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美,太子殿下定會看呆了去。”夏蘿邊看邊神往不已。
蘇玉卿怔了下,看呆?究竟誰看誰看得呆了去?想到這裡,蘇玉卿微惱的看了夏蘿一眼,便擡步向正殿走去。那略惱含怒的一眼把夏蘿嚇怔了,小姐這是怎麼了?她說錯什麼話麼?她自不會知道,她家小姐曾在古闐太子的馬車中,看古闐太子看得“呆了去”,此時她提起此事,蘇玉卿當然羞惱。
“秋菱,你有沒有發現小姐有些不對?”夏蘿疑惑的問秋菱。
秋菱邊走邊看着小姐的背影,半天才道:“哪裡不對了?小姐可是我親自梳的妝,你若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及時告訴我,萬一在那些古闐官員面前失了儀,對小姐可是極爲不利的。”
夏蘿翻了個白眼,不奈的道:“放心啦,你這相府第一巧手什麼時候出過紕漏啊?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沒發現先前我誇小姐,小姐生氣了麼?”
秋菱眨眨眼睛,疑惑的問:“真的麼?我怎麼沒發現?”
夏蘿無奈的呼了口氣:“哦,那可能是我的錯覺嘍。”
月璃跟在最後,聽到她們兩人的對話,不由抿脣而笑,她雖不知她家小姐因何而怒,但那含羞帶怒的一眼,她是看得真切,想必,古闐太子和小姐在馬車裡,應該發生了一些小事情。
在宮女的引領下,很快就到了醉雲閣。
醉雲閣中,清香嫋嫋,琴聲悠揚,殿內仍是古樸遼闊的風格,且官員大夫已按官階入座,在一張張長條食案上,擺放着簡單而新鮮的水果和幾道開胃小菜。蘇玉卿展目望去,心下已瞭然,古闐雖無武乾宴席的奢靡之風,卻自有一股清貴之氣油然而生。
大殿中央,冷御宸已入坐,看來,她是最後一個到來的。
蘇玉卿看着高坐首位的冷御宸,他已換去之前的那一身金黃色五爪龍錦袍,此時穿着便裝,竟是一身水青色印有卷草暗紋的錦袍,腰間繫有黛紫色的絲絛錦帶,寬袍大袖,極至臂膀處開始收束,更顯其身材頎長飄逸,在其腰帶與領口袖口處,皆是黛紫色帶有雷紋暗紋的裝飾,連頭上原本戴着的東珠玉冠也摘了下來,墨發披散下來,僅用黛紫色髮帶在頭上輕輕挽了一束髮,完全是家常便裝打扮。他雖正襟端坐,然而那漫不經心似的半闔着的眼簾與眼底流轉璀璨的月華,卻令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慵懶與華貴之氣,他就那樣靜靜地坐着,身上卻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尊貴不可犯的氣息,那不是身份地位給予他的特權,而是他本身的氣度,便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他年紀輕輕,與逸寒應是同歲,爲何他看上去更有身爲上位者的壓迫力和威攝力呢?
不知不覺中,蘇玉卿已在殿門前站定,就這樣隔着衆多官員的距離,直直地打量着首位上的冷御宸。她已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卻不自知,倒令她身後的三個丫鬟侷促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