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個當兵的,在未來或是什麼時候,分到了我們兩個人使用過,有隱弊的槍的話,平時還好,可是了戰場,這樣的隱弊是有可能讓他丟了性命的。 www.vodtw.net雖然只是可能,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因爲這樣的問題,使得一個漢子,冤死在戰場。
“翔初兄!”我催一面馬,一面揹着身子大喊道:“馬以疲累!槍膛炙熱。翔初兄,我看此罷手吧!”
而張鳳翽卻是道:“蔡將軍,鳳翽以許久未遇到將軍這樣的高手了,要是今天不能盡興,怕是莫大遺憾。既然戰馬疲累,槍膛過熱,不如你我一起去換槍換馬,再盡興可好!”
我聽張鳳翽言之意,已是鐵了心要和我一盡興致,當着這麼多人,如果推脫反而不美,而且我也知道張鳳翽一些事,他在京的處境與我沒什麼兩樣,壓抑的情緒,許久得不到釋放,今天有這麼一個機會,他肯定不會草草罷手。
而且說實話,其實我也是想要和張鳳翽分一個“高下”,一年多的日子,我都沒有如此放肆過了,這種撒野的感覺,讓我已然冷卻的血,又一次開始沸騰了。我也不想這樣和張鳳翽這樣的對手荒唐了事。
“如此!”
我應下張鳳翽的提議,而後與他雙馬並行,向觀禮臺而去。
到了觀禮臺前,我們兩個還未下馬,聽見段祺瑞與衆人一面鼓掌一面感嘆道:“二位將軍,真是英雄!”
“不敢不敢。”我翻身下馬,而後對段祺瑞道:“段總長謬讚了。我與張將軍是回來換馬換槍的。”說到這我不由的看了張鳳翽一眼,而後繼續道:“張將軍與我的馬已經疲憊,而且槍膛過熱,可是我倆都還沒有盡興,還望段總長應允。”
段祺瑞見我倆如此,點點頭,而後對受閱的隊伍呵斥道:“看到了嗎!你們,一天天的自以爲是,今天蔡將軍和張將軍二位,槍法馬術,你們誰能做到!今天讓你們長長見識,看看以後還能不能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後段祺瑞叫人重新換了馬牽來,而且又換了兩支槍來,這一次拿來的槍與之前不同,之前的是步兵制式步槍,而這一次,卻是真正的騎兵槍,而且每把槍還配有一百發子彈。
只不過有一點,這一次牽來的不是兩匹馬,而是五匹,同樣的,拿來的強兵槍也是五把。我看了不由的想要發問,不過張鳳翽不知是不是巧合,搶在我前面對段祺瑞道:“段總長您不會是想要其他三位將軍也下場來吧?”
段祺瑞看了張鳳翽一眼,而後點點頭道:“正有此意,今天正好二衛將軍興致索然,不如來個‘五將並技’,也給這些兵崽子開開眼,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將軍,都是什麼樣的風采。還有是……”。
段祺瑞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看他的表情,其實我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今天來觀禮的雖然沒有袁世凱以及其他的官,員、將領。但是卻有幾個各國的公使,以及京畿衛戍軍的德國顧問在場。
我明白段祺瑞的意思,他無非是想借我們五個人同場較計,來震懾一下那些外國人,其實不必要非是戰爭才能彰顯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有時候校閱部隊亦或是對抗演習,都是很好的辦法。
雖然看起來算是我們五個一同較量,也不過是五個將軍罷了,其實不然,我們五個人出身都是不同,各自代表的可以說都是各自之前出身的軍隊。
我背後的滇軍、張鳳翽背後的湖北軍等等。我們的實力可以體現出部分各自隊伍的實力,我們五個人較量,其實在一定意義來講,是五支不同的隊伍在較量,這和戰場沒什麼兩樣。
我們越厲害,表現的越好,其實對於外國人來說,他們會覺得我們的軍隊越厲害,這樣一來,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們軍隊的部分實力。
而有的時候,僅僅是部分實力,都可能左右大的局勢。
“三位。”段祺瑞轉過身子對身後的三人道:“來吧,給這些兵崽子做個榜樣,來一個五鳳齊鳴。”
“是!”
袁克定很不以爲然的道:“父親,有什麼話你爲什麼從來都不直說那?非要說一半藏一半的,我是你兒子,在我面前還有必要這樣嗎?”
