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並不是出自我的口,前面的乃是武侯所留兵法的記載,而後面的解釋,卻是司令的釋義;司令,我這也是從參謀部參謀口聽說的,我聽說您給他們開過一個緊急的軍事會議,所以我打聽了一下。www.vodtw.net”說着,王華一面向我解釋,一面笑了笑,很真誠。
我也報紙一笑,卻沒有說什麼,王華繼續說下去道:“兵法雲:賢才居,不肖居下,三軍悅樂,士卒畏服,相議以勇鬥,相望以威武,相勸以刑賞,此必勝之徵也。士卒惰慢,三軍數驚,下無禮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敵,相語以利,相囑以禍福,相惑以妖言,此必敗之徵也;翻譯過來也是說軍隊出師必勝的條件是,真正有才德的人擔任着重要職務,沒有才德的人被貶斥到最低位置,三軍將士情緒高昂,團結統一,下關係和睦,士卒服從命令,勇敢善戰,軍容威武雄壯,法紀嚴明。軍隊出師不利,必然伴隨下列徵兆:士兵懶惰、散漫,不遵守軍紀,全軍將士非常畏懼對敵作戰,兵卒不講信義,不畏懼刑罰,對敵軍實力估計過高,內部不團結,彼此之間通常的話題是與利益有關的事情,喜歡猜測事情的吉凶禍福,附會各種無稽之談,軍內流言蜚語盛行,軍心渙散。”
“將軍,這番話的意思,將軍的用意,我想大家都知道吧?”王華對衆人問道,衆人沒有迴應,但是朱德目光我卻看到更冷了,而且他的嘴抿在一起,腮幫子鼓鼓的,看的出他在發狠。
王華自然還是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並沒有阻攔,其實我那個時候的這番話也有對於他們來說,算是有一定意義的,他們之前沒有聽到,現在由王華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好:“國之大務,莫先於戒備。若夫失之毫釐,則差若千里,覆軍殺將,勢不逾息,可不懼哉!故有患難,君臣旰食而謀之,擇賢而任之。若乃居安而不思危,寇至不知懼,此謂燕巢於幕,魚遊於鼎,士不俟夕矣!傳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又曰:“豫備無虞,古之善政”。又曰:‘蜂蠆尚有毒,而況國乎?’無備,雖衆不可恃也。故曰,有備無患。故三軍之行,不可無備也。
夫必勝之術,合變之形,在於機也。非智者孰能見機而作乎?見機之道,莫先於不意。故猛獸失險,童子持戟以追之,蜂蠆發毒,壯夫彷徨而失色,以其禍出不圖,變速非慮也。解釋過來是說必勝的要訣及掌握情勢變化以指揮調動部隊的方法是出其不意。如果不是智者,誰又能把握時機當機立斷呢?掌握時機的秘訣在於出其不意。如果猛獸離開山區,失去了險峻的山勢做依託,是個孩子手持長戟也可以嚇退它,而小小的毒蜂只憑借自己一根毒刺,可使強壯的大漢不敢靠近,對敵人來說,讓災禍突然出現,防不勝防,無法預料,是最好的制勝辦法。
戰術的制定未必需要硬碰硬的戰鬥,而且我軍的情況至少現在看來還不允許我軍與袁軍硬碰硬的決戰,所以需要各位在戰術的制定,能夠儘可能的採取避實虛的方式,而且要有效,有力的給予敵軍沉重的打擊,現在我軍雖然連戰連捷,但是實際,我軍依然是處弱勢的,曹錕未敗,吳佩孚等人尚能與我軍展開正面的攻擊,而且他們最希望的也是我軍能夠與他們正面硬碰硬的對抗,雖然我軍擅長硬戰,而且從不畏懼硬戰,可是這對於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哦?”我一笑,對其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咱們是必敗的局面了嗎?”鄧泰搖搖頭,說:“將軍,您知道我這個人腦子不是那麼靈活,但是我也打了這麼多年的丈了,我看啊,現在咱們要是能夠堅守到四團進攻綦江的時候,那個時候四川將軍楊森必然回師支援,到時候咱們再取北洋護軍城也好,或者是追擊其也罷,那個時候,勝算纔在咱們的手裡啊。”
我笑着搖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麼了。實際其實鄧泰說的話是有道理的,而且現在眼前看到的情況來看,這是行得通的,而且說起來也是現在能用的最好的方式了,可是這樣的方式雖然可行。
但是卻偏偏不能不能行,因爲這樣一來的話,會拉長我軍作戰的時間,時間一長恐怕會出現什麼變故此其一,其二也是我軍的錢糧軍械現在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拉鋸戰,無法形成平衡的對峙狀態。
此其二也,其三是我軍現在還處在雙方夾擊之,萬一對峙的過程巴東圖與洪雁二人兵合一處,對我軍進行決戰性質的夾擊,到時恐怕……說實話,雖然我明知道朱德此時被四川將軍楊森阻擊在了平坡的位置。
