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武風【三】

而敏麟見那個小夥子還不錯,而且因爲府裡是需要用茶的,不單單是我或者是蕙英享用,就是府裡的下人也不能讓人家就喝冷井水不是?再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時小夥子送茶去的時候,他是先拿出一捏,放在嘴裡嚼過的,這樣的保證,才使得敏麟願意接受、購買他的茶葉。

一個賣茶的人,能做到這一點,是十分不容易的,具體是爲什麼我想大家都知道。

聽到水伯說“當年”兩個字,我不由的眉頭一皺,開始了我的回想與沉思,我在自己瞭解到的蔡鍔的過去中搜索,想要找出與眼前這位老者有關的信息,可是,很可惜,無論我如何的尋找,還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雖然說起來很快,但是我知道,此時我用來回想的時間還是很長的,而水伯的,也不催促,只是在那裡用扇子煽着炭火爐裡面的火,在那裡煮水而已;我實在想不起來也找不到與這位老者有關的蛛絲馬跡了。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問一問更爲妥當,我先是看着水伯笑了笑,而後開口問道:“水伯,您老剛纔說‘當年’,是不是說您當年與我還是有一段淵源的?亦或是如何那?當然了,還是先請您老原諒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昔日裡,與您老之間的因果了。”

水伯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笑了,笑的很真誠,而且很慈祥,說:“看來我沒有猜錯,你不是蔡鍔。”

“啊!”

水伯這一句“你不是蔡鍔。”簡直讓我心驚膽戰,我在想難不成是他看不出什麼來了?或者說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即便是我可能對於蔡鍔以往的一些事實在是記不得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那?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有這樣的想法啊!這個老者爲什麼會這樣!驚訝之餘,讓我不由得再一次重新的打量起這個老人家來。我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可是,無論如我如何的仔細尋找,還是根本沒有一點發現。

而這時,水伯卻也開口了,他擺擺手,對我道:“你也不必如此,你是不是蔡鍔,這不要緊,我一個老頭子罷了,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了。”

我問道:“什麼事?”

水伯笑了笑,道:“你記得你還有我這麼一個老頭子支持你就是了,我是個普通人,不懂的什麼國家大事,可是很多事情,反而是我們這種市井小人才看的清楚的,無論是當年在雲南的時候,還是現在的這個地方,雖然國家說實在的,是在進步,可是很多事,很多很多,於我們來講,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我這樣的老頭子又能做什麼那?一個靠着賣茶生活的老頭子,黃土都埋到脖子了;我只是想要在我還活着的時候,能支持一個真正的英雄,也就夠了。哎。”

老人的一聲嘆息,那無盡的蒼涼,絕不是他口中的“市井小人”能夠擁有的深度,雖然只是一聲嘆息,可裡面包含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那秋風落葉不相近,空有嘆息淚已乾的漠然。

“老人家,您到底是什麼人?”我不由得再一次問道,我是真的想搞清楚這個老人的身份,因爲他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親近了,而且他的嘆息聲,彷彿能夠勾起我心中的那團冷去中的火焰。

水伯見我又問,還是笑了笑,嘴脣的顫動讓我知道他應該是在坐着某種權衡亦或是思想上的鬥爭,我見此不由的又加了一把火,道:“您老人家該不會……”我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是想借着這個點,讓水伯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雖然我沒想到會真的成功,因爲畢竟水伯是幾十歲的人了,他的人生閱歷以及經驗城府我想都不是我能比擬的,可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是藉着我的這個一個點,將自己的身份脫口而出。

水伯見我如此,不由得大笑一聲,而後激、動的雙眼殷紅的道:“你終於想起我了!鬆坡,我是你的師父啊!”

師父!

這兩個字就好像炸雷一樣,在我的耳邊不斷的轟鳴!師父!眼前的這位老者是蔡鍔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父!可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我是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個師父,而且如果他真是蔡鍔的師父的話,那我我想我是應該會知道的。

畢竟我曾與敏麟深切的交流過有關“我”得一切事情,但是敏麟當時可沒提過我還有這麼一個師父,我想這當然不會是他忘記了,而是恐怕這個老者根本就不存在吧。可是理論上雖然如此。

但是人的情感是不能控制的,至少在某些時候是不能夠控制的,水伯的表現,很明顯那就是出於內心的激、動,是那種裝不出來的情感啊;而如此的話,我就不由的搞不清楚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好在水伯好像是很理解我此時的想法他不由得解釋起來。原來,水伯是當年蔡鍔兒時學習功夫的老師,蔡鍔小的時候,雖然是以文立身的想法,但是這也並不影響他學習武功強身健體的行爲。

而那個時候,教給他功夫的老師就是眼前的這位水伯。而且當年的時候,水伯在教習蔡鍔武功的時候,就看出這是一個不能以文爲生,而是需要行伍立命的人,而且外加上蔡鍔對於武術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水伯對於他是非常喜愛的,可以這麼說吧,雖然水伯當年才教習了蔡鍔三年,但是可以稱得上是傾囊相授!

