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說什麼?什麼將死之人?”夏蘿驚呼出聲,而秋菱已經呆住了。
蘇玉卿看着兩個貼身婢女,到了如今這種局勢,她不得不讓她們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跟着她,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雖說她是主子,她們是奴才,她死,她們也沒理由活下去,可畢竟跟隨她多年,如今說清楚,省得到時沒得準備,成了枉死鬼。
“這件事我本不想告訴你們,一來,不願你們跟着擔驚受怕,二來,也不願你們知道太多,知道太多並非好事。只是如今事態已發展成這樣,我也不好瞞着你們了。”蘇玉卿坐在雕花檀木方桌前,端起桌上的茶碗,夏蘿連忙上前爲她倒茶。
“在京城時,我閨譽已毀。”蘇玉卿輕輕啜了口茶,低垂的長睫微微顫動,如蝶翼般忽扇着,擋住了眼底的情緒,“一個沒了貞潔的女子,古闐太子怎麼可能容得下?怕是連古闐的國土,都不會讓我踏足染指。更何況,我根本不是古闐國求娶的公主,而是武乾大帝硬塞過來的一個代嫁郡主,呵……就連這靜玥郡主的身份,都是皇帝臨時封的。”
“咣!”
蘇玉卿話音一落,秋菱直接跪倒在地,撞翻了一個雕花檀木方凳,她不管不顧的癱倒地上,杏仁般的大眼睛裡,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絕望。
蘇玉卿鳳眸低垂,眼底情緒不明,只有室內的燭光映入垂着的眸底,泛出點點細碎的寒芒。
“你們現在已知我的處境,趁還未離開武乾的國土,若想離開的,就去吧。我不會爲難你們。”蘇玉卿淡淡開口。
夏蘿直接跪到蘇玉卿面前,邊哭邊道:“小姐,夏蘿是您的貼身侍婢,您是否清白,奴婢豈會不知?求您不要這樣說自己!小姐落到這步田地,奴婢心如刀絞,全是奴婢護主不利!奴婢早已認定,今生今世只跟着小姐一人,任何人想傷害小姐,必須先踏過奴婢的屍體!”
夏蘿剛說到這裡,秋菱哇的一聲哭出來,她傷痛欲絕,一下子撲倒在蘇玉卿腳前,哭得哽咽難言:“爲什麼會這樣!小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爲什麼老天不肯給我家小姐一條活路啊!小姐,您千萬別傷心,奴婢和夏蘿一樣,今生今世只跟着您,就算蒼天棄了小姐,奴婢也絕不會棄小姐而去,若有人想傷害小姐,奴婢拼不過力,就拼命!”
蘇玉卿沒想到這兩個丫頭會說出這番話來,讓她亦是心有所撼,她親自彎腰扶起兩個丫鬟,微笑着安慰:“行了,我只是說一句,給你們提個醒,若有人來害我,你們兩也機靈些,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沒了命,還怎麼照顧你們家小姐我?”
夏蘿和秋菱連忙站起來,邊抹眼淚邊點頭應是。不一會兒,兩人的情緒穩定了些,秋菱開口問道:“小姐,既然古闐太子容不下您,您不去就是了。”
蘇玉卿聽到她天真的話,不由笑道:“傻丫頭,我若不去,便是抗旨。何況,古闐太子也希望能用我的命,換來武乾大帝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