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之中的漫天飛劍,風清一劍不知何時來到了令狐孤峰面前,對着令狐孤峰說道:“你帶來了一塊璞玉,看這股氣勢,簡直可以媲美氣宗高段流的控制法訣!他天生有氣宗劍派流的潛質!”
“你準備收他爲徒?”
“不,現在還不行,還得考驗一番!”
“不行,他對我的劍宗流派也是一個很好的苗子,不能給你氣宗流!”
“你看看眼前的局面,你覺得他走劍宗和氣宗,哪個更有前途?”
“我不管,反正他這個弟子我收定了,你別挖我的牆角!老鬼你要幹什麼去?”
風清一劍不理會令狐孤峰,身影飄飛而起,在空中發出一道金色光芒,全身好像籠罩在一片霊氣的海洋!
喝~~~~
背後金色劍影忽然發出一道光芒,整個空中突然有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場演化開來。只看到劍無言身邊的萬劍竟然紛紛抖動開來,場面竟然有些失控!
空中的長劍不斷髮出顫抖之聲,呼兒入地呼兒飛翔空中,最後萬劍一齊插入試劍石之中。空中的劍無言也恢復了原本的狀態,一雙眼睛又重新明亮起來,
劍無言看到眼前一位老者身穿金色長袍,背後一柄金色長劍虛影發出淡淡的光芒,整個身體沉浸在一片靈氣之中!他轉過頭看向令狐孤峰。
令狐孤峰對他點了點頭!
劍無言對着前面的人說道:“風前輩!晚輩冒失,還請原諒!”
“不必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前輩,晚輩希望您能夠幫助晚輩!”
“笑話,你當老夫是何許人也,是你呼來喝去的人兒,你有什麼資格讓老夫幫你!哼!”風清一劍大手一揮,劍無言整個身體竟然被震飛而去,跌倒在地上,而風清一劍身影一閃,慢慢地朝着試劍石走去!
“風前輩!晚輩身份低悲,的確不該強求前輩爲晚輩做什麼,也不配來到這個地方玷染了你這片聖地,可是…我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師傅、爺爺走了,雅師傅見我可憐,收留我在落霞,讓我不再流離失所,還有嬪兒姐,爺爺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現在他們正和魔族相互纏鬥,隨時都有危險,而我,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在外面拼命,坐在這什麼也幫不上她們,我已經失去兩個親人了,我不想再失去她們!請您無論如何幫幫我吧,拜託了!”
風清一劍看了看劍無言,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呆了一會,然後繼續朝着遠處走去!
“風前輩,如果你不答應我,晚輩就一直跪在這裡,直到您答應爲止!”
“哼!”風清一劍冷哼了一聲,身影消失在原地!
令狐孤峰不知何時來到劍無言的身邊,對着他說道:“他都走了,你還跪在這裡幹嘛,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令狐前輩!不行,我不能起來,我說過,如果風前輩不答應,我就一直跪到他答應爲止,我要破開我身上的限制,我要提升修爲,我要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真拿你這孩子沒辦法,那你總不能一直跪着啊!”
“我想金誠所至金石爲開!”劍無言堅定地說道。
荒蕪的西部,坐落着滿地風沙,難得一次的暴風雨襲擊而至,擊打在這荒廢的荒古之地!一道道雷聲震耳欲聾!
劍無言在這已經跪到了第三天,可是風清一劍根本沒有來過一次。劍無言就這樣跪在原地,雙腿從膝蓋到腳底已經開始麻木,開裂的嘴脣此刻在暴雨的侵襲下開始發痛,身上原本有的靈氣早已近被消磨殆盡,昏沉沉的腦袋讓人感覺隨時會昏倒過去!
“老鬼,已經過去三天了,你的考驗也改結束了吧,你看他,我看快堅持不住了,不如算了吧?”
“不行,在困難中磨練自己的耐心和韌性,這種經歷會讓他更容易成長,如果就這麼放棄了對他的磨練,以後也不一定能讓他更好的走下去,再過幾天吧!如果他還能堅持下去,我會讓他進入下一輪的考驗!如果他連這種考驗都堅持不住,他也不值得我們去幫助!”風清一劍對着令狐孤峰說道。說完朝着遠方走去!
令狐孤峰拿出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了風清一劍!
哧~~~
一道傷口出現在劍無言的手背,一條血跡慢慢溺出肌膚,隨着傷口流淌出來的血液,讓劍無言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清晰。不知不覺,劍無言已經跪在着六天了,整整六天了,沒有喝上一口水,沒有吃上一口飯,怕自己隨時會昏迷,他只能不斷讓自己身上增添一道道傷口開提神,手背上到處都是傷口,一道道醒目的讓人感到背脊發涼!
隨着時間的過去,直到雙手沒有力氣在手背上畫上傷口,劍無言就開始咬自己的舌頭來提示自己要堅持下去,烈日的陽光猛烈地刺痛劍無言的肌膚,原本白皙的劍無言此刻變得開始發黃。
撲通~~~
終於,劍無言直到全身虛脫才昏迷過去。
“老鬼,你看看他,你覺得這還是考驗嗎,這簡直就是自殘啊!你有沒有看過這麼難爲自己的,怕自己昏迷過去,就不斷用劍劃破肌膚來提神,看看他身上的傷口,這還是手臂嗎,真是慘不忍睹!”令狐孤峰看着昏迷過去的劍無言,突然感到了什麼纔是堅持,他看向劍無言的身影,雖然不算高大,但在他的心中,這纔是高大偉岸!