袁世凱已經不打算對袁克定再解釋下去了,紈絝子弟,這四個字,是對袁克定最好的評價,而且袁世凱之所以提攜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是依照他的心意,袁世凱恨不得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兒子纔好那。
袁克定從生下來,本來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但是隨着時間的改變,他發下你自己錯了,袁克定並非是他可以託付身家的人。
有意把注意力轉移到二兒子袁克身吧,可是袁克卻又對於政,事好不理會,一點興趣都沒有,成天的喜歡和戲子待在一起,要是做作票友也算了,還時不常的拜師學戲,而且還常常帶着梨花不染的小戲子,到家裡亂來。
其實袁世凱本人是很反感這些東西的,袁克之所以能過每一次拜師都能成功,而且沒有什麼大的阻礙,其實全是因爲袁世凱的關係,當然,這些袁克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想法是我不從,政,然後既然我喜歡的東西里面的高手都要給你面子,那我能做得是不給你惹禍,不讓你再在自己這裡費心是了。
也是因爲如此,袁世凱雖然反感袁克的一些做法,但是拿他和袁克定一對,也沒什麼了。
袁克定見父親袁世凱沒有搭理自己也不去自討沒趣,自顧自的又斟了些酒,晃着酒杯,不知道想些什麼。
不一會,江朝宗來了,袁世凱支走袁克定,而後對江朝宗問道:“朝宗啊,翔初的傷怎麼樣了?”
江朝宗笑笑,道:“大總統,張將軍的傷無妨,無妨,王佔元的槍法您還不知道嗎,只是擦傷了手臂而已,了些外用藥,三五天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他看到我代表您去看望他,雖然他嘴沒說,但是我還是看的出他是很高興的。”
“哦?”袁世凱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江朝宗道:“張將軍爲人不善言辭,很多事喜歡藏在心裡,而不是說出來,他今天見我拿着禮物去看他的時候,我從眼神裡看得出他的感激,我這麼大年紀了,這些閱歷還是有的。”
袁世凱點點頭,又與江朝宗說起了另一件事,而另一邊,陸軍部會議室內。
段祺瑞此時已是怒髮衝冠,惡狠狠的看着雷振春,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北洋之虎”的虎威可是以顯露無疑。
而雷振春也知道自己的辦事不利,大大錯失了好機會,也不敢辯解,只好木訥且麻木的站在那,等待段祺瑞對自己的“宣判”。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段祺瑞好像終於壓制下了自己的火氣,對雷振春質問道:“還有你再廢物的人嗎?”
雷振春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所以他選擇了“茫然”來作爲自己的辯解;段祺瑞又質問說:“雷存修是怎麼回事?你沒和他說清楚嗎?這怎麼跑去和張鳳翽對槍了那?還讓人家崩了肩章;真是丟死人了。”
“我問你,你和蔡鍔對手的時候,怎麼能弄那麼長時間,你不是自詡馬術槍法無人能敵的嗎?你不是和我說你在馬背的功夫蒙古人還要厲害的嗎?你是夠狠的,剛馬連連發槍,有用嗎?啊?你傷到人家一根毛了嗎?啊!”
“我……”,見段祺瑞罵的火大,雷振春是想要辯解一下的,希望可以讓段總長的虎威少少平復一些,可是這纔剛一開口,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所以只好尷尬的語塞起來。而見他出聲,段祺瑞本以爲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因爲只要給自己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解釋,他也樂的此罷休。
畢竟這裡面存在很多牽扯,得過且過,但是得過且過也是需要一個由頭的,可是誰想到雷振春半天只說出了一個“我”字,而後語塞起來,啥也說不出來了,這不由得讓段祺瑞更爲惱火。
不過畢竟段總長是有身份的人,見如此,他至少強壓着火氣,吼了一句“滾!”而後也不在說什麼了。
雷振春雖然知道自己有錯,但是雷存修顯然應該是第一責任人,自己不該白白被段祺瑞罵這麼久的,雖然他嘴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有氣的。
雷振春點點頭,而後一面拍打着身的塵土,一面對我問道:“蔡將軍今天怎麼來陸軍部了?這是有什麼公幹啊?要不要我幫忙?”
我笑了笑,搖頭道:“哪裡話,哪有什麼公幹;不勞將軍,蔡鍔這次來是想要和段總長請個假,老母親不適應北方的天氣,又病了,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啊,我想請個假,求段總長開個條子,然後讓我把老母親送回到雲南去。”
“你要會雲南?”雷振春不由得看着我問道。
我搖頭說:“不是我要回雲南,只不過是把老母親送回去罷了,北方空氣乾澀,對心肺不好,老母親在南方待慣了,我本以爲老人家能夠適應北方的天氣,可是……哎。我是送母親回去,然後回來,沒有大總統和段總長的調令,蔡鍔私自離京可是犯了軍法的,我怎麼敢那。”
雷振春點點頭,而後道:“蔡將軍真是孝子,我想段總長和大總統肯定會准許的。那您快去吧,到時候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將軍不要見外是啊。”
“呵呵。”我道:“那多謝了。”
雷振春沒有在說什麼,離開了,而我也帶着敏麟走進了陸軍部的大門。
雷振春走到車子的旁邊,雖然車了卻沒有離開,他透過窗戶看着蔡鍔走進了陸軍部的大門,不由的對司機催促道:“走,去總統府,快!”
