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蘇玉卿走出浮翠閣,將隨行而來的月璃等人攆了回去。獨自一人來到山間小道,慢悠悠的散着步。
不多時,她來到一條小溪旁。溪水澄澈淨透,映着天上的玄月,令她多了幾分思鄉之情。
“今日你爲長兄立了一功,應該欣喜纔是,爲何還獨自一人呆在這裡?”靜寂的溪旁,一個溫潤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
蘇玉卿急忙回頭,卻見身邊正站着一人,此人身材頎長,五官清秀,一身白色錦袍纖塵不染,如琳琅玉君般俊秀溫潤。
“四皇子。”蘇玉卿微一福身,但欲退走。
冷御風邁步向前,擋住她的去路。
“爲何見到我就要走?”他聲音微沉,似有些不高興。
蘇玉卿別開臉,看着水中的倒影,淡淡說道:“天色已晚,四皇子在此處賞景,玉卿不便在此相陪,還請恕罪。”
說完,她轉身欲走。
冷御風沒有攔她,他茫然得盯着水面,心中漸漸升出一絲苦澀,她見他如見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他就這麼讓她厭煩嗎?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看着月光下如錦鍛般的溪流,帶着幾分憤恨的問。
蘇玉卿身子微僵,她怎會不懂冷御風的意思?他對她有意,如她這般細膩的心思怎會察覺不到?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避開他。
“四皇子何必如此說?”蘇玉卿側身微微一福,“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天色已晚,玉卿離去乃是禮儀,又怎會是討厭四皇子之故?”
說完,也不待冷御風說話,便邁步離去。
冷御風獨自立於溪流邊,盯着天上的一彎冷月,微微彎了嘴角,只是那脣畔的淺笑帶着難以言喻的寒涼徹骨。
蘇玉卿眉頭微蹙,重新走回林蔭小道。剛纔冷御風的氣息似乎不太對,令她平白的感覺到陣陣冷意。
“在想什麼?”耳畔突然響起一個清朗柔和的低沉男聲。
蘇玉卿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躲避,口中還斥責道:“冷御風你別太過……”
一雙盈盈如水的鳳眸中,清晰地映出冷御宸的頎長身影,只不過此刻的他,狹眸微眯,眸內寒光沉浮,臉色有些陰沉:“你說什麼?”
蘇玉卿怔住了,話已出口,收是收不回來。她捋了下自己頸處垂下的碎髮,垂着眼簾道:“沒什麼。見過太子殿下。”
說完,她微微福身。
冷御宸盯着她,默不作聲,但眸中仍然寒芒閃爍,以他的聰明,又怎會猜不到?
蘇玉卿有些膽怯,她來到古闐便是揹着私相授受之名,如今又脫口說出冷御風的名字,他和冷御風頗有些兄弟之情,她這般莽撞,定會令他誤解,他又怎會相信自己而去懷疑冷御風?
“卿卿。”冷御宸收回攝人的氣息,邁步向前,將她攬入懷中。
看着她隱隱浮出一絲懼怕的鳳眸,他暗暗嘆了口氣,她定是以爲,他會責難於她,維護他的四弟。
蘇玉卿僵硬地被他摟在懷中,一時找不出話來。
“莫要害怕,若是御風有什麼不恭的態度,你可直斥於他,若無法震攝他,便拿出這塊玉佩,他見了後絕不敢再有絲毫不敬。”說着,冷御宸將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