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反手握住了陳書瑞將要繫住項鍊的手,她正經的問道:
“爹爹,這條項鍊是不是對您來說極其的重要,若是真的這般那秋月就不要這條項鍊了,爹爹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陳書瑞騰出自己的右手,專門的拍了拍秋月的手,示意秋月將手放下,隨後他便是有些感慨的說道:
“其實這條項鍊並不是特別的重要,當初是一位故人相蹭,如今卻是尋不到那位故人的影子,其實它也只是爹爹的一個念想。”
秋月有些好奇這位爹爹口中的故人究竟是誰?
“爹爹,這位故人應當不會是……”
“你就別再往下想了,不是你所想的爹爹的孃親,爹爹怎麼可能會將那種東西送給你,你又與爹爹的孃親不熟,難不成就爲了讓爹爹孃親守護着你?這聽着是有多滲人啊!”
秋月還是有些猶豫,她總覺得事情真的如此,可爹爹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是有些相信自己的爹爹的。
秋月在陳書瑞的幫助下慢慢的鬆開了手,陳書瑞知秋月的心中仍然是有些疑惑,便是解釋的說道:
“那位故人生的好看,這條項鍊是她最喜歡的物品,她當時離去遊走便是將此物交於爹爹我的手上,讓我尋一個與此物氣質相符之人相蹭,如此看來,月兒你倒是挺適合的。”
秋月在隱約之間似乎聽出了自己的爹爹的言外之意,她只希望那位爹爹的故人還在世上吧,不過秋月有些疑惑這位故人是不是爹爹的愛人啊?
“爹爹,這位故人不會是您的……”
陳書瑞的情感有些上頭,眼淚已經嘩啦啦的流下,他猶豫了許久才接着秋月的話繼續說道:
“這位故人是孃親與爹爹的摯友,我與你孃親都與這位故人有着很好的關係。”
陳書瑞的語氣很平常,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他的心中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輕輕的呼了口氣,將秋月肩上的髮絲吹下。
秋月聽着自己爹爹這平常的語氣,便是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她還以爲自己的爹爹還有這另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說不得又是名動京城的一段。
秋月不再關乎此事,反倒是有些調皮的詢問道:
“爹爹,您應該不會騙月兒吧?”
陳書瑞聽到“咯咯咯”的笑,臉上的卻是格外的寵溺:
“爹爹怎麼會騙秋月呢?難不成你以爲爹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孃親的事情嗎?你覺得就憑着自己爹爹這個性子是敢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嗎?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就別想這些了!”
“反倒是你今後啊,若是尋到了自己中意的人,一定要看看那人的心腸的好壞,爹爹的好姑娘可是不能隨便被人給騙走咯!”
“好!”
隨着秋月的一個好字,場中陷入到了一片沉默之中,一股離別的氣氛已經慢慢的開始升起,秋月亦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感傷。
秋月頓時間不清楚自己要說些什麼,兩人都是沉默在此中,而陳書瑞則是輕輕的給秋月戴上了項鍊,隨後重新用李澤的木簪子給秋月梳頭。
秋月想要說些什麼,可她想了許久始終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合適。
過了許久之後,陳書瑞開始說話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月兒,此次離去又不清楚你要何時才能夠回到此處了,一會兒你去跟你 的孃親道個別吧。”
秋月沒有做出迴應,只是單純的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知曉了。
隨後兩人之間又陷入到了寂靜之中,秋月心中疑惑,她清楚現在應當是要說些什麼才合適,可到此場竟然是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不僅僅是秋月有着這種感覺,就連陳書瑞也是,本來兩人在平常之間有着無數的話可以相談,可偏偏到今日就不知說些什麼了。
陳書瑞在秋月的身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有些心疼的道:
“月兒,其實若是在外覺得有些累了,哪怕是想家了就直接回京城就好了,大不了爹爹與皇帝直接撕破臉面算了,區區一個二皇子,最多鬧的京城滿城風雨罷了!”
秋月被自己爹爹的話給逗笑了,她覺得自己爹爹會生氣但應該還是不會拿百姓來當賭注的:
“爹爹,你還說着大話,月兒難不成還不瞭解您嗎?您一定是不會拿百姓的性命來當賭注的,您不是二皇子那種人。”
陳書瑞有些用力的捏了捏秋月的肩,使得秋月疼的身子往後縮了縮,陳書瑞滿臉無奈的道:
“都是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你的爹爹是吧?”
陳書瑞隨即又換了一個語氣,他有些感慨的說道:
“沒事,想家就回來便是,大不了爹爹我搭下整個太師府去換你的性命,這個世上只要有爹爹在就無人可以動的到你,至少爹爹死前絕對沒有任何人!”
秋月的心中有些暖意趟過,眼眸也是有些水氣,她沒有做任何的掩飾轉身抱住了陳書瑞,秋月的情緒有些失控。
陳書瑞看着懷中落淚的秋月,僅僅是用雙手拍了拍秋月的背部,輕聲的安慰秋月。
半刻鐘之後,秋月離開了書房之中,她在書房之中被自己的爹爹感動一直流淚,反倒是陳書瑞一滴淚未流下。
秋月離去了,她要去找自己的孃親將此間的情況好好的說個清楚,還有順便將雪草的奇珍餚託付給自己的孃親。
一夜無眠,秋月便是與自己的年輕在房中聊了一夜,沒有人知曉裡面在聊些什麼,只是當第二日的秋月離去之時眼眶通紅。
盧薈沒有出房門送秋月,因爲她哭的比秋月更加的激動,整個夜晚的盧薈幾乎都在落淚,秋月是等到自己的孃親哭累了睡着才起身離開的。
陳書瑞也是一夜未回到自己的房中,他一個人默默的在書房外的院子中,偶爾便是起身走走,偶爾又是盯着天上高掛的月亮,只是有一點他與秋月一樣。
陳書瑞哭了整整一夜,只是未有人知曉。
當夜的左相府之中,李澤一個人躺在牀上一夜無眠,這與秋月上次告知他將要出遊的情緒不同,他睡不下覺。
李澤與周啓談完之後便是回到了左相府。
一開始的李澤以爲是自己太過精神了,便是起身打算看看書簡消磨一下自己的精力,直到發現他連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他的心中才真正的承認了:
他捨不得秋月,他真的明白今日若是一別真的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再見面了,唯一讓李澤有些感慨的是有王老陪在秋月的身邊,至少秋月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不得不說,其實李澤有責怪過自己的女兒墨桐,可後來想想墨桐也只是無辜落入局中,他要做的還是將整個左相府從危機中撈出來,否則時刻有把柄在二皇子的手中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