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心中一沉,連忙問道:“你先起來回話,秋菱怎麼了?”
月璃站起身,難掩目中的焦灼之色,她急聲道:“昨日您一去不返,秋菱以爲太子殿下留下了您,直到今兒個一早,火兒和夏蘿急忙的回來,才知道您昨晚就出了府門,於是秋菱一怒之下,去找太子殿下理論,結果被太子殿下……”
蘇玉卿冷笑一聲,大步向太子府中走去,邊走邊道:“月璃,你去將金冊東珠和那套有鳳來儀帶上,直接去華宸殿。”
月璃怔了下,接着便道:“是!”
待進了華宸殿的院門,就聽得夏蘿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定晴一看,只見火兒和土兒跪在地上,夏蘿被兩個護衛攔着,欲往院中衝去,而院中的秋菱早已昏倒在地,身上地上皆是血跡斑斑,她的左右還站着兩個揮棍的護衛,不停的打在秋菱的身上。
蘇玉卿目眥俱裂,厲聲叱喝道:“住手!”
蘇玉卿極少發怒,平日在太子府中,給衆人的印象亦是溫婉大方,如今她突然發怒,衆人只覺得她渾身散發出的殺伐戾氣竟不比太子殿下少,且威嚴震懾之氣瞬間襲捲了整個院落,令這些平日裡見慣了生死的護衛亦是心生膽寒,只覺手腳發軟,不由想道,太子妃不愧是上過戰場的,瞧這通身的氣勢,果然名不虛傳。
兩個行刑的護衛見蘇玉卿一對鳳眸蘊着濤天的怒焰與戾氣,直直地瞪着他們二人,不由腳下一軟,竟直接跪倒在地,那棍子更是扔到了一旁。
蘇玉卿緊走兩步,看着腳下已昏倒的秋菱,她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早已不省人事,若非她懂醫,只怕此時也以爲,腳下的這個婢女已是一具屍體。
蘇玉卿深吸一口氣,極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她櫻脣微啓,聲音冷冽如冰:“好、好、好!”
她連道三個“好”字,一字比一字冰寒,直凍得跪在地上行刑的兩個護衛渾身打顫叫苦不迭。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們兩個竟敢下這樣的狠手!”蘇玉卿一字一頓,陰寒徹骨的道。
兩個護衛哪裡還敢說話,連動都不敢動彈。
“這個婢子衝撞本王,本王不過教訓她一番,有何不可?”正在這時,殿門處悠悠傳來清朗的聲音。
蘇玉卿擡眸望去,只見冷御宸面無表情的站在殿門處,薄脣微抿,一對狹眸冷冽如冰,沒有一絲感情。
“你倒說說你去了哪裡,身爲太子妃,徹夜不歸,如今……”冷御宸突然頓了下,狹眸緊緊盯着她的領口處那朵鬼火繡蓮,只覺心中無名火起,聲音越發的冰冷,“你去了幽王府?”
正待這時,月璃趕來。
蘇玉卿冷凝一笑,冷聲道:“月璃,送過去。”
月璃答應一聲,便捧着墨黑的托盤走到冷御宸身邊,將托盤輕輕放在冷御宸的腳邊,然後將上邊兒蓋着的大紅絲錦掀開來放在一旁,接着便退回蘇玉卿身後。
冷御宸盯着腳邊的物什,心突然刺痛了下,如昨晚一般,疼得他難以忍受。
蘇玉卿淡淡地道:“金冊東珠與棲凰記的有鳳來儀,一件不少,還望太子殿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