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洞府者!死!”柳殘陽張開雙臂,宛若妖魔般,黑髮飛揚,狂暴的能量席捲而過,闖進洞府的一羣修士保持着各種姿態,緩緩化作風沙消散,丟下一地儲物袋法寶,柳殘陽看也未看,隨手一揮,似是掃垃圾般,扔進一處坑洞裡。
“道友,手下留情!”一道呼喝自遠處飛射而來,柳殘陽擡起頭,身影模糊,若流光般爆射而出,立於滄海之上,邪氣凜然!
神識極致,一和尚駕着紅葫蘆轉瞬間到了小島上空,立於柳殘陽面前,他站在紅葫蘆上,金剛怒目。
“道友,你未免下手太狠辣了!”這大和尚赫然也是元嬰大乘修士。
“若有人攻打你的洞府,你又怎麼做?”柳殘陽反問道。
紅葫蘆上的和尚緩緩開口:“若是我,必饒過他們。”
“放屁。”柳殘陽脫口而出,大和尚聽聞着話,氣血翻滾,兩千年前了,從未有人敢對他出口不遜。
紅蓮和尚乃是後起之秀,兩千年前,突破成就元嬰,而後坐枯禪一千年,再出關時,已抵達元嬰大乘境界。
“我有天資非凡弟子,這次本是讓他出去歷練,卻被道友滅殺,道友如何補償我?”紅蓮和尚暗暗捏起紅蓮舍利。
“補償?”柳殘陽擡起頭,似是聽到了笑話,“好!那就讓我來好好補償補償你!”
柳殘陽張開雙臂,滔天火焰飛騰,四周的海水瞬間蒸騰而起,水霧翻滾咆哮,殺機顯露。
“啊!這是……紅蓮業火!你是什麼人!”紅蓮大和尚身子飛退,紅蓮業火沾身,業障不退!乃是佛家最畏懼的火焰。
柳殘陽宛若浴火的魔神,如祝融降世,烈焰升騰,紅蓮業火爆發出百萬丈火焰。
紅蓮和尚被這滔天巨魔嚇得渾身發抖,猛然間想起了師尊至死都畏懼的一個名字!
“你是……你是火焰魔神——柳殘陽!”
紅蓮和尚被柳殘陽的威名嚇得汗毛倒豎。
他之所以被稱爲紅蓮和尚,便是因爲師尊讓他記住,永遠躲離使用紅蓮業火之人!尤其是火焰魔神,萬萬不得與其爲敵!
紅蓮和尚自小便被師尊教誨,這種想法已經根深蒂固。
三千年前,師尊已經是元嬰中期連同雲居寺的三位元嬰修士聯手奪取先天靈寶,哪知道一名強者半路奪了先天靈寶,並且施展出了恐怖的紅蓮業火,一場大戰後,雲居寺三位元嬰修士身死道消,師尊也被紅蓮業火侵蝕,修爲倒退至元嬰初期,餘生都承受着是紅蓮業火的煅燒之苦。
事後,雲居寺全門出動,派出了所有元嬰修士,埋伏那名修士。
那場大戰如地震般險些顛覆修仙界,萬里汪洋,在紅蓮業火的瘋狂施展下,化作無盡沙漠,無量門八名元嬰老祖深受重傷,現如今只餘一人,最終無量門祖師出手,一道靈符將絕世兇魔鎮壓,封印。
自此,火焰魔神柳殘陽的威名響徹修仙界。
一年後,無量門宣佈,火焰魔神被雲居寺擊殺。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真正的瘋狂纔剛剛開始,被稱爲修仙界的劫難展開了。
一名飛魚老祖,自稱火焰魔神親傳弟子,單槍匹馬獨上雲居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險些滅了這座萬年古剎,無量門師祖再次出手,擋住了飛魚老祖自爆元嬰的瘋狂攻擊,但云居寺已毀了大半,雲居寺掌教爲庇護萬年古剎,在元嬰自爆下身隕。
一場席捲修仙界的殺戮展開,柳殘陽一脈開始瘋狂的擊殺同雲居寺交好的修士,最後竟然演變成了修仙界的自相殘殺,便是無量門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毀去了十座道門。
無量門祖師三度出手,才徹底鎮壓這場修仙界大劫難。
三千年歲月的沖刷,火焰魔神的恐怖已經漸漸被人遺忘。
但是……
十年前,火焰兇魔破封而出,昭告天下,同雲居寺勢不兩立,修仙界震動,有數千年壽元的元嬰大乘修士都聽聞過柳殘陽的事蹟,破關而出,告誡門下弟子,萬萬不能招惹使用火焰之人,否則必是滅門之禍!
