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異界風月_第九章 回來(新)

回來?

是的,花滿樓是回來了。可是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什麼花滿樓要到這裡來?不明白,既然不清楚眼前的狀況,那花滿樓只能繼續前進,因爲他可不想被一些不明所以的事情阻擋住自己前進的去路。

繞過玄關,此刻背後的宮門也無聲無息的關上。不過花滿樓並沒有理會,因此他終於看見了大殿的全貌,然而此刻他卻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整座大殿沒有一扇窗戶,空氣中不停地流動着奇異的暗光,給人以一種靡麗而旋霓的感覺。

在大殿的正中,是一尊巨大的黃金神像,足足有十米高。這尊神像上的人正是宮門上圖像所畫之魔神,魔神的雙手拄着一把很大的劍,劍有半身是插在地上的。金像的頭顱高昂,充滿不可一世的絕傲風姿,一件披風與他如瀑的長髮一起飛揚舞動,眼睛裡射出桀驁冷酷的寒光。

有一瞬間,花滿樓幾乎覺得這尊神像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正冷冷端詳着他。

環視四周,在黃金神像的四周屹立着六尊玉石雕像,這些玉石雕像的規格小了一號,卻如同衆星捧月一樣將黃金神像拱衛在中央。這六尊玉石雕像神態姿勢各異,卻全部是美絕人寰的少女,或坐或立,或笑或顰,無不栩栩如生,巧奪天工。花滿樓仔細打量許久,卻隱約覺得其中不少雕像的容貌十分熟悉,但又說不出在哪裡見過?

再往外一圈,大殿的四周站立者八尊青銅像,從模樣上看都是衛士打扮,他們分別站在黃金神像的四面八方。

在大殿的石壁上具都是各色壁畫,粗粗一數至少有上百副之多。而在頭頂的蒼穹上,琉璃狀的殿頂幾近半透明。裡面是五顏六色的光之精靈在飛翔,外面則是蒼茫的星空。

再看腳下,每一塊方磚上都雕刻着一個怨靈,它們或怒或悲,或恐懼或猙獰,卻俱都充滿怨毒的氣息,一道道殺氣與怨氣自腳底傳來,卻被殿中充盈的怪異能量牢牢震懾。

環視左右,花滿樓卻找不到任何生物的氣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滿樓走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酸了,但還是找不到剛纔那個聲音的來源。

“孃的,這個地方看起來是很不錯,可卻不適合人居住啊。蘭特•卡恩那老傢伙,少爺我出去之後,不拔光他的毛!”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花滿樓已經有點煩起來了。

“不管了,先試一試再說。”說着,花滿樓對着身前那一尊黃金神像劈出了熊熊烈火,“炎殺!”

然而,結果卻是讓花滿樓十分沮喪,能夠焚燒一切的幽冥火竟然連大殿的一角都無法破壞。

“再來!”紅色火焰由紅變藍,再由藍變成了淡紫色。淡紫色火焰一出現,周圍空間立即產生了強大的氣流,強烈的風吹得花滿樓黑髮飛揚,飄逸無比。

“炎殺!”淡紫色的火焰化成一頭火龍撞向黃金神像。

“嘭!”頓時整個大殿都晃盪了起來,不過晃盪之後又歸於平靜,黃金神像並沒有被破壞,依然完好無損。

“蒼天吶!難道聰明絕頂,英俊瀟灑的我就要困死在這裡?”花滿樓仰天長嘆,大有紅顏命薄的意味。

花滿樓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大殿裡,在這裡找不到吃的,也沒有水喝,他只能躺在地上閉目養神,同時再想辦法逃離這裡。

然而這一想就是兩天,花滿樓想破了腦袋都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咕!”可憐的肚子又響了,花滿樓是最受不了餓肚子的。肚子一餓,他就會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

“我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死在這裡!”花滿樓猛地站起身,朝着天空大吼,“我一定有辦法從這裡出去!”

“咕!”

