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營地中一片沉寂，精靈們被剛知道的消息震撼了，他們的少主殺了凡域的人，還是在這個關頭。花楹尤其驚訝，博拉特可以看到她站在人羣后面，手捂住了嘴。她沒有哭吧？博拉特心想，她要是哭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些。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北林嚴厲的說，她燦金色的瞳孔泛着微光，博拉特心裡突然有點高興。看樣子，北林是打算把事情就這樣壓下去了，母親果然不會對他怎麼樣。
“以後不允許再使用任何與虛無之神有關的東西。”她繼續說道。“包括武器和能量。以後，不允許再爲了靈魂殺任何人。”
像是一道驚雷在頭上炸開，博拉特腦子一時有些空白。不可以使用武器和能量……他和廢人有什麼區別？
“不！”博拉特大聲反對。“這樣我無法上戰場！”
“我不需要你上戰場。”北林的語氣斬釘截鐵。“你就在後方給我待着。”
“但是我的能力在戰場上很有用！”博拉特帶了點懇求。“你問問帕斯，我可以很有效的殺傷敵人，而且凡域那些人死一點也無所謂，我們的人活下來不就可以了嗎？母親，爲了我們的人民，你應該讓我上戰場！”
“我不允許！”北林厲聲道。“我不會讓你被那個毀滅蒼瀾的傢伙迷惑的！”
“那我就走！”博拉特大聲反駁。
“爲了使用虛無的力量，你要離開我？”北林有些不敢相信。
“要麼允許我上戰場，要麼我就走。”
“我以蒼瀾星領主的名義宣佈。”北林的聲音帶着不可抵擋的威嚴。“博拉特私自使用虛無之力，殺害盟友，即刻起，逐出蒼瀾。”
博拉特看着北林，低下頭，片刻後又擡起。
“哈，好啊！”他大笑起來。“從此以後和你們再無關聯！”
“誰願意同我走？”他看向蒼瀾的精靈們，有人迴應了他。
“跟他走的一併逐出蒼瀾。”北林接着宣佈。博拉特走向營地出口，在他身後，有人動了，跟在他後面，形成一條稀疏的直線。直線上的點卻漸漸密集。
走到營地出口，博拉特回頭看了一眼，花楹還站在原地，她真的哭了，淚水不斷順着臉頰往下流。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輕聲喚了一句：“花楹……”
花楹搖搖頭，退了兩步。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博拉特還是覺得有些難過，他驅散了這樣的思緒，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
蒼瀾少主背叛蒼瀾的消息傳遍宇宙。
他離開了兩域原，在一顆屬於蒼瀾管轄的星球上落腳。等他們開始進食時，博拉特纔有時間打量這些跟隨他的精靈。大部分都是暗影系，也有些是森之領主帶領的木屬性精靈，還有風屬性。
“少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爲首的一隻精靈問道。
“別再叫我少主了，我們已經和蒼瀾脫離。”博拉特說。“從此以後，我們無所謂正義或者邪惡，只聽從我們的心。我們可以去向任何地方，因爲我們沒有任何依賴。我們是黑暗中的利箭，我們是夜行者的夢魘，我們就叫暗流！”
“暗流！暗流！暗流！”精靈們受了鼓舞，紛紛喊出了他們的組織名。
“我需要你們爲我推選一名副官。”聽到他的話，精靈們開始討論，最終，先前問過他的那位精靈走到他面前，向他躬身行禮。
“我叫卡隆。”蓬鬆黑色頭髮的精靈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是暗流了，也不要再叫少主，叫首領如何？”
“好。”博拉特點頭。卡隆再次向他行禮，他衣襟上細細的銀色鏈條隨之擺動。“我曾跟隨帕斯大人，現在也會盡力輔佐首領。”
雖說是叛出了蒼瀾，蒼瀾所屬的星球對他們卻沒有絲毫敵意，暗流甚至吸收了一些人。多虧了卡隆，暗流內部很穩定。有的海盜歸屬蒼瀾之後，現在又宣誓對博拉特效忠。只是凡域那邊三天兩頭的針對他們。
博拉特這幾天也就沒有讓暗流出去活動，他現在有了自己的部下，這和在蒼瀾時是不一樣的感受。現在他也是個領袖了，就要學着像領袖一樣思考。現在出去和凡域作對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凡域的其他部分都歸屬於戰神聯盟，他們發展不起來。想了想，還是隻能去魔域。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卡隆，卡隆提出了幾點意見。
“這個想法固然很好，只是。”卡隆摩挲着下巴。“我們該如何去魔域呢？通過宇宙深淵嗎？那片虞美人花海只有聖使大人能過去，宇宙深淵也太危險了。”
“如果通過傳送門呢？”博拉特沒有放棄。“那些實驗品怎麼過來的？”
卡隆沉思了很久，允諾他會到宇宙深淵去看看或者收集有關的情報。博拉特也聽從他的建議，去了解北林統治蒼瀾之前的事情。或許他應該抓個凡域的靈魂過來問問？博拉特的手指有節奏的敲着龍鷹之翼的弓身。他又開始渴望靈魂了。
去兩域原抓靈魂並不現實，博拉特深知這一點。他獨自出發，通過虛空傳送門到了一個凡域星球，順利的伏擊了一隻精靈。這次他注意控制了能量，那個靈魂沒有受傷害，看起來可以保留很長時間。
“是你，你是那個背叛蒼瀾的少主！”靈魂驚恐萬分。“你真是殺神的兒子。”
“殺神？”博拉特猜到了是誰。“爲什麼這麼叫我母親？快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捏碎了你。”
吸收了這個靈魂，博拉特臉色陰沉。原來還有這麼多他不知道的秘密，那麼北林應該支持他對凡域精靈動手纔對，爲什麼阻攔他？
他沒有耽誤太多時間，起身去找自己的部下。不過現在他有了一個名單，上面是準備動手的對象。而名列榜首的，就是那個他之前甚至有點敬佩的精靈。
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