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已經被那主僕二人打趣的擡不起頭來,連忙去收拾蘇玉卿的妝奩盒子,不理她們了。
正當秋菱還想說什麼時,門簾子打開,月璃低頭走了進來,衝蘇玉卿默然無語的福了身,便向裡走去。
蘇玉卿怔了下,月璃平日裡可沒這般低頭走路的,而且她的氣色似乎極不好。她轉回頭,看了眼秋菱,秋菱會意,便跟着月璃去了裡間。只一會兒,便又重新轉了出來,臉上有了忿忿不平之意。
“怎麼了?”蘇玉卿蹙眉,秋菱身爲她的大丫鬟,做事向來規矩,這樣怒形於色的時候不多。
秋菱湊近蘇玉卿,輕聲道:“被人打了,臉上紅通通的五個指印,還有被指甲劃傷的痕跡。”
蘇玉卿怔了下,以她現在的地位,誰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打她的貼身丫頭?
“可說了是什麼事?”蘇玉卿聲音微沉,眸中也現出幾分凌厲。
秋菱搖搖頭,想了一會兒又道:“之前月璃去照顧寒王,難不成是……”
蘇玉卿否定道:“以寒王的脾性是絕不可能打人的,何況臉上還有指甲劃傷的痕跡。”突然間,她想到七公主,不由道,“或許是那邊兒出了什麼亂子。”
這時,就聽外邊走來一個小丫頭,在門外道:“郡主,寒王殿下求見。”
蘇玉卿看了看裡間,便道:“讓他在客堂稍候。”
小丫頭領命而去,蘇玉卿命夏蘿跟着,讓秋菱留下來開導月璃。
剛到客堂,就看寒王急得團團轉,見她過來,匆忙的抱拳見禮,蘇玉卿也連忙回了一禮。
“寒王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蘇玉卿笑看着寒王,但笑容裡帶着幾分冷凝,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人,在寒王的院子被欺負,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郡主,請問月璃姑娘她……”寒王夜無塵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
蘇玉卿面色不善的看着夜無塵,神色淡淡地道:“寒王爺,本郡主是不知月璃怎麼了,但那臉上的巴掌印本郡主卻看得一清二楚。還請寒王爺給本郡主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可是從您的客苑回來。”
寒王的臉色有些難看,眸中更是陰沉密佈,他鄭重的向蘇玉卿施了一禮,道:“還望郡主行個方便,讓我親自向她道歉。”
蘇玉卿鳳眸微眨,慢吞吞地道:“寒王殿下,我們明日就要啓程去武乾,就算月璃礙了您的眼,也無需在今日給她沒臉吧?她到底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以爲,本郡主有權知道真相。”
寒王蹙着眉頭,愣了一會兒才陰沉地道:“郡主說的是,任誰給她沒臉,都是不應該的。”
說完,他便向蘇玉卿告辭,並讓蘇玉卿帶個話,只說:她受的委屈,他必會加倍爲她討還。
待得晚間,就聽得宮裡傳來消息,七公主今日不知爲何,竟披頭散髮的當衆自扇耳光,直扇的兩頰高高腫起,嘴角往外冒血沫,還不停的說着:“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當蘇玉卿聽得這個消息時,不由嘴角上揚,特地將月璃喊了過來,讓那報信的人當着月璃的面又複述了一遍。在打發了報信人之後,蘇玉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月璃道:“可是出氣了?”
月璃眸子晶亮,卻又有些負氣,冷淡的回道:“早幹嘛去了?非鬧得這樣纔出手,又有誰臉上好看!”
蘇玉卿怔了下,隨即忍俊不禁的笑道:“這可奇了,他明明爲你出手,你還這般不領情。你是沒見到他着急上火的樣子,那麼溫潤平和的人,竟也有這番陰狠的性子,都是被你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