魔神再現,舉世皆驚。
雲居寺更是被嚇得關閉山門,龜縮不出,無量門老祖也不願再惹是非,只做警示。
“前輩!小僧不知是前輩在此,多有得罪,他日必登門道歉!”紅蓮和尚捏碎了舍利,逃命般的離去,哪怕他有着元嬰大乘修爲,但是面對數千年前便引起浩劫的兇魔,他還是沒有與之對敵的勇氣。
若元嬰大乘修士一心要逃,同等級的修士很少能夠追上。
柳殘陽收了火焰,重新在洞府前佈置了陣法,一步踏回仙國,返回小院內,享受着安寧。
仙國有條不紊的發展着。
百萬裡外,無量門外院,柳殘陽分身如往常一樣進入經樓。
在外院,柳殘陽冷酷無情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外院中有一道飛昇榜,乃是外院修士實力的對照表。
原本柳殘陽默默無聞,排在千人之後,一舉滅了司馬騰後赫然飆升到了九十位。
外院弟子對這道飛昇榜頗爲看重,每每前來比對,但是在柳殘陽看來,這根本就是沒用之物。
“師叔!您來了。”守護經樓的弟子恭敬的問候。
柳殘陽大步踏入經樓,至上二十七層,一層到二十六層的經書,他已經抄錄完畢,用不了一年,這座經樓的典籍必被抄錄完畢。
外院弟子看來,這位絕情師叔,除了講課喝茶外,最大的愛好就是讀書,各種書籍,無所不看,無所不讀。
“咦!”柳殘陽感受到了一股弱小的氣息,在柳殘陽到來後,他悄身躲了起來。
竟然有人偷入經樓,柳殘陽也沒有點破,讓出這個樓層後,徑直前往了上一個樓層。
躲在書架後的少年長出了一口氣,繼續捧着一部功法如癡如狂的觀摩。
夜幕降臨,這少年將功法放回書架,再次潛出經樓,少年走後,柳殘陽來到少年所在的位置,發現少年正在看一部達摩心經。
此經意在安神,修煉內虛。
柳殘陽將達摩心經的位置換上了一部萬法咒,將達摩心經的位置稍稍挪位。
第二日,柳殘陽授業完畢後,再次返回經樓,那偷入經樓少年果然在那,不過他卻並未觀看萬法咒,只是苦修達摩心經。
“悟性不錯,心性堅定。”柳殘陽憑藉着,登上其他樓層。
如此幾日,少年每每都會偷上經樓,看完達摩心經後,他終於翻開萬法咒,早在第一天,他便看到了這部與達摩心經配合的萬法咒,但是他並沒有受到誘惑,不修達摩經,萬法咒難成。
“誰在那!”一聲暴喝,少年嚇得連忙將萬法咒放回原處,躲藏起來。
看守經樓的弟子追趕上來,赫然看到柳殘陽站在那裡,看守經樓的弟子一陣告罪,小心翼翼的離開。
“出來吧,看守弟子已經離開了!”
“師叔,你早就發現我了?”一個少年從角落裡走出來,赫然是柳殘陽屢次幫助的少年郎。
“只此一次,神識當通八方六路。”
“是,師叔!”
柳殘陽返身下樓,少年依舊躲在經樓內苦讀。
又過了十餘日,雲居寺外院一場盛世即將展開……外院弟子晉級戰。
內院發放的名額有限,能入內院者不過十餘人,在有十餘萬弟子的外院中脫穎而出,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除此之外便是天資卓絕者撞大運般的被七十二峰峰主看上,直接收爲親傳弟子,可是這種機率更小。
誰都夢想着進入內院,柳殘陽便是內院弟子,在外院內,有着舉重若輕的地位,當然這只是內院的好處之一,更大的好處是,能夠聆聽金丹修士的教誨。
柳殘陽的三千弟子中,已經有人摩拳擦掌,雖然他們的機會很渺茫,但是這不代表了他們會放棄,無論如何,也要拼一把。
柳殘陽明白他們的心情,當初自己何嘗不是幻想着擁有更好的師父,但是,對他們來說,若真進了內院,那便是大大的失策,因爲柳殘陽對功法的理解遠遠超過了七十二峰峰主,這相當於他們正在接受一個元嬰大乘修士的傳授。
外院衆多弟子的交流頻繁起來,超過百歲步入築基境界的弟子已經沒有拜入內門的機會,不過可以在外院擔任一些職務,有着大把人脈,倒也活得有滋有味。
雖然柳殘陽顯得冷酷,但是他傳授的弟子卻認爲師叔是面冷心熱,雖然師叔不會在其他時間幫助自己,但是外院裡,除了師叔外,從沒有一個講師不收取弟子靈石的,這種掠奪嚴重阻礙了弟子的修行,只有師叔不會收取弟子靈石,這無形中幫助了他們。
斑駁的下品靈石,柳殘陽看也不會看。
小院裡,兩個小童正在伺候花草,柳殘陽走進來後,將他們喚到身邊:“你們在我身邊也有段時間了,雖然天資不成,但是修點小法術也是可以的,這兩本書,你們拿去觀摩。”
柳殘陽將兩本功法放在石桌上。
“尊主,我們不敢貪戀!”兩個小童明明已經雙眼放光,癡癡地看着石桌上的功法,卻違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