肚子一叫,花滿樓整個人又軟了下去。此刻他背靠着黃金神像,無力地撫摸着神像手中所握着的大劍。

隨着時間的飛逝,花滿樓已經越來越虛弱,他的眼中甚至出現幻覺,此刻他看到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端着一盤香噴噴的烤雞朝他走來。

“主人,您的肚子一定餓了吧,這是我精心爲您烘烤的。”當花滿樓不由自主地伸手出去抓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疼痛,花滿樓猛然轉醒,及時抽回了手。而這時眼前的景物立即變了,花滿樓從大殿來到了一個漆黑而骯髒的地方。他的四周盡是一些形狀醜陋的殭屍,殭屍們在地上苦苦地爬着,他們朝着同一個目標爬行。

“嘎嘎,想不到你這個傢伙餓了五天身手還這麼敏捷,不過我想剛纔應該是你最後的一點力氣了吧。”站在花滿樓身前的是一個枯瘦如柴的男子,男子手裡拿着一把鋸刀,眼裡閃耀着邪惡的光芒。

“終於看到活人了。”此刻對花滿樓來說,就是看到惡魔也比待在剛纔那個大殿好要很多。至少,這裡還有一點生氣——呃,不知道用生氣這兩個詞來形容是不是很恰當,但至少花滿樓不會覺得孤獨。

“咕。”雖然,他的肚子還是很餓。

“喂,老兄,有沒有吃的東西。”花滿樓看着男子問道。

“可憐的男人,你到這裡之後還想着要吃東西?”男子揮舞着手中的鋸刀說,“不過,幾十秒鐘之後你就會成爲我的食物了。”

“廢話少說,我問你有沒有東西吃?”花滿樓變了,一改剛纔那虛弱無力的表情,宛如一頭肌餓無比的野獸一般,死死地盯着男子。

“哎,你這個傢伙難道還有力氣?不可能啊。”說着,男子揮刀砍向花滿樓。不知道是不是花滿樓看錯了,男子砍出的刀速度竟然奇慢無比,可是奇怪的是,花滿樓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無法躲避的感覺。他的腦海裡一直有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告訴他:“主人,你不要反抗,你死了才能得到永生。”

“弊!”關鍵時候,花滿樓及時閃開了,與此同時,他也一腳重重地踢中男子的胯下。

“啊!”殺豬般的慘叫立即響了起來。

“啊!”這一次,是花滿樓一腳重重地踩在男子的後背,“快給我拿點吃的東西!”

“你……你這個傢伙竟然不受我幻術的影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羅嗦!”花滿樓又重重地踩了一腳,“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拿食物給我,我就讓你永遠都站不起來!”

“哼,你別恐嚇我了,告訴你,這裡是羅剎禁獄,你一旦進來,就永遠都不想活着出去。你看到那些殭屍沒有,他們就是你的榜樣——啊!!!”

花滿樓直接將男子的右手踩成粉碎。

“沒用的,你殺不死我!”怪異的是,男子的右手竟然又復原了,“可惡的人類,你不用找了,這裡沒有你吃的東西!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的!”

“是麼?”花滿樓微微一笑,而這時他的手中駭然燃起了淡紫色的熊熊烈焰。

“這……這是梵天聖焰!不,不不不!別殺我,我馬上給你吃的!”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男子本來很頑強,可是一看到梵天火之後就投降了。

“快點!”再這樣下去,花滿樓恐怕要吃人肉了。

男子立即將手插入地下,然後給花滿樓挖出了一個讓一般人見了嘔吐不已的東西——心臟!

“這……”

“這是魔獸的心臟,這裡除了這個,別無他物。”

這顆心臟看起來很髒,而且上面還粘着噁心的東西。但是花滿樓實在太餓了,他猛地奪過男子手中的鋸刀,然後快速地將魔獸的心臟切了成好幾塊,之後再用試煉之火一塊一塊地燒烤。

“還有沒有?”花滿樓三兩下就吃光了魔獸的心臟。

“沒有了。”男子有些無奈地說,“這也是我前不久從一隻魔獸身上挖出來的。”

“你告訴我魔獸在哪,我直接去烤了它。”花滿樓一聽這裡有魔獸,當下立即站起身,眼裡閃射出強烈的精光——這傢伙估計是被餓傻了。

“喏……快那邊就有一隻。”

花滿樓順着男子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個湖畔,而湖畔旁邊則是站着一個高達五米的巨大身影,這個身影不像是人,反倒像是某種可怕的野獸。它高大威猛,好像具有無窮的力量。它像高傲的君主一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鏡湖,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那是什麼?”看到這個野獸,花滿樓不由吞了一下口水,“看起來好猛。”

男子白了花滿樓一眼,說:“那是一隻存活了一千多年的魔獸,它站在那裡已經有五十多年了。”

