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秋,你是自甘下||賤!優雅高貴的瑾王你不要,卻鍾情一個四處流亡奔逃的喪家之犬,而那隻喪家犬看都不屑看你一眼。你又比此時此刻的我強到哪裡?”
煙紅的咒罵令舞清秋臉色煞白,她已聽不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她只記得煙紅之前說的那句,他已經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蘇玉卿注意到舞清秋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煙紅口中的喪家犬是誰呢?看舞秋清的模樣,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竟然藏在馬車中?這是她跟着他們車隊的真正原因麼?
那邊,煙紅還在不停的咒罵着。蘇玉卿皺了皺眉頭,看着心不在焉的舞清秋,隨即想到一個可能,她沉吟片刻,便向冷御風道:“四皇子,您的人如此撒潑,頗有礙觀瞻啊。”
冷御風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手下的人不是很規矩的站在一旁麼?什麼時候撒潑了?
蘇玉卿淡淡一笑:“舞大家不是剛剛送給您一個婢子麼?”
冷御風的臉頓時漆黑一片,那婢子都已經成了那副模樣,蘇玉卿竟敢說是“他的人”?雖然舞清秋承諾將那婢子送給古闐,那也是指去做營妓,那婢子做了古闐的營妓確實應該由他負責,這倒是規矩,只是卻讓她鑽了個空子,故意拿話擠兌他。
看着冷御風由黑變紫的臉色,蘇玉卿也懶的理會,連他兄長她都已經見過了,還怕他做什麼?她如今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舞大家,請隨本郡主過來,本郡主有話問你。”說完,在月璃的攙扶下向自己的營帳走去,而秋菱則緩步扶起舞清秋,攙扶着她跟在蘇玉卿身後。
自始至終,蘇玉卿連眼角都未曾瞥向薛逸寒。
薛逸寒自從之前想到的一些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前不停的浮現着那雙絕望而森寒的鳳眸,曾經那溫柔如水的美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他的心始終痛苦不堪的冷凝。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什麼所謂的證據了,他已經打從心裡信了七八分,就連那守宮砂,他也開始相信,是真的有人陷害於她。
只是,就算他現在相信了,又能如何?他再狂傲,也明白,憑他一人之力,無法對抗武乾王朝,就算能,蘇家怎麼辦?蘇相怎麼辦?她的弟弟又怎麼辦?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因一時的怒氣,毀了她的一生!他因自己的猜忌,毀了他們的姻緣!
冷御風看着蘇玉卿等人進了營帳後,才恢復了常態,這個女子,就是有本事將他氣到七竅升煙,卻又偏偏拿她沒辦法。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伸手招來小廝:“那個女人……你們自行處置吧。”
本來,他是想殺了煙紅,但總覺得蘇玉卿不想讓那婢子死,所以,下令之前,終是改了主意。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對蘇玉卿的重視已經超乎尋常。他此時心中在想着,如何與長兄聯繫,弄清楚蘇玉卿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