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世點點頭,同時示意王伯羣不必起身,看着劉顯世的樣子,王伯羣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心事,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親自來到自己的官邸的,而且自從一次他與王華在護國運動初期力排衆議使得黔軍能夠加入到護國軍行列的時候,其實是得罪了劉顯世的,而且從那之後,他們兩家人實際基本等同於斷絕了來往的,說起來,其實劉顯世原本對於王伯羣王華二人不滿,其實從很久時間以來,他對於王氏兄弟以及唐繼堯是心存不滿的,那個時候,唐繼堯雖然已經離開了貴州,出任雲南都督,劉顯世雖然還沒有接任貴州都督的位置,但是他希望能夠得到貴州的軍政大權,所以與王氏兄弟發生摩擦是必然的。www.vodtw.net
然而這還不算終止,真正讓劉顯世與唐繼堯、王氏兄弟出現矛盾的,還是因爲之前袁世凱委派古來的那個要接任貴州都督位置的,貴州巡按使龍建章,他纔是真正的矛盾的導火索!
劉顯世雖然與王氏兄弟有一些親屬關係,但是對於他們二人把持大權將自己架空起來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而且因爲一些原因,所以劉顯世其實也是無法將王氏二人從貴州的軍政大權驅逐出去的,而且劉顯世也非常清楚,王氏兄弟的能力,因爲兩家有親,所以劉顯世也不必擔心王氏兄弟到後來會對自己如何,所以劉顯世其實也樂得將王氏兄弟二人留在貴州,因爲由他們二人在,貴州的局勢會穩定不少,同時這樣一來,他日後要是有可能面對唐繼堯的時候,也會有一些遊弋的餘地。
但是說起來,其實很多事情,也並不是簡簡單單能夠解釋清楚的,如說劉顯世與王氏兄弟二人之間矛盾的導火索,那位巡按使龍建章吧。其實在龍建章成爲巡按使之前,他的前任貴州巡按使也不是別人,正是戴戡,那個時候,劉顯世與戴戡在貴州可謂是進行了一場十分激烈的權力鬥爭,其實那個時候劉顯世也並非是不聞一名,戴戡出任貴州巡按使,而劉顯世則是出任貴州護軍使,說起來,這件事與唐繼堯也是有着關係的,因爲那個時候,唐繼堯向袁世凱保舉的兩員大將是劉顯世與戴戡。
這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唐繼堯在明知道戴戡與王氏兄弟有親屬關係,同時也是他們的長輩而且在軍雖然權利有限,可是威望甚高,記憶出於對貴州事務的瞭解,在處理政、治問題劉顯世所存有的特殊優勢,他竟然還會向王氏兄弟許諾云云,這能夠看的出一些端倪了。
甚至於可以說,這件事原本有兩個方面的理解,其一,是唐繼堯但是是出於真心實意的,想要爲人王華作爲的自己的繼承人,接任貴州都督的大位,他的目的是想要跳過劉顯世等人,將貴州的軍政大權交於王華之手,從而直接的架空元老們的權利,使得他們不能夠在貴州翻江倒海。當然了也可以這麼理解,那是當時唐繼堯沒有想要將貴州都督的位置交給王華,而之所以還會對王伯羣許諾,是爲了他能夠在去到雲南的時候,多一個有力的幫手,同時也是能夠拉攏他們二人與自己之間關係的手段。
反正無論怎麼講,其實都可以認爲這是唐繼堯的一種陰謀,而且那個時候,戴戡成爲了貴州都督以後,他與劉顯世之間的權力鬥爭一直沒有停止過,其實一開的時候,這件事還是因爲戴戡的原因纔會變到後來那樣的不可收拾,怎麼說那,雖然打開已經任了巡按使的職位的,但是他卻並不滿足與手僅僅把持着巡按使的職位,他想要的是,和昔年唐繼堯一樣,掌控貴州軍政大權,從而成爲一方土皇帝。所以戴戡從那個時候起,想方設法的想要將貴州的政、治權利,以及軍務兵權痛痛的抓到自己的手裡,而這個時候,他說第一個想要削弱的是劉顯世,因爲劉顯世是袁世凱任命的護軍使,兩個人雖然存在着一定的不同,但是實際他們兩個人手所掌控的實質權利基本是相同的,一個想要成爲一方豪強的梟雄人物,又怎麼會允許一個與自己並非同心同德,同時又有足夠的權力與自己抗衡的人,睡在自己的臥榻之側那?
