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龍緩緩地轉過身,臉色冷峻異常一副戲虐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見罷爲之一驚,準備掉頭就跑,就在這時從後面走出兩人。
“還不肯露出真面目嗎?姚兄?”陳浩雙手抱懷,氣定神閒的看着黑衣人。
身旁的謝峰也冷漠道:“還不以真面目視人?你莫非認爲還能逃出生天不成?”
黑衣人見自己被衆人所包圍心中不由一嘆,緩緩地摘下面前黑布,若有所思看着陳浩沉聲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姚剛的由此一問讓陳浩露出痛苦之色,沉默片刻才沉聲說道:“姚兄,你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是你做的太過於完美,才讓我產生懷疑?”
“太過完美?”
“從黃州一路而來,你表現的非常出色,你的沉穩與篤定讓我覺得你很不一般。可能我對江湖之事不甚瞭解,但是能像你如此的,很不多見。
再者當日竹林分別之時,就只有我們五人清楚,爲何月媱與羅大哥竟然如此巧合的被張紅鸞所擒獲?這不得不讓我深思,你就是通風報信之人,因爲鳳嬌是斷然不會的。”
“那你爲何當時不將我揭露?”姚剛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浩面露掙扎道:“其一,我不願意相信是你,寧可相信是意外。其二,若真的是你,那你潛伏在我身旁必定有所圖謀。當面拆穿你,我想,你的真實實力,絕非當時我與鳳嬌所能應付的吧!”
“然而最重要的是,當日我們夜探八公山之時,謝兄竟然發現了這個!所以我們才設了此局!”陳浩說着拿出了一個三寸銀色飛鏢。
陳浩早有懷疑姚剛,但一直苦無證據,因此才故意讓謝峰在衆人面前說了個幌子,好引魚上鉤。姚剛聽聞謝峰知道名冊的下落,不管是真是假,覺得不能落到陳浩的手裡,所以才夜間行刺。
姚剛見到陳浩拿出銀色飛鏢臉色不由得變了一變,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想瞞着什麼,於是道:“沒想到大人竟然一開始便懷疑我,姚某也就不藏着了。的確如你所說,這一切是姚某所爲,當日黃州那一幕也是有意而爲之,因爲素問大人手下之人愛打抱不平!”
陳浩聽罷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發現馬二爺與王陵私藏賑災銀兩一事,那純屬巧合罷了,本意是想教訓欺善怕惡之徒的馬二爺,好贏得你的賞識。本想讓順藤摸瓜爲本門截獲王陵家的賑銀,沒想到你如此周密而且開始防備於我。你手中的飛鏢乃是姚某所發,是爲了提醒張堂主趕快撤離,沒想到的是謝峰臨陣倒戈,至於押解路線與時間也是要某告的密!”說道這裡姚剛一臉的憤恨,感嘆事事的不順。
“那就更留你不得!”謝峰說着率先出手,雙拳對上姚剛的雙鉤。
不消片刻姚剛已然落入敗勢,謝峰乘機虛晃一招,右手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地扣住姚剛的咽喉。
“留下活口!”陳浩在旁邊大喝道,可惜的是他離得太遠。
謝峰眼中兇光畢現右手陡然用力,頓時姚剛臉部紫紅眼看就要瞬間斷氣。就在這時近處的羅飛龍出手了,飛步上前捏住謝峰手腕,用力一掰阻止了他殺人舉動。
陳浩快步來到近前,見姚剛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喘着氣,冷喝一聲:“張兄,將他綁了,天亮之後捆綁至壽州再行審理!”
“恩!”羅飛龍點了點頭拎起姚剛向廂房而去。
“大人,是謝峰魯莽了!一見到太極門的人就控制不住!”謝峰這時緩和了情緒上前道歉道。
陳浩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峰,繼而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太極門不是江湖幫派,而是對抗朝廷的組織,這些年不溫不火擴展,根深蒂固,一個堂口,就已經蔓延淮南道,可想而知八大堂口蔓延到何種地步……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以後不可魯莽,安歇吧,明日還要趕路!”陳浩說完便向驛站廂房走去。
“是!”
半夜無話,剛過雞曉四人便打點行裝快馬疾行向壽州趕去。此時已然離壽州不到一日的路程,於是在臨近傍晚時分便來到壽州城下。
衆守軍見陳浩風塵僕僕而來,這次沒有作任何阻攔,直接通行而過。守城的官兵們現在可是每日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他們再也不敢隨性而爲,否則的話可是要吃大虧的。這不,刺史大人的小舅子不還在大牢裡呆着嗎?