“想不到,他讓我感到了他的決心,他讓我感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自己,你沒有看錯人,我們都沒選錯人,我帶他上藥,然後準備讓他承受劍的洗禮吧!如果他能挺過劍的洗禮,那麼一切也就可以解釋過去了!”
“真得讓他承受劍的洗禮嘛,想當初師傅讓我們去得時候都是先教會我們三層的劍識後,我怕他承受不住這龐大的劍洗!”
“不必擔心,因爲他和我們的體質不一樣,我們是凡身淬鍊而生,他不是!而且他的霊遠遠地超過了普通人!”
“經過劍洗之後,你真得讓他傳承華山一脈的承諾?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他註定不能和我們一樣獨守在這裡!”
“你不覺得華上一直存留着或許是一個錯誤,即使已經成爲歷史,爲什麼不讓他消失!”
“你住口!你這是在欺師滅祖,忘恩負義!”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於其想現在一直遵循着始祖的依循存活着這個門派,倒不如讓他揹負起它的輝煌,我相信終有一天他會續寫他的一段傳奇,在這之中,他也帶上了我們華山一脈的傳承,讓他的輝煌繼續存在下去,揹負着一個空殼的名頭,還不如讓天下之道傳承於天下,修真無界,大道無界!”
“師弟,讓我再想想,一時接受不了你的想法!”
“酒鬼!你,我,還有我們的師傅,師傅的師傅,都爲了這麼一個荒唐的承諾,讓自己揹負了一生的孤獨,或許我們可以找兩個人繼續傳承下去,可是那兩個人又何嘗不是揹負自己一生的孤獨爲守護這個承諾!而且,讓華山的劍道一直只存在這麼兩個人的身上,你不覺得我們愧對了天下大道,愧對了天下修真之道。我們每個人都太自私了,一味的把自己武裝的無懈可擊,不斷地固步自封,使得我們的貪求更加擴大,這就是修真最後得到的道理嗎!那麼我們還有修真的必要嗎,還不如做一個普通的人!”
“老鬼,你別說了,你說的我又何嘗不曉得呢,原本從師傅把我撿回華山之後,我就決定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華山,始終覺得要讓自己把華山傳承一直傳承下去,可是我遇到了蓮華,就因爲我對一生的堅持,害了那個愛我一生的女人,讓她死在了我的面前,事後,我總是在想,如果當時我再勇敢一點,或許她也不會死,世上沒有後悔。直到後來,我總是問自己,我活了一生,到底是爲了什麼而活?”
“爲了什麼而活!”
“老鬼,你有沒有常常在睡覺前想,這一生或許註定了什麼,但當我們真得一味去演繹被安排好了得劇本去演,是不是感覺疲憊,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就如同一隻被牽扯着細線的木偶,完全沒有自己想要的快樂,僞裝着多麼的幸福、讓人多麼的敬畏,可是心底總是感覺到這個世界一步步遠離自己,把自己不斷逼近孤獨的角落,只有在黑暗中默默地哭泣!沒有光明,也沒有希望!”
“是啊!有時想想,或許自己就是這個世界多餘出來的元素。”
“真正的快樂有多少?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我想沉浸在迷迷糊糊的日子之中,酒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喝了,就不用去想明天我還要幹什麼,明天我要過得這麼樣,我要表演成什麼樣子。老鬼,有時我真的在想,於其這麼痛苦地活着…活着,還不如化成一縷沙,飄飄蕩蕩過完這喧鬧無意義的一生!來,老鬼,你也喝上一口,好久沒看到你喝醉了得樣子了,今天就讓我們好好醉上一回!”
“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個修爲,根本就醉不了!”
“醉不了,醉不了,到了現在我還在自欺欺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虛僞?”
“不,這不是虛僞,這是在逃避,逃避現實、逃避自己不想看到的,不敢繼續想下去的理由!在痛苦的時候,總是想找個理由,就算這個理由是那麼的不現實,可是自己寧可相信,也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殘酷!”
“或許你說的對,這就是懦弱的人用來安慰自己的藉口!呵呵~老鬼,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三百八十年六個月零八天!”
“呵呵,你還真記得仔細!真幸運上天還是眷顧我的,送了一個你給我做伴!幹,這口敬你!”
“好,我喝!”
“對,這纔對嘛!以前我們意見不一致的時候,總是大大出手,贏得總是你,然後我總是逃出去一段時間。”
“可是每一次,你都故意讓我贏,然後自己瀟灑地跑出去玩!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這都被你看穿了,呵呵,是啊,總是這樣,就是這樣!你怪我嗎?”
“不,我不怪你!”
“你知道嘛,小時候,因爲一顆糖,我們大大出手,那時,我打敗了你,得到了糖果,而你,整整哭了三天,三天裡,你沒有吃一口飯,沒有喝上一口水,幾乎快要生病了,當我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時候,我真得怕了,想不到你這麼要強,我怕下一次贏了你,你萬一真得離開了我,那我怎麼辦!於是從那天開始,我就讓自己每次都輸給你,哪怕我有贏得機會!”
“我知道,我願意每次都贏你,讓你跑出去一趟,因爲你出去一趟後,心情總是會好上一段時間。”
“謝謝!”
…….
“這次聽你的,或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