但是我對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因爲我知道朱德這個人的本事雖然他手下的兵力甚少,但是也絕不是四川將軍楊森能夠對付的,如果朱德援軍一道,到時候我與他對洪雁部形成夾擊,衝散了洪雁和葉志生的兵卒之後,我們在合兵一處,到時候對北洋護軍城城展開猛烈的攻勢,我相信拿下北洋護軍城城只在彈指一揮間。
之所以現在不能如此,是因爲我要小心的注意洪雁、葉志生還有那個四川將軍楊森,不然的話,我這一個梯團的兵力,肥一點力氣還是能夠拿下北洋護軍城城的,而如果我與朱德合兵一處的話,其實騎兵對於攻城戰來說,是沒有一絲幫助的。
可是實際卻不是如此,我是想借着打退了洪雁二人的兵馬給巴東圖的心理造成壓力,同時也是讓那些守城的士兵看到洪雁、葉志生二人兵敗在此,藉此打壓他們的士氣,瓦解他們的戰意。這纔是我的核心目的。
這戰場的槍聲還未停止,通過望遠鏡我看到了洪雁等人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組織進攻又開始了,劉雲峰此時還定在陣地,冷笑着準備迎接洪雁部的攻擊,而在這個時候,突然地我看到了洪雁部後方遠處揚起的絕塵。
我知道,這肯定是朱德騎兵到了!太幸運了,雖然我對朱德抱有一絲希望,但是說實話,我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畢竟只有數百騎兵,想要穿過四川將軍楊森親自督署的防區還是非常困難的。
所以我讓劉雲峰暫時替我到前線去,佈置安排對北洋護軍城城的攻擊準備,而我則是在軍醫的陪同下來到了朱德營帳。此時的朱德正躺在病牀,當然了這個病牀也不過是幾個空的彈藥箱子搭建的罷了。
朱德看到我走了進來,要起身,不過卻被我阻攔住了,我對他說:“好好休息休息吧,這一戰你功不可沒,等咱們進了北洋護軍城城,再給慶功。”朱德一笑,同時配合着軍醫脫下了自己的軍裝。
看着朱德的身,那一處透漏出了他腑臟的創口,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麼弄得?”實話實話說,我剛剛在戰場曾問過他,傷的不,他卻對我擺擺手,只說都是些皮外傷,而且那個時候我看着他的精神狀態非常的飽滿。
所以也當真了,但是我沒想到,他的身竟然會有這麼深的創口,朱德見我詢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將軍,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好像是之前通過四川將軍楊森防區的時候,被刺刀扎的吧,不礙事的,將軍。”
“你啊。”我拍了拍朱德的肩膀,而後對軍醫叮囑說:“一定要好好的治療,這是我帳下愛的猛將,以後的戰場,我還要指望他那。”軍醫點點頭,非常堅定的對我保證。
說:“將軍放心吧,朱德支隊長雖然傷口很深,但是好在沒有傷及內臟,這也算是皮外傷罷了,我給他消毒縫合之後,休養一段時間沒有大礙了。”我點點頭,而後要離開,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發現軍醫的表情有些不對了。
我不由得問道:“怎麼了?”軍醫面露難色的對我說:“將軍,我這裡沒有麻藥了。”“你說什麼?沒有麻藥了?”“是的。”軍醫點點頭,對我說:“我這裡沒有麻藥了,之前因爲咱們受槍傷的士兵較多,都給他們用了,而新的藥還沒送來。”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你沒法給他縫合了?”我皺着眉頭對軍醫問道,不過我的語氣雖然是詢問,但是卻極其的嚴厲,軍醫也知道我的意思,而且他也看得出我此非常的焦急,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只能尷尬的站在那。
“來,這麼縫吧。”“你說啥?”軍醫顯然的被朱德話弄得一愣,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聽錯了,不過朱德卻立馬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我說你這麼縫吧,沒事。不是縫針嗎,這不算什麼。”
看着朱德此時眼的堅定,我知道,這個漢子已經打定了主意,而且應該是不會在改變得了,我笑着嘆了口氣,而後對軍醫道:“按照他說的辦吧。”而後我又坐到了病牀邊。
對已經躺好的朱德道:“《三國演義》有關老爺刮骨療毒這一折,沒想到啊,今天我的朱營長,也要給我演這麼一出,玉階真英雄也。”朱德憨憨一笑,並沒有在說什麼。
軍醫開始動手了,雖然朱德此時一聲不吭,但是從他額頭不斷低落的冷汗看的出,這確實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而我也想到了三國演義說的,關老爺刮骨療毒時也是有馬良陪着對弈的。
現在的情況下沒有對弈的條件,但是我想我還是說可以和他說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便於減少他的疼痛的。對於今天朱德帶領騎兵突破兩道防線而後從背後襲殺、攪亂了洪雁部陣地來看,讓我聯想到了一個人。
