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宸也不以爲意,繼續說道:“一羣廢物也配叫我冷御宸的名字?她們不過是太子府的飯桶,卿卿大可不必介意。你若與她們般喚我太子殿下,纔會讓我介意。”
蘇玉卿銀牙暗咬,鳳眸含波,他這意思是說,她若不喚他名字,便是自貶身份,與那飯桶般的女人一樣。
“太子殿下,今日有一事玉卿未想明白,還請您解惑。”蘇玉卿懶得與他就此問題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她又會敗下陣來。
冷御宸也知今日就算逼她也未必有效,便隨了她的心意:“哦?何事?”
“今日那血玉……”提到血玉,蘇玉卿眼圈頓時紅了,她腦中突然現出血玉那噴着血的大腦袋,和通紅的雙目,瑩亮的淚迅速在眸中凝結。
冷御宸低頭看着她欲垂未垂的淚珠,不由心疼的安慰道:“我今日來,就是怕你爲它落淚。想說些可笑的事爲你解煩,沒想到你還是哭上一場。”
說着,爲她擦掉剛剛滑下的淚珠。
誰知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蘇玉卿鼻子一酸,晶瑩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個不停,令他手忙腳亂的爲她擦拭,不一會兒,他繡着蛟龍的金絲袖口便溼了大半。
“你若真想大哭一場,就躲到我懷裡來,我看不到你的淚心還不亂。偏偏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你落淚,比那監獄裡的酷刑還讓我難以忍受。卿卿,你省着些,我太子妃的淚可是比南海的鮫珠還更加珍貴,這樣不停的掉,一會兒工夫就趕上我太子府一年的進項了。”冷御宸邊說着,邊將她摟進懷中,不停的溫聲安慰着。
這一番話說下來,蘇玉卿想哭也哭不出來了,不由心中憤慨,怎麼就遇上這麼個人?有這麼勸人的麼?
“你!”蘇玉卿被他摟在懷中,紅着眼睛瞪着他,小嘴兒微噘,似怒似嗔,臉頰還掛着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像雨後的桃子,紅潤中帶着絲絲果香,誘得人心中極癢。
冷御宸狹眸微沉,斜飛入鬢的眉峰柔和了幾許,他忽然低下頭,薄脣覆上了嫣紅的脣瓣:“卿卿。”
如夢囈般的聲音中迴盪着惑人的音色,在靜寂的林中沙沙響起,又悄悄落下。月亮害羞的躲進雲端,只留林中的一對玉人,輕淺地纏綿。
蘇玉卿漸漸醒過來,她正依在冷御宸懷中,玉白的雙手緊緊攥着他的前襟,一對鳳眸迷離中漸漸透出明睿的光澤。
剛纔,他竟然、竟然……
“卿卿。”耳畔傳來他溫柔的聲音,令她頓時紅霞遍佈,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呵呵,卿卿害羞了。”冷御宸心中極悅,忍不住逗她,“我的卿卿哭得就像只新鮮的小桃子,爲夫實在沒忍住。”
蘇玉卿一句話沒有,推開他就要奔回浮翠閣,卻被他一把拽住,重新摟回懷中。
“不準逃。”冷御宸緊緊摟着她,不容置疑的道,“卿卿,你再也逃不掉。你是我冷御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