“啥?這……五十多年?”花滿樓立即愣了一下。

“當然,你以爲這裡是遊樂場嗎?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男子從花滿樓手中奪過那把鋸刀,“哼,如果剛纔不是因爲你能操縱梵天聖焰,我纔不會把我最後的食物給你吃呢。你不知道,在這裡找食物有多難,你手上那顆魔獸的心臟是我趁兩隻魔*配的時候下手得來的。這一百多年來,我一直靠着它們過活,可惜啊,最後的食物沒了,我的命也到頭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說着,男子指着那頭巨大的魔獸說,“告訴你,那湖就永生之湖,它是離開羅剎禁獄的唯一路徑。這個傢伙已經站了這麼久,估計它是準備好離開了,你看看它是怎麼死的吧。”

花滿樓雖然不怎麼清楚狀況,但他還是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隻魔獸。

正如男子所說,那隻魔獸突然“嗷”地大吼了一聲,隨後以矯健的身姿,翻身跳入永生之湖。

永生之湖很大,此刻那隻巨大的魔獸在永生之湖中緩緩的向前游去。花滿樓很快發現它的姿勢有些奇怪,好像在水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更奇怪的是,儘管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在水中游動,永生之湖的水面居然還是平靜無波。

花滿樓慢慢地走近湖畔,把手伸入永生之湖中攪了一下。原來湖裡的水非常黏稠,幾近半固體,好像果凍一般。這下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魔獸遊得這樣慢。

“喂,那個誰,它究竟是要游到哪裡去呢?”花滿樓問身邊的男子。

“在永生之湖中央的水底,有一個大旋渦,據說在那裡面藏着可以離開羅剎禁獄的暗門。”男子解釋道,“不過永生之湖裡兇險至極,甚至沒有任何一個魔獸或者人可以到達旋渦中央,更不要說找到那道暗門了。”

“兇險?可是我覺得這裡除了湖水粘稠一點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花滿樓帶着疑惑的語氣說。

男子輕輕搖頭,笑着說:“這你就不懂了。這永生之湖的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先看看這隻魔獸會遇到怎麼樣的情況吧。”

花滿樓緩緩呼出一口氣,他點了點頭,集中精神觀察魔獸的狀況。

現在魔獸已經遊了很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它的動作漸漸快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快,到後來簡直好像在水面上飛行一樣。花滿樓看着魔獸飛快地向前游去,心中竟然會掠過一絲不安的感覺。

這時魔獸突然停了下來,“哇嗚”的一聲大吼。那嚎叫聲驚天動地,震得花滿樓的耳膜生疼。花滿樓剛捂上耳朵,卻聽那魔獸又是“啊唔”一聲。讓人感到奇怪的,魔獸的身體居然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這時魔獸猛地一躍,竟然躍到了半空中。它龐大的身軀在空中掙扎了幾下,然後落回了水面,不過它很快又躍到了半空中。魔獸一次又一次的落水、騰躍,動作很不自然,看上去好像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魔獸又一次騰上了天空,不過它卻再也沒有落回水面了。它那巨大的身軀居然像一枚炸彈一樣“砰”的一聲在空中炸開了!而當爆炸的塵埃散去的時候,水面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魔獸徹底毀滅了。

花滿樓目瞪口呆地望着空曠的湖面,心中的震撼難以用語言形容。剛纔還站在自己不遠處,彷彿獸王一般高傲彪悍的魔獸,居然就這樣形神俱滅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結束了。”男子平淡的說道,“和我想的一樣,它終究還是沒衝過去,它是第幾個我已經忘記了。不過對它來說,也許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解脫吧。”

“喂,我說,這是不是有點奇怪啊。這頭魔獸不是很厲害嗎,貌似有幾百年的壽命了?”秋辰月疑惑的問道,“怎麼這麼容易就完了?難道剛纔我看到的只是一種幻術?”

男子的臉上還是露出那種不屑的笑容:“我可沒有那個本事製造出這麼逼真的幻境,剛纔那種情況再正常不過了,別說它有幾百年的壽命,它就是有幾千年的壽命也一樣。”

“湖裡究竟有什麼東西會這麼危險,連這樣強大的妖魂也被炸得粉碎?”花滿樓問道。

男子解釋道:“永生之湖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最可怕的煉獄幻水。像你剛纔那樣碰一點倒沒有關係,可是一旦被這水所包圍就會陷入無窮的幻象之中。最可怕的是,幻水還會造出你心目中最懼怕的影像來。任何東西都不能抵擋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花滿樓覺得有些奇怪:“它造成的只是一些恐懼感而已,那又怎麼會讓魔獸自爆呢?”

