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聽了,心頭百感交集,對春嵐的那點不滿早已煙消雲散,也明白月璃和秋菱不願告知自己真相的初衷。但是,她們畢竟是她的婢子,這般處事卻不是對的!
“縱然你是爲我考慮,不願我擔心,卻也不應如此,你是本小姐的婢子,這件事,你要牢牢記在心底,莫要忘記!”蘇玉卿聲色微厲,看着月璃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威懾。
月璃將頭低的更深,但始終沒有跪下:“是,奴婢知錯,回去後任小姐打罵,只是此時卻不便向小姐認錯。”
蘇玉卿明白,若是在住處,月璃早已跪下請罪,然而如今蘇荷兒那邊已是那樣,她這邊自然不能再有婢女跪下,這也是她對月璃最滿意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遇到了怎樣的事情,月璃都會以她爲主,設身處地的爲她着想,只是這份見識,這份心性,便讓也極爲的滿意。
蘇玉卿也沒有再追究下去,反而擡眸看向秋菱,眼中的凌厲之色更深,月璃畢竟是半路跟的她,不像秋菱,是打小就跟在她身邊,秋菱的隱瞞更令她有幾分不高興。
秋菱被她這麼一看,腿一軟就要跪下,月璃手急眼快的將秋菱拖住,小聲道:“你這是做什麼?世子側妃那般樣子,你怎可再讓小姐難堪?”
秋菱頓時醒悟,連忙直起腰身,垂着頭滿臉通紅的說道:“小姐恕罪,奴婢……”
蘇玉卿嘆了口氣,鳳眸四顧間淡淡的道:“罷了,我知你們的心思,只是下次若再犯,也不必跟着我就是。”
月璃和秋菱一凜,連忙應是,神色間亦是多了幾分凝重與認真,顯然是聽進去了。
周雪琪呆呆的望着蘇玉卿,發覺她與原來似乎不同了,變得凌厲有威勢,不似原來那軟綿綿的性子。
蘇玉卿有些明白春嵐不用過來的緣故,也不想爲難她,便與周雪琪說道:“咱們去那邊吧,看着時辰,陛下馬上就到了。”
周雪琪點頭應下,她也是個玲瓏琉璃心的人兒,自是明白剛纔的事。這是蘇玉卿主動避開春嵐,免得她再受罪。
果然,蘇玉卿走了之後,春嵐也不再執拗,聽話的跟隨着蘇荷兒。
不多時,皇帝便浩浩蕩蕩的過來了,諸人立刻分賓主坐了,因男女有別,因此不論是婦人還是小姐,都坐在另一處,與男子有兩排樹的距離。
皇帝過來後,不過說些狩獵的祈福話兒,便命宮人擺下陣勢,侍候諸多貴族子弟登馬,準備狩獵。
如軒轅景灝、冷御宸這般身份,更是穿上了簡易的鎧甲,已防不測,其餘人倒未曾如此穿着,只是普通的騎射胡服。
蘇玉卿見這陣勢,想來應該不會如在古闐那般兇險,何況冷御宸早已解了蠱毒,因此也就放寬了心。但面上卻擺出一副着急的模樣,似乎極爲擔心,這樣子落在軒轅景灝的眼中,雖是有些酸意,更多的卻是欣喜。
冷御宸來到馬側,他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烈馬,一看就不是好馴服的,再看其他人的坐騎,倒是服帖的很,想來,這是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