而且說起來,其實戴戡這個人,從心裡是看不起劉顯世的,他認爲劉顯世沒有資格成爲護軍使,同時也無法擔當起護軍使的責任,有一次,戴戡藉着所謂的“家宴”的機會,將劉顯世請到了自己的家裡,其實都能能夠明白,這算不得是鴻門宴,頂多是他想要效仿趙匡胤來一個杯酒釋兵權罷了,席,戴戡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對劉顯世說:“貴州地方很窮,養不了多少軍隊,我想護軍使不必設了,你可以當全省警備總司令,全部軍力只要能夠維持地方行了。”戴戡的這一番話,其用心由此可見。
戴戡見劉顯世如此的含糊其辭,也明白,這是他在跟自己畫圈子,不過戴戡對於他這樣的行爲也是表示理解的,雖然他看不起劉顯世,但是無論如何,劉顯世也是一個遊弋於政、治之多年的人物了,所以想要憑藉自己一句話,讓劉顯世痛快的答應下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劉顯世直接答應了下來,那才叫人感到怪那。不過這一次,倒是戴戡想錯了,其實劉顯世的含糊其辭,並不是因爲他想要爲自己爭取權利,而是劉顯世那個時候並沒有能夠很好地區分,所謂的護軍使與警備總司令之間的權力的高低,他是因爲這一點才含糊其辭的,並不是爲了從戴戡手獲取更大的利益。
兩個人有關權力的對話,僅有這麼一點,總體而言,這場所謂的“家宴”還是非常順利的,分爲也非常的和諧。家宴結束後,劉顯世告別了戴戡後,喝了一肚子酒的他並沒有直接的回到家裡休息,而是直接的趕奔自己的軍營,到達軍營之後,直接的“擂鼓聚將”,當着自己的心腹面前,講述出了自己與戴戡之間的對話,他想要詢問他們的意見,看看自己要不要接受這個警備總司令的位置,從而放棄護軍使的職位。
說起來,這個全省警備總司令也是一個非常誘人的位置,因爲做到了這個位置,等於直接的掌握了全省的軍權啊,雖然沒有政、治權利,但是在這樣個一個求實際的年代裡,能夠得到這樣的兵權,其實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也是因爲這一點,劉顯世纔會猶豫。但是讓劉顯世沒想到的是,他的部下們這一次竟然頗有默契的統一口徑,反對他接受這個所謂的總司令的職位,而是要求他堅持任由大總統授命的護軍使的職位。
劉顯世不解,雖然護軍使名爲護軍使,但是實際掌控的軍隊並沒有這個總司令所控制的部隊多,所以劉顯世那個時候還是偏向於這個總司令的位置的,但是有軍官向他解釋道,說:“護軍使直屬、央,警備司令卻屬於巡按使;將來要向、央或外省說話,警備司令須取得巡按使的同意,並由他承轉,大大不便。而且也不利於日後特定時期內,對於一些權力的爭奪,無論到時候劉顯世需不需要聽從戴戡的命令,但是至少在名義,他還是戴戡的手下,所以如果一旦兩個人之間爆發了一些不可逆轉的事情的話,那麼肯定多數的旁觀者都會站到戴戡的一邊,因爲反對自己的司,這樣的人物,肯定是不討喜的。”
而且軍官們還對劉顯世說:“舍護軍使而警備司令,無異媳婦要受雙重婆婆的管轄。”這話雖然糙,但是道理卻是非常明確地,劉顯世明確了這兩個位置,也是全省警備總司令和護軍使的職權的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了戴戡對於他的用心,同時他更明白,現在如果他不做出什麼動作的話,或許在貴州其他黨、派人的眼,自己要被永遠的壓在戴戡之下,而後所謂的將貴州收入囊,獨攬貴州軍政大權,全都是一句空話,甚至是是一個屁,或許連屁都不如。
劉顯世決定,當機立斷,採取強硬態度以及閃電一般的果斷措施,在一夜的準備之後,也是戴戡請他家宴之後的第二天,他便直接的向全省發佈自己的職演說,同時表示自己任護軍使後,將要如何如何的作爲云云,並且與此同時,他還向北、京通電,感謝政、府對自己的信任云云,這一系列的作爲,也直接的等同於跳過了戴戡,從而接任了貴州護軍使的位置,以及同時他還能夠行使護軍使的權權力。
其實這個時候劉顯世並沒有醉酒,他也將戴戡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表態,其實不是因爲其他的一些什麼,而是那個時候看貴州軍政大權的不單單隻有戴戡一個人,劉顯世,其實也是想着要將貴州收入自己的囊的,這從他將自己的權利主動割捨,拉攏貴州軍官,從而迫使戴戡爲了維護自己的勢力,不得以的也將自己的權利稀釋下去,來安撫,拉攏貴州軍官這一點,能看出劉顯世這個人絕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樣,是一個無爲之輩。
劉顯世主動地割捨自己的兵權,這無異於是在割自己的肉來餵飽下面的官兵,爲的是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說起來,那個時候的劉顯世與戴戡相較的話,舉一個例子吧,好像那個時候的戴戡好像是一頭牛,而劉顯世頂多算是一匹馬,誰的權力更大,非常明顯了,而如果那個時候劉顯世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肉割下來餵給手下的官兵,從而迫使那頭老牛爲了人性必須要更大力度的割捨自己的肉,從而在削弱自己的同時,也使得戴戡的權利無形與自己持平了,那麼很可能劉顯世根本不會有他後來的升遷了。