“這個就不是我所知道的範圍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如果真想知道,你可以自己下去試一試。不過,我事先說明,從我入這羅剎禁獄開始到現在已有六百多年了,這些年來我還從來都沒有看過有人能活着從這裡離開”男子乾脆躺在地上,看着頭頂那灰濛濛的天空,“唉,我本來還以爲自己能吃到新鮮的人肉呢,沒想到肉沒吃到,還把自己最後一塊食物賠上了,算我倒黴吧。”

花滿樓想了想,便坐在男子身邊問道:“哎,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男子歪着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哦,都這麼久了,我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大殿上面的金像是什麼意思?”

“大殿,金像?”男子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剛剛進來的那一層叫末日幻境,每個的幻境都不一樣,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每個人都會在那裡看到自己的歸宿。”

“歸宿?”

“是的,我記得幾十年前有一個羅剎男人也來過這裡,他對我說他看到的幻境是一個又一個墳墓。我問他之前是幹什麼的,他說他是將軍。”

“我明白了。”花滿樓一點就通,當下不由點頭說,“謝謝你的指點。”

“指點?我麼,呵呵,你可不要理解錯了哦,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要知道我已經有幾十年沒開口說過話了,難得今天有機會跟你說說話,我知道我能說話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候花滿樓長身而起,轉身看着背後的永生之湖。

“幻水能製造出每個人心中最懼怕的東西,甚至毀滅他們自我存在的信念。自我存在的信念?那麼也就是說,如果信念足夠堅強,大概就能抵禦幻象的力量吧?”花滿樓這樣想。

“我明白了。”花滿樓笑着對男子說。

男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花滿樓:“你明白什麼了?”

花滿樓笑了笑,猛地縱身一躍,已經跳入了永生之湖。男子大吃一驚,正想過去拉他上來,沒想到卻被他用力推開老遠。

“你要做什麼?快回來!”男子大喊道,“就這麼過去,你想自取滅亡啊?”

“你不用管我,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原來如此,現在也一樣!”花滿樓一邊努力向前遊着,一邊擺手說道,“我要去找到那道暗門離開羅剎禁獄!”

男子眼看着花滿樓離岸邊越來越遠,也只得無奈的目送他離開。不過男子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從那破舊不堪的衣服裡拿出一顆火紅色的晶果。

“這個東西是一頭火龍的結晶,一般人消瘦不起,不過你能夠駕馭梵天聖焰,一定能夠將其煉化。”男子說着就把晶果扔向花滿樓。

花滿樓接過晶果,一口就吃了下去,他朝男子搖了搖手說:“謝謝了!”

看着花滿樓的背影,男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最多隻能幫你到此爲止了,你好自爲之吧。”

湖水的密度之高顯然超過了花滿樓的想像,每向前移動一小步都非常吃力。不過,剛纔花滿樓吃了男子送給他的晶果之後,他只感覺體力充沛無比,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大有不吐不快之勢。

當花滿樓在永生之湖中奮力遊動的時候,水面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升起了一陣大霧。漸漸的,整個鏡湖都被這白茫茫的霧氣徹底籠罩了起來,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遠處似乎有橘黃色的燈光在閃爍,好像是汪洋大海中一座指路的燈塔,花滿樓決定朝燈光的方向游去。這裡的湖水密度比岸邊的稀很多,他遊起來相當輕鬆,很快就已經接近目的地了。

花滿樓的腳突然觸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他小心的直起身子,卻發現水居然只沒到自己的膝蓋處,看來這裡已經是實地了。

從剛纔遠處看永生之湖的情況來看,這裡不大可能是對岸,倒有可能是湖心小島。而前方不到兩百米遠的地方就是那橘黃色的光源。花滿樓握緊了拳頭,小心的朝光源處走去。

花滿樓已經做好了遭遇所有意外的準備,不過當他走到光源處的時候,他還是着實的大吃了一驚。那橘黃色的光是從一道門裡放射出來的;而當花滿樓走近這道門的時候,那光芒竟然自動黯淡了下去。

這是一道如凱旋門般宏偉壯麗的大門,宛若一座高山般橫亙在花滿樓面前。不過門裡面居然是一片黑暗,和它自己高大雄偉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非這就是可以離開無底深淵的大門?

花滿樓站在大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跨了進去。一跨進大門,他便看見無數道光芒像流星一般在自己眼前閃過。

我真的能出去嗎?在那無數道流星般的光芒中,花滿樓不停的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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