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一會兒就如那血池中的女人一般死去,與其醒來,還不如讓他昏睡過去更仁慈些。”幽王如一隻玩弄着獵物的黑豹,在明滅不定且充滿血腥味的山洞中窺視着自己的獵物如何在自己面前驚慌失措。
蘇玉卿抱着湯庸之,冷靜地擡頭看向幽王。
他那張妖冶的面容上,掛着邪肆殘忍的笑容,那雙狹長的眸子中,紫意流轉,在火光的映稱下,如九幽地獄的鬼火般駭人。
之前,她和湯庸之清晰地看到,在亮光之處,是一片極廣闊的洞穴,在洞穴正中有一個大血池,翻滾着暗紅色的血漿,隨着一**的血浪翻滾,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不停的逸散而出。在血池的正上方,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被層層鐵鏈鎖縛,她低垂着頭,看不到五官,只有烏黑的長髮浸着血水如海藻般溼漉漉的緊貼在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她整個身子已是鮮血淋漓,豔紅的血液不斷的順着身體滑下,再從腳尖滾落進血池中。
“如果現在求饒,本王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否則,那就是忤逆本王的後果。”幽王慢悠悠地說着,目光一轉,看向血池上方的可憐女子。
蘇玉卿銀牙緊咬,順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女子,她被懸空綁縛着,束縛她的鐵鏈泛着妖異而不祥的紅光,在她的手臂、心口、膝蓋與腳踝等處,各有幾柄閃着寒芒的細小刀刃,正極慢、極緩的磨着她的肌膚,每一次可絞掉幾片細碎的肉片,每一次都疼得她一陣顫抖。也不知這個女子被折磨了多久,連呻吟之聲都幾乎聽不清了,唯有那微顫的身體,表明她還有氣息,還活在這殘酷冰冷的世上。
“嘔!”
當那刀刃再次削颳着女子的血肉,令女子的身體再次浸染血水之後,蘇玉卿再也忍不住,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狠狠地乾嘔了幾口。
幽王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妖異的紫瞳中倏地掠過一抹失落與悲涼,脣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嘲諷之意。
“你懷中的孩子,應該是湯澤的幼子吧?”幽王突然話峰一轉,目光落在蘇玉卿懷中的湯庸之身上。
蘇玉卿警惕的抱緊湯庸之,不敢說話。
幽王冷然一笑,道:“聽聞他自幼患有奇怪的病症,不言不語,對誰都不苟言笑。呵,本王卻知他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蘇玉卿聽他如此說,不由擡頭看他,卻見他突然住聲。她知道,他是要她開口詢問。
懷中孩子的體溫不斷的傳到她的手心,想到這個孩子衝她綻放的燦爛笑容,她咬了咬牙,開口問道:“幽王當真知道?”
幽王脣畔笑意漸深,一對紫芒閃爍的眸子中現出一抹不可言喻的殘忍之色,他淡淡說道:“你不該將這孩子帶到這裡來。當年,他無意中看到了本王對一個婢女用了血祭,與他今日所見大同小異。本王因血祭之中無法分身,本想過後再殺了他,卻沒想到這個孩子從醒來後就癡癡傻傻無法言語說笑,本王心生憐憫才放他一條生命。沒想到今日他竟又看到了這樣的場面,難怪會直接吐血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