我便開口對他說道:“玉階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啊。”朱德轉過頭看着我,說:“將軍說的是,是那個人啊?”看着朱德有些顫抖的聲音,在看到此時軍醫正在用鑷子夾着藥物捅進他的傷口裡,我是真的很心疼啊。
不過我卻並沒有對此表示什麼,而是繼續對朱德說道:“當年的蘭陵王,高長恭。”“高長恭?”朱德一疑,我點點頭,對他道:“是啊,今天玉階這一戰,與當年高長恭率領五百人衝過十萬叛兵救援城邦,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蔡鍔!”巴東圖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而後又看了看城牆殘垣斷壁以及腳邊那士兵的屍體,他實在是沒想到,四川將軍楊森竟然會這麼無能,讓朱德的數百騎兵穿過了他的防禦。
“給我狠狠的打!”巴東圖 看到了正在一步步逼近的護國軍士兵,對着自己的手下下令道,他的聲音早已被自己候破了喉嚨,而且此時的他大有一種瘋狂的感覺,雖然他還爲做出什麼瘋狂之舉。
但是他的狀態以及他此時的目光無不透露出極力剋制下仍舊呼之欲出的瘋狂。巴爾哈站在他的身旁,手提着一杆步槍,像是要誓死護衛他自己的父親一樣,但是巴爾哈卻與他巴東圖不同。
巴東圖此時眼顯露出來的都是極力剋制下的瘋狂,可是巴爾哈的目光卻是堅定與釋然,不知道爲什麼,在護國軍炮兵部署的第一個炮彈落在城樓的一刻,他已預感到了或許這一刻,是他與父親最後相互守候的時間了。
巴爾哈這個人怎麼說那,之所以他從小和巴東圖出入在軍營,全是因爲他有一個不幸的母親,在他還未斷奶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病離世了,而巴東圖那,雖然也有一些錢財,一些權勢。
但是出於對孩子的呵護與對他母親的愛,並沒有再娶,所以說起來父子兩人也算的是相依爲命了。這也導致了巴爾哈這個人在性格的一定的缺陷,那是雖然他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存在。
但是精神他還是非常依賴於他的父親的,而起這種依賴並不是傳統意義的父與子的關係,而是一種更近乎於依託並存的關係,所以這是爲什麼剛剛巴東圖猛扇了他幾個嘴巴,也無法讓他先行離開北洋護軍城城的關係。
巴東圖想要巴爾哈趁着現在護國軍還沒有攻取下北洋護軍城城的時候,讓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先行逃離這裡,而自己卻要完成呢過一個軍人的使命,與北洋護軍城城共存亡,可是他的兒子所表現出來的堅決。
以及那份虎狼一般的信念與出於對父親關心而表現出來的兇惡,都使得巴東圖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看出來,恐怕這一次他真的要和自己的兒子葬身於此了,雖然此時北洋護軍城城的駐防軍已頑強的火力暫時的阻擋住了護國軍前進的腳步。
但是巴東圖自己的心裡清楚,護國軍拿下北洋護軍城城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自己能過守住一個小時,卻不表示下一個小時的時候,還能如此,而且雖然巴東圖的駐防軍子彈充足。
“傳令,我軍全部撤下來,休整一個小時,然後對北洋護軍城城發動最後的進攻。”“是。”“等等。”我叫住了鄒若衡,又對他道:“命令我軍炮兵部署,在我軍步兵撤下來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對北洋護軍城城進行定位打擊,用炮火徹底熄滅城敵軍的鬥志,告訴炮兵部署,一定要做到精準打擊,力求可以迫使敵軍出於心裡壓力而獻城投降。記住了嗎?”將護國軍的戰旗,插在了北洋護軍城城的城樓!北洋護軍城城,完全攻陷,這是我護國軍實際意義第一個攻取下來的城池!同樣的,這也是繼新場之戰後,我軍繼續迎來的第二場勝利!
只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巴東圖竟然沒有向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與這座城同存亡。不過當我的到了詳細戰報之後,我便理解了巴東圖這樣的做法。巴爾哈死在了我軍的槍口下,或許要是巴爾哈沒有死在我軍的槍口下,而是選擇了逃離,或許巴東圖真的也和這座城共存亡了。
顧品珍也是沙場老將,對於這樣的突然襲擊他沒有感到驚慌,而是馬安排全軍掩護的同時尋找時機對尚不明確的敵人進行定位以及適時的反擊。其實不單單是他一個人遭遇到了這樣的突然襲擊。
第四梯團戴戡部的王華以及熊其勳三方部隊,也都遭到了突然地打擊,而且是非常猛烈的那總共。
我在指揮部不停接到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