“忠孝”二字,自古以來都是位者至少在明面最爲推崇的,以“忠”教慰衆人,心悅誠服,至死不渝;用“孝”來感化世間,肅清廟堂、坊間各地的對錯是非。
這兩個字,寫起來很簡單,要做到非常難。要做好更難。
而且自古以來,國君唯有以“忠孝”教化,“仁意”對待,“寬慰”處事,才能圖的一個長遠,薪火相傳。
袁世凱也不例外,而且他本人來說,拋出政、治等一些因素,單單看他自身的話,其實袁世凱本人是一個極爲仁孝之人;當然,這並不能表示他沒有鐵血的手段,沒有陰暗的謀略,帝王權術、縱橫捭闔,這些生存之道,他還是非常精於的。
其實袁世凱在選用官,員的時候,也是多以“忠孝”二字,作爲評價的標準,忠而不孝,未然可以委重任,孝而不忠,雖可用,卻非大才。只有忠孝二字皆存於身的人,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完整的人自然是要不完整的人機會要多的多。
而且袁世凱直到現在都是,大肆推舉“忠孝”之人,常常以重金錶獎,賜予榮譽;如此一來,要他回絕蔡鍔盡孝的請求,是很難做到的了。雖然他非如此不可,但是卻會是他遇到的較艱難的問題。
其二,之所以袁世凱不想讓蔡鍔離京,送母回雲南,也是有外在因素的,那是現在坊間流傳着的,他想要稱帝的傳言。雖然袁世凱從來沒有否認過,但是他也沒有承認過,對於這件事的態度,他總是顯得較曖昧。
若即若離,雖然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但是這卻讓他的,名聲受到了影響,而且現在坊間的傳言有愈演愈烈的傾向。而民國的共和,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雖然他袁世凱當年是以武力爲依託,兵不血刃的竊取了大總統的位置,可是這也並不能抹殺他的功績,這麼多年不說他肝腦塗地吧,也已經是鞠躬盡瘁了。
只不過這權利是抓在別人手裡的;確實,有人對於權力沒有欲,望,但是,能爬到蔡鍔這個位置的人,要說他沒有對權力的欲,望,恐怕是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吧?
所以綜所述,無論出於哪一方面的考慮,蔡鍔是一定不能出京的,更何況是讓他回到雲南那。
但是回絕別人,是需要藉口的,或者是合理的理由,對於不合理的要求怎麼着都可以,但是對於合理的請求,還必須用合理的理由回絕,卻是非常難的。
袁世凱不由得感到有些疲倦了,倒不是蔡鍔這一件事讓他感覺到疲憊,而是進來的大事小情,雜七雜八的問題越來越多。而且他的年級雖然還未到垂垂老矣的地步,可是歲月依舊深深的傷害了他。
當年的風采,已然成了夢的回憶了。
陸軍部,總長辦公室。
段祺瑞看着蔡鍔剛剛交給他的請離報告,不由的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對於蔡鍔此時的請求,他是可以欣然應允的;可是,蔡鍔提出來的這個時間來看,他的請求變成了一個禁區。
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校閱”之後,提出這樣的請求,誰來看,這都與“豐臺閱兵”不無聯繫。豐臺閱兵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人段祺瑞更清楚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知道這其的利害,陰謀陽謀,所以他才更不能應允蔡鍔的請求。
段祺瑞看了半天,將手的報告放下了,而後對我道:“鬆坡啊,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啊?嚴不嚴重啊?”
“有勞段總長問起了。”我把母親的病症,以及自從到京之後的一些疾病全都說給他聽,而且我能保護證,我所說的那些病都是真實的,沒有虛假的,而且可能是因爲我的情緒吧,我覺得段祺瑞再聽我說的時候,不由得也有了愁苦的面色。
聽我說完,段祺瑞沉默了許久,而後拿起筆,在我的報告簽下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個我最需要的“準”字。同時還把他陸軍總長的印信蓋在了面。
看着蔡鍔離開,徐樹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進來,而後對段祺瑞問道:“段總長,這麼放他走了?您不怕他……”徐樹錚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誰都清楚。段祺瑞搖着頭,苦笑着道:“又錚啊,我怎麼能夠阻攔一個孝子那?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袁項城了,希望他不要和我一樣動了惻隱之心啊。”
“段總長!”徐樹錚有些焦急的道:“您不能如此啊,豐臺的事情,雖然蔡鍔沒有說什麼,可是我絕對不相信他一點察覺都沒有,您不能放虎歸山啊。滇軍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不說他蔡鍔如何,大總統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