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頓生變故

局勢似乎平靜了,至少目前是這樣。海盜都又出來搞事了,不過帶領他們的是仙兒和垣。亞拉和初曉都不知去哪了,更別說已經穩定的黑洞,更沒有爆發的意思。那些小雜兵交給帕斯對付就好,北林根本用不着操心。

目前住在蒼瀾的各位也是樂得清閒,修煉自然是不能落下的,但有了對手以後,辰夜就更樂意把自己修煉的時間用來和別人切磋,從北林到帕斯,蒼瀾星戰鬥力排的上號的他都挑戰了一遍。除了魯伊斯,辰夜就喜歡和晨霜交戰。冰與火的切磋也是讓觀戰衆人屢屢大飽眼福。

花期很短,幾天前還在枝頭盛放的花朵現在已經開始凋零,每當微風穿過樹林,就有花瓣隨它而去。飄飄灑灑的粉紅交織出漫天花雨,在碧藍的背景下飛揚。

辰夜再次來到這裡,地上已經鋪了一層粉紅。枝頭的雖還多,凋謝之勢已經明顯。他走在連天匝地的粉紅中,感覺世界有些不真實,至於那紫發女孩的身影,就顯得更縹緲了。

尤米娜就站在樹下,花瓣落在她肩膀發間。辰夜有種幫她拂去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只是在距離不遠時喚了尤米娜一聲。後者回頭,看到是他,碧色瞳孔中光華流轉,終究沒說什麼。

“花要謝了。”辰夜走過去,和她並排站在樹下看着花瓣飄落。“美好終究是短暫的。”

“萬物的美好都是短暫的。”尤米娜接住一片花瓣。“包括感情都是短暫的。”

“我聽說過和北林有關的消息。”辰夜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只是聽說到的有些……”

“不可否認,有的是真的。”尤米娜的表情很平靜。“她的確有過戀情,也殺過人,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十多年了吧。對精靈來說,十年不算長。”

“是,十年的確不長。”辰夜只能附和,他不懂尤米娜什麼意思。

“但是要忘記一個人或者消滅一段感情已經夠了。”尤米娜轉頭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所有的感情都會消散,就像花期過後的花朵。”

“但是花期再來時,花朵會再度盛開。”辰夜回答。

“到那時候,花還是爲同一個人開的嗎?不一定吧。”尤米娜把手鬆開,讓那片花瓣飄到地面。“感情是說不準的,我看出來了。”

她走了,辰夜還站在原地發呆。

“花期再來時花會重開,但不是爲了同一個人。”他低聲唸叨着。“但是,有的花千百年只開那一次,還不夠說明嗎?”

魯伊斯感覺有點頭疼,辰夜這傢伙不知道爲什麼獨自躲起來喝酒了,還是瑜發現了才通知他。看着瑜把辰夜拖出來,魯伊斯上手幫忙,把辰夜放到一邊的矮榻上安置好。

“還是要給他喂點醒酒茶的好。”瑜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對魯伊斯說。“不知道爲什麼他要灌自己酒。”

“不清楚。”魯伊斯接過瑜燒好的茶,一點一點灌進辰夜嘴裡。“他最近有些不正常。”

“別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說不定。”

看着瑜轉身又去忙別的事,魯伊斯忍不住問道:“瑜,你每天都這麼忙碌嗎?”

“其實也沒多少事,就是城堡裡瑣事隨時都有,我不管,聖使大人照顧不好自己。”瑜整理了一下窗臺,笑了笑。“聖使大人在這方面還是個孩子,她需要有人在身邊。”

“最近河邊的落日很好看,你如果得閒可以放鬆一下。”魯伊斯抱着劍往外走,快出去時又補充了一句。“這座城堡裡需要休息的,不止北林。”

溪流從樹林中流過,帶了花瓣經過滿是桑椹的密林,又從城堡後繞過,一路上水珠濺躍,有葉子和花瓣在水流溫柔處滯留在石塊旁,又隨着細小的白色泡沫脫離。

就在樹林的遠景下,水濱旁生着茂盛的蘆葦。這時候還不到蘆花飄飛的時節,它們也都是青翠的。魯伊斯在蘆葦叢中坐下,欣賞落日的餘暉。紅霞在天邊燃燒,卻把天幕下的一切都塗上了一層殷紅。

“這裡的確很美。”不知何時,紅衣女孩已經來到了他身邊。“蒼瀾的景色都很漂亮。”

“現在還不到時候,等蘆葦黃了蘆花飄飛時,可以用蘆葦做笛子。”魯伊斯並不看她,他知道瑜在聽。

“想來你很會做蘆笛吧。”瑜也在蘆葦叢中坐下。

“以前獨自修煉時,真的不想練了就折點蘆葦,不知不覺就會了。”他終於有了勇氣看一眼瑜。“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吹給你聽。”

“好啊。”凝視着晚霞,瑜輕聲說。

次日,北林收到了戰神聯盟的通知,請她去赫爾卡星商量些事情。瑜沒有隨她去,但是魯伊斯去了。

其實他來不來都無所謂,他是個獨行俠,只要做自己認爲對的事就可以了,戰神聯盟也知道他這一點。有其他星球的精靈會見北林,比起和戰神聯盟的商議,和他們的交流似乎並不順利,有幾次幾乎要爆發爭吵。魯伊斯雖沒有參加,但是從會議結束後他們的神情上看是這樣的。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不會和魔域結盟!”北林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她真的很想就這麼拂袖而去,但是事關蒼瀾和凡域其他地區的和平相處,她不能走。

“你們覺得蒼瀾不參戰也就罷了,爲什麼有髒水就要往蒼瀾身上潑?”北林手背上青筋已經隱約可見。“我當初是做了些不對的事,但是那也是以前,現在,不管是我還是蒼瀾都不一樣了,你們大可繼續懷疑,蒼瀾閉門謝客就是!”

她長出了一口氣,突然感覺有些疲憊。

她只是想阻止戰爭,爲什麼就是得不到主戰者的信任?

“我們只是希望你把事情搞清楚,北林小姐。”來自火山星的精靈向來不信任她,到了這時候也不。“作爲凡域的一員,蒼瀾應該和主體保持一致。而且,恕我們直言,你的前科並不怎麼……好。”

“好,很好,你們自己商議,我等通知就行。”話到了嘴邊,北林又咽了下去,說這些只會讓局勢對蒼瀾更不利,她不能任人差遣。

雷伊知道北林和其他精靈向來相處不好,想找個機會安撫安撫北林。他已經做了準備,只要能平息北林的怒火。

如果事情真的按他想的發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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