更新,謝謝大家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