陳浩一行人直接來到刺史府,刺史劉青山聽聞府兵來報,說欽差陳大人到了,不敢遲疑趕忙出門迎接。
陳浩也懶得客套,直接一句‘府裡說話!’就直接進了刺史府。接着將姚剛關押至大牢,陳浩便開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審理。
“姚剛,念你我相交一場,還是如實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陳浩站在一旁沉聲道,此時姚剛已經被鐵鏈捆綁的嚴嚴實實不能動彈。
“陳大人,你就免費口舌,我姚剛身爲太極門的人,死也是太極門的鬼,終有一日推翻這朝廷,我姚剛就是有功之臣!”姚剛面露猙獰,最後狂笑起來。
謝峰冷哼一聲,上前就是一嘴巴子,冷漠道:“階下之囚,也敢如此張狂!”
姚剛哈哈一笑,嘲諷的看着謝峰道:“那你能奈我何?”
謝峰還要動手卻被陳浩阻攔,陳浩雙眉緊促,饒有意味道:“江湖鄉野的幫派組織也想推翻朝廷,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陳浩的這句話一說,姚剛頓時惱怒起來:“我大周天下豈能是鄉野幫派……”話說到一半,突然啞口不言,怒目而視罵道:“你個奸猾的小子,老子着了你的道!”
陳浩見姚剛憤怒的要掙脫鐵鏈,於是便退後兩步,心中暗道,大周?中國的歷史上用大周建國至今也只有兩個,一個便是上古姬氏的大周。而另一個卻是時間很近,難道是武氏後人不成?
想到這裡,陳浩覺得還是武氏較爲靠譜。待陳浩還想再從姚剛口中探得有用信息時,姚剛卻長了記性,閉口不答當了啞巴。
陳浩無奈,看來只得徐徐圖之,於是只得退出牢房。臨走之時嚴令規定,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不能探視。
出了牢房陳浩領着謝峰便急着找劉青山詢問張紅鸞逃逸一事。結果卻發現劉青山在書房內焦急的來回踱着步,手裡拿着一紙公文。
見陳浩進來了剛忙上前行禮,陳浩一擺手道:“劉大人,何事如此憂慮?”
“哎,大人您看!”劉青山趕忙把手中的文書遞給陳浩。
陳浩接過一看,心中不免一緊,看來自己當真是忽略了一些事情,這皇帝近日便要發兵河湟,自己竟讓把這事給忘記了。
“此刻發兵定然會虛耗國庫,所以皇上便徵繳軍餉,奈何淮南道十餘州已有四州發生旱情,雖然壽州一代稍好一些,但是也捉襟見肘,下官這個刺史不好做啊!”劉青山甚是無奈的說道。
陳浩看罷文書,沉思片刻之後道:“劉大人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皇命不可違,你我也是無法!”
但是繼而話鋒一轉:“除非……”
劉青山一聽陳浩話有餘地,趕忙抓住陳浩的衣袖問道:“大人有何高見,只要不徵繳稅務,百姓不路遺行乞,下官願聽大人差遣!”
“咳咳!劉大人這……”陳浩心中雖然讚歎劉青山的愛民如子,但是你這般舉動着實有失體統吧。
劉青山經過陳浩的提醒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之處,急忙歉意道:“下官失禮了,若非大人及時提醒,下官當真有犯上之嫌了!”
“你這般力道,恐怕大人再不提醒,你就把大人斷袖了!”謝峰此刻說了一句讓陳浩噴血的話,然而說話當事人卻不以爲然。
“啥?謝峰你個混蛋?再說本官閹了你信不信?”陳浩此刻可謂是臉色赤紅,怒火中燒。
謝峰一臉茫然的看着陳浩,不知到底哪裡惹了這位大人,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大人,謝峰哪裡說錯了?”
就連一旁的劉青山也有些茫然,覺得謝峰的話中沒有不妥之處。
得,你們這羣混蛋,竟然還跟小爺裝純,陳浩怒極反笑道:“你敢說本官斷袖?斷你妹的袖啊?本官堂堂正正,哪裡有斷袖之癖了?”
額!
額!
謝峰與劉青山滿臉黑線,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位陳大人,看似溫文爾雅,竟然如此爆粗口,竟然把一句話想得這麼深遠。最爲尷尬的是劉青山,作爲當事人的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眼光漂移不定的看着陳浩。
陳浩被劉青山的眼神看的心裡直發毛,心道你大爺的,別這麼看着我,要是真斷袖,小爺也看不上你。
謝峰一臉尷尬的趕忙行禮道歉道:“大人,都是謝峰口無遮攔,隨性而爲!還望大人勿記心上!”但是想着自己剛纔的精闢之語,想笑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得憋着,於是臉色通紅很不自然。
“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訴大人,謝峰沒有妹妹!”謝峰話鋒一轉,繼而鄭重答道。
“你!……”這裡是沒法呆了,陳浩冷哼一聲,甩了甩沒有斷的衣袖走出了書房,但是陳浩能清楚的聽到書房裡遠遠傳來兩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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