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聽到封若此話,那九絕四弟子冷哼了一聲,身形微動間,就已經是在千餘丈之外,這赫然是靈嬰期高手所特有的瞬移神通。
而他後面的那三個弟子也都連忙放出各自的飛劍跟上去,那兩個男子尤其惡狠狠地瞪了封若一眼,但那個嫵媚的女子卻是朝着封若一陣媚笑。
等到他們幾人離去,周圍的衆多鎮天宗弟子也都紛紛議論起來,之前他們還在奇怪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在鎮天宗放肆,原來竟然是屬於鎮天宗的高層人物,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當衆人紛紛散去,那周宇卻留了下來,有些古怪地打量了封若一會兒後,忽然嘆道:“說實話,我現在更加看不透你了,怪不得你竟然能得到九絕前輩的真傳,不過,我其實還是想不明白,當日其實你是沒有必要泄露出這個秘密的,那寧瑤的誣告根本就無法奈何你!”
聽見周宇此話,封若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其實哪有那麼簡單,就算他不說,這件事情也是瞞不了多久的,因爲就上次那個神秘人假扮他的樣子施展出青木流雲斬來看,這個神秘人,或者說九絕老人的那些弟子其實就已經知曉這個事情,而且他就不相信以鎮天宗掌門吳睿爲首的鎮天宗高層就沒有一個看出他所施展的是什麼神通?
所以,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挑明,或者是在等着他將這些挑明而已!
尤其是這次見到那位超凡入聖,隨時都可以渡劫的太上長老,封若就更加體會到了這點,既然是這樣,他還不如將事情暴露出來,最起碼他現在是有着太上長老,以及鎮天宗掌門吳睿,嶽千里等人的支持,所以明面上是沒有人敢對他不利的。
而假若他沒有選擇泄露這個秘密呢?
首先他是無法享受這種高層的保護的,而且這依舊無法阻擋那神秘人知道他的秘密,到那個時候他反而會更被動!
此外,只看他纔將這秘密說出來不到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驚動了九絕老人的那些弟子,這種速度難道正常麼?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早就在關注着自己!
當然,封若也不是沒有別的路可走,那就是學慕飛雪一樣叛出鎮天宗!
不過,那就是玩笑話了,沒有意義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是同門,互相諒解一下就好!”封若笑了笑,對着周宇敷衍道,他現在雖然同周宇和解,但也沒有好到足夠相信的程度,因此沒有必要同他解釋什麼。
“好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另外,我知道你和傾瀾軒道友關係很好,他日若是遇見了,還請幫忙美言一下!”周宇說完,衝着封若點頭示意一下,也跟着離開。
正當封若也要返回劍心院的時候,一隻黃色的風行紙鶴忽然從遠處出現,在衝到他身邊之後隨即化爲萬千光點消失,與此同時,封若的腦海中也響起了一段話語。
這竟然是嶽千里給他的傳音。
稍稍錯愕了一下,封若還是懷着七分好奇,三分受寵若驚的心情放出傾城劍朝着接天峰後山的出雲院趕去!
之所以說是好奇和受寵若驚,完全是因爲這嶽千里作爲明面上,至少是他們那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實在高不可攀的存在,雖然現在託九絕老頭的福氣,他也能喊嶽千里一聲師兄,可雙方之間還是差了一大段距離呢!
比如說封若是劍心院代掌院,但大多數的事務要彙報也只是彙報到萬楚行那裡,根本就很難接觸到嶽千里,至於說出雲院的事務,其實是另有一大堆人是掌管,嶽千里也只是領個名而已。
所以現在這嶽千里竟然主動找上門來,怎能不讓封若好奇?
很快,封若就趕到接天峰後山的那處小谷,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看到那個糟老頭,只有嶽千里一個人坐在那條破船上看風景!
“封若拜見嶽師兄!”
“哦,來了,坐!”嶽千里很隨和地指了指他對面的一個蒲團。
“是,謝嶽師兄!”封若道謝一聲,也就沒有推脫,直接跳上那破船,坐在嶽千里面前。
不過嶽千里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也沒有再說話,封若也就跟着沉默着,良久之後,嶽千里才忽然道:“你怎麼看那裴子韶?”
“裴子韶?是誰?”封若一愣,這個名字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嘿!我倒忘了,你不知道的,裴子韶就是九絕師伯的大弟子,也就是劍廬小谷中因爲中了枯木之毒,不得不自縛於巖壁的那位大長老,也是你名義上的大師兄!”
嶽千里嘿嘿一笑,隨即又道:“也怪我沒有同你講清楚,九絕師伯一共有十三個弟子,其中有七個已經不幸隕落,剩下的這五個弟子也是最優秀的,其中首屈一指的,就是裴子韶,其次就四弟子楊月,這兩個人的天分最高,然後就是二弟子薛孤絕,可惜已經叛出本門,三弟子謝函和五弟子習影則是比較忠厚,不願理會外事,一直都是在各自的洞府修煉,只不過這一次託你的福,他們這四位師兄弟總算聚到了一起!”
聽到嶽千里這番話,封若心裡卻是好一陣古怪,因爲嶽千里在說起九絕老人這幾個徒弟的時候,沒有半點敬重之意,甚至還有一點輕蔑,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衝突?
當然,這種想法封若也只是敢在心裡想想而已,雖說修仙門派中的派系之爭沒有世俗界那麼嚴重,但也的確是存在,即便是同門師兄弟,也有不和的時候!
嶽千里似乎沒有注意到封若心中的想法,只是有些自嘲地道,“現在呢?說說你對裴子韶,也就是你的那裴大師兄的看法吧?”
“呃,回稟嶽師兄,這個,我對裴師兄一向不是很瞭解,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吧?”封若弄不清嶽千里到底想說什麼,所以,也只好模糊地說道,因爲按理來講,那裴子韶中了枯木之毒,應該不具備什麼影響力了吧!
“哈哈!可憐?”嶽千里卻好像聽到了多麼可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到好半天之後,他才面色一凝,緊盯着封若,一字一頓地道:“你錯了,真正可憐的,是我們這些被矇在鼓裡的人,中了枯木之毒,多麼可笑的笑話,那隻不過是一種掩飾罷了,實際上,他正是藉助那所謂的枯木之毒,成功凝結了五枚符文,金木水火土,一樣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