劉顯世這樣的行爲,當然使得戴戡勃然大怒,戴戡帶着自己的衛隊,荷槍實彈,怒氣沖天的趕到劉顯世的公關,當着他的手下的面,對其破口大罵,什麼無恥小人,陽奉陰違等等,總之什麼髒罵什麼,說他反抗自己的意見,不講自己放在眼裡,同時跳過自己直接的宣佈職,這是對他個人的不尊重,同時也是對於貴州軍政機構的挑釁,他說劉顯世是一個狼子野心之輩,告訴他,不要自己爲“鷹視狼顧”,想要學着司馬懿到最後將曹家的權力全部收入囊,他警告劉顯世,要他最好明白一些,護軍使當了也算了,但是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貴州的軍政大權,早晚都是他戴戡一個人的,別人想要染指的話,或許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出現,但是他戴戡不在意任何麻煩!大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戴戡離開了劉顯世的府邸,而劉顯世雖然被戴戡這麼當衆的辱罵羞辱,但是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反駁過戴戡,其實想來也正是因爲這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纔沒有進一步的激化,當然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還是在升級的,之所以說沒有激化 ,也不過是使得兩個人沒有單面的撕破臉皮,從而導致有可能出現的兵戎相向的地步。
在戴戡離開劉顯世的府邸之後,劉顯世這才緩了一口氣,而後對着那些義憤填膺的軍官們說道:“和瘋狗也要一般見識嗎?他說是一個鄉巴佬,那我這個鄉巴佬自然應該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鄉巴佬會和一條瘋狗正面交鋒那?”劉顯世的這一番話,注意證明他這個人的能耐,以及心胸,或許要是戴戡也能夠有與之同樣的心胸的話,那麼兩個人的權力爭鬥,到最後可能會出現不一樣的結局吧。
當機立斷,劉顯世找到了王華,但是王華一開始的時候,卻不是非常的願意如此,一問這畢竟是一場政、治爭鬥,雖然王華是一名軍人,但是這不能表示他對於什麼叫做“政、治”沒有概念,其實王華的能力非常的強他,完全能夠真正的留在貴州的政治核心,成爲其的一員的,但是他卻沒有,反而帶兵在外,這能夠看的出他實際心裡是非常牴觸的,尤其是牴觸這樣的政、治漩渦。
這一次劉顯世找到他,他自然不能夠輕易的應允,因爲如果他是爲了要擠進政、治核心的話,那麼早在他步入仕途開始,他便如此做了,而之所以他沒有如此還不因爲他不想要摻和到其去,萬一一個不小心成了別人的替死鬼。。。。。
與其說劉顯世在竭盡全力的拉攏王華,倒不如說,是戴戡與劉顯世兩個人一同竭盡全力的拉攏王華,袁祖銘這人不知怎麼回事,兩面都不討喜,無論是戴戡還是劉顯世與他之間的關係都不親近;劉顯世拉攏王華的手段,其實起戴戡,還是差了很多的,畢竟劉顯世與王華之間有親屬關係,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夠做的太過,兩個人之間存在着輩分的區別,所以劉顯世在拉攏王華的力度,之戴戡差了很多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吧,在戴戡的多番“勸導”之後,王華終於有了一些改變,他開始對劉顯世不再像之前那麼恭敬了,同時他也開始變得有些頭腦發熱,並且開始不自覺的將劉顯世稱呼爲“老者”,以此來表現自己對於劉顯世這個“老傢伙”的不屑。
王華的改變,劉顯世當然也是看在眼裡的,但是怎麼說那,畢竟兩人之間存有親屬的關係,所以他還是相信王華的。
劉顯世這個人那,智慮短淺,處事遲怠,平時怠於職務,喜歡看小說、爲人寫點字、打麻將、打紙牌。但是這不表示劉顯世這個人不能夠做一些機謀,劉顯世故意的向戴戡表現的自己對於王華與他之間的聯繫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而且還找了一個機會,將一本不知名作家的言情小說,送給了戴戡,戴戡見此,以爲劉顯世全然不知自己與王華之間的交際,所以他欣然的接受了那本小說,而且回去細心的品讀,當然了,劉顯世肯定不會白白的送給戴戡一本小說的,而且怎麼說那,劉顯世送給戴戡的小說其實也是殘本,至於爲什麼是殘本其實這件事那,只不過讓戴戡沒有想到的是,他眼的“鄉巴佬”劉顯世聽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