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鳳眸微眨,環顧四周,見衆人皆望着她,目光驚豔且探究。
“靜玥記得當初四皇子殿下是邀了舞大家前來古闐小憩。後來因爲一些事情,才臨時改了主意,舞大家也因此半途告別。”蘇玉卿緩緩說着當日的事,“四皇子殿下一路之上對舞大家殷勤照顧頗爲周到,舞大家也極樂意與四皇子對飲輕彈,想來,四皇子殿下未能將舞大家請到古闐來,定是極爲失望,唉,靜玥也覺得可惜,若是舞大家到了古闐,四皇子殿下……嗯,定會好好招待吧。”
蘇玉卿半掩半露的說了一番讓人非常容易想岔的話,令冷御風那張俊臉忽白忽紅,如同寒風中搖曳的殘敗花朵。
“郡主誤會了,本皇子素知父皇喜愛歌舞,既然偶遇舞大家,便想將她請來爲父皇表演。僅此而已。”冷御風袍袖輕搖,強笑着解釋道,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女子就是看他不順眼麼?
“原來如此。”蘇玉卿恍然大悟,繼而看向那仍跪在地上淚水漣漣的舞女,輕輕招手道:“你且過來。”
舞女怔了下,隨即目光微微瞥向殿中一處,似乎得了首肯後,才怯生生地輕輕步到蘇玉卿面前重新跪下:“見過靜玥郡主。”
蘇玉卿微微一笑,道:“擡起頭來。”
舞女咬着脣,似是已做好了捱打的準備,慢慢擡起頭來,她杏眼微闔,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着,在白玉無暇的臉上,顯得楚楚動人。蘇玉卿仔細端詳着她的臉龐,不多時,面上便露出滿意的微笑。
“秋菱,您還記得舞清秋的髮式麼?”蘇玉卿轉過頭,輕聲問秋菱。
秋菱忙道:“奴婢記得。”
“嗯。”蘇玉卿鳳眸微斜,若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可明白了?”
秋菱頓時瞭然,忙道:“奴婢知曉了。”
說完,秋菱便來到那舞女的身後,將她的髮髻完全打散,便當着衆人的面,重新挽起來。而蘇玉卿則又喚來月璃道:“你可會‘化妝’?”
月璃心思剔透,自然明白主子所說的化妝,分明是易容,雖然這易容之術秘而不宣,不宜在大庭廣衆下使用,但只是用脂粉妝出幾分眉眼意韻還是看不出真章法的,於是答道:“是。”
蘇玉卿見衆人有些目瞪口呆,於是微笑着說道:“四皇子殿下至仁至孝,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念着遠在都城的父皇,想來必定是其孝心感天動地,才使得上天送來如此曼妙動人神似舞大家的舞姬,以全四皇子殿下的孝道。”
話音剛落,一直圍着舞女擺弄着的月璃和秋菱便重新退到蘇玉卿的身後。這時的舞女已經完全變了新的模樣,杏仁大眼波光流轉,挺翹的瓊鼻,菱形的紅脣,飛仙雲髻上的珠釵寶器映着眸底的秋波,竟是訴不出的嫵媚嫣然。且眉目之間的妖嬈之情已褪,轉而蘊着楚楚可人的羞怯風情,更增添了幾分魅惑。
當這舞女依言轉過身來,面對大殿衆人之時,衆人皆屏住了呼吸。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