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皇后顫抖着指着蘇玉卿,連說了三個你字,卻不知再說些什麼來維護自己的顏面。
蘇玉卿脣角含笑,雖疾言厲色,卻絲毫無損她的高貴優雅,她靜靜地站在大殿中央,背脊挺直如竹,雖是女子卻立出幾分清高傲骨,令滿朝文武暗中點頭,她如清河畔的仙子,一雙鳳眸浮銀流冰,極爲耀目,一身紅裳飄逸如雲,極爲瑰麗。
冷御檀漸漸眯了狹眸,紫意流轉的眼眸中緩緩現出這個絕世優雅的身影,她的眼前明明飛舞着鬼魅魍魎,她明明緊張地玉手緊握,卻仍然條理分明的指責着皇后,那雙盈盈的鳳眸中流轉着琉璃般的光澤,那緊抿的脣線彎出倔強的弧度,吸引着他的目光,久久無法移動。
蘇玉卿這才明白,冷御宸爲何要她戴着帷帽,原來這個皇后會用這種幻術惑人,利用人心的脆弱令其徹底崩潰,從此懼她怕她,不敢與她爲敵。今日她若後退半步,都將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就算有冷御宸護着,也絕對會被踩在腳下,永世不能翻身!
“皇后娘娘,有些事,不可妄言。小事妄言,可傷人,大事妄言,可殤國!”蘇玉卿鳳眸微眯,目光中含霜帶雪,穿透那層層青面獠牙,直刺皇后。
皇后聽聞此言,突然想到身邊的皇帝,想到一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心裡一慌,腳下一軟,不由踉蹌着坐在了鳳椅中。
皇帝冷哼一聲,不悅道:“堂堂一國之後,成何體統!你且退去,回鳳儀宮待上兩日吧!”
皇后臉色頓時煞白,皇帝這是對她下了禁足的令!而且還當着滿朝文武,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皇后慌亂的看向坐在首位的兒子幽王,希望他出來爲自己說句話,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正心不在焉的盯着那個害自己禁足的女子!這一發現頓時讓她火冒三丈,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只得恨恨地看着蘇玉卿,憤憤地甩袖離去。
皇帝看着皇后離去,深邃的龍目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凝,快得無人發現。
“靜玥郡主遠道而來,倒是辛苦了,來人,賜座。”皇帝手一揮,頓時有宮人擡了把雕刻精美的檀木椅上來。
蘇玉卿盯着冷御檀的位置,心中冷笑,這皇后與三皇子冷御檀未免太囂張!左首下方第一位,豈是他應該坐的位置?
在宮人擡了檀木椅上來之時,冷御風識趣的站起身,向下首的位置坐去,唯有首位的冷御檀,似乎沒有察覺到不妥,依然悠閒地坐在首位上。
宮人們有些尷尬,冷御檀的位置應該是冷御宸的,如今他佔了這個位置,可讓他們如何爲未來的太子妃落座?
難道要他們將這椅子擺到末位去?
冷御宸像是沒看到宮人們的尷尬,他也似乎未曾看到冷御檀的位子。只見他依然嘴角含笑,清貴優雅的笑容中帶着幾分邪魅與慵懶,他毫不顧忌的伸手牽過蘇玉卿的小手,旁若無人的道:“不必設座,玉卿,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