有句話說的話,叫“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父。”可是水伯非但把步法全部交給了蔡鍔,而且還正式的將他收爲關門弟子,還有一句話,是“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說的是如果你只學一些拳腳而不會真正的功法的話,那麼無論你修煉多少年,還是不會有很大成就的。

這會是怎樣的一個門派那?這到底是什麼拳法,我不得而知,可是老者此時,說出這四個字的瞬間,那氣勢,足以令我爲之震撼。說着,老者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塊像玉卻又更像石頭的東西。

老者把它交到我的手裡,我看着手中的暫且稱之爲玉佩吧,把玩着,可是就是無法看出其中的不同,當然了,材質上的不同不算在內。我不由的疑惑的看向老者,而老者那,則是一笑。

對我道:“這是老頭子門派裡傳下來的信物,你不用看,我也說不好這到底是什麼做的,但是我的師傅告訴我說,這塊信物的原材料,是天外之石,不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有一點我能證明,那就是隨身攜帶這塊信物的時候,確實對於人的身體素質,是有一定的滋養功效的,而且這塊信物,也是我門派裡的證明,是無法仿製的,你手裡的那塊啊,還有五塊和它一樣的,持有這塊信物的人,可以任意調動門派中後五輩的弟子。將軍啊,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師父,可我還是把你當做我的徒弟的;這塊東西你收好,萬一真的緩急之時,我想,這東西到時候沒準能給你帶去意想不到的結果,也未可知。”

“這。”聽完老者的話,我不由的感到一陣愧疚,可是爲什麼會愧疚我卻不知道,但是這樣實實在在的感覺,還是我第一次像這樣無理由的感受到,而且還那麼真實。可能是老者的態度吧。

亦或是他對我的那種感染。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水伯的話,確實讓我感到非常的慚愧。不過那,我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塊水伯口中的信物的,畢竟有些事不必要再舊事重提了,但是我真的是不願意接受這塊東西的。

我看着水伯,就這麼帶着自己的慚愧,看着水伯,推脫道:“老人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於您處,寸功未建,常言道無功不受祿啊。更何況……”

我的話,還未說完,水伯取突然暴怒起來,毫不誇張的說,就是他用手猛地一拍桌子,老榆木的桌面上竟然出現了裂痕,而且整個桌子瞬間便震、顫了一下,而與此同時,桌子拼接處夾縫中的灰塵,竟然也都被震出來了!

大家不要以爲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亦或是認爲再桌面上一掌拍出裂痕來是不可能的,我很負責任的講,這是可能的,因爲這就是我親眼所見!我承認,我確實沒有多少武術技擊的功底。

但是這不代表我身邊沒有這樣的高手,不說別人,就是我的副官陳敏麟吧,他就可以一掌在結實的水泥地上,拍碎一塊青磚,試想一下,連青磚都拍的碎,雖然榆木的韌性很好,尤其是老榆木,韌性強度都非常高,但是功力深厚的人,在上面留下一道裂痕,還是並不誇張的。

“閉嘴!”隨着桌子上巨大的聲響,老者口中的暴喝着實讓我嚇了一跳:“我說了,你是我的徒弟,不管你是誰,你就是蔡鍔也好,不是蔡鍔也罷,你是我的徒弟,是我水葉洪的弟子,當師父的,給你的東西你怎麼敢推脫!”

“我……”老者突然如此,倒是真的讓我不知所措起來,我想要解釋吧,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正當我處於這樣的矛盾中的時候,老者卻又開口了。而且這一次,老者的態度又恢復到的常態。

他對我道:“我說過了,要是你真的有緩急之時,沒準拿東西可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對吧?”我點點頭,沒有說話,而後水伯又繼續道:“既然是這樣,這麼一個東西,不管怎麼說,看起來還是很少見的吧,你就帶在身上當個物件把玩把玩也好啊,何必推諉那,大丈夫當乾淨利落纔是啊。”

見老者如此,我也不好在說什麼了,只能笑笑,將那塊玉佩收了起來,水伯見我收起玉佩,這纔不由得一笑,道:“這就對了嗎。將軍啊,將軍,你是將軍,可也是我的徒弟啊,所以剛剛師父……你會理解的吧。”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老人家。”

“你叫我什麼?”水伯笑着對我“質問”起來:“難不成你現在還不肯認我這個師父嗎?有句話說的好啊,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啊。而且我想來,你別看我老頭子到現在一把年紀了,但是很多事情上可能你這個將舉辦不到的,而我卻能辦到。如此想來的話,你叫我一聲師父,要不吃虧吧。”

老者的話顯然是在拿我取笑,不過如此看來的話,倒是我剛剛多心了,我不由的對水伯開口,叫了他一聲“師父!”

“哎!”水伯聽我這麼一叫,竟然大笑起來,笑的非常的肆意:“哈哈哈哈哈!這就對了,這纔對嘛!”而後老人家笑過之後,又對我道:“你看,這樣啊,我這老頭子纔算是沒有在你身上白費心血啊。”

而後的一些時間裡,我與水伯一直在談論“我”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時間不知不覺,已到了夜晚。

晚餐是我與水伯兩個人吃的,水伯的兒子因爲出去收陳茶而不在,我們兩個人的晚餐非常簡單,山泉水煮的鴨蛋,炒的一點山野菜,還有就是兩碗山泉水煮的米粥。

不過要說一下這個鴨蛋啊,這可不是普通的鴨蛋,不單單是因爲這是用玉泉山的水煮出來的,就是這個鴨蛋本身也不是普通的鴨蛋,這鴨蛋都是玉泉山上的小白眼鴨的蛋,這種鴨子都是玉泉山周邊的一些飼養者放養出來的。

吃的是這山上的野草、蟲子,還有溪流裡面的小魚小蝦,不單單這個鴨子是做烤鴨的最好材料,就是這個鴨蛋的味道,也與平時吃的不同。

吃過晚飯,水伯又拉着我和他下棋,就在我們兩個對弈於一個焦灼的狀態時,他突然開口說:“我聽說大總統現在的一些動向,好像是有往回走的意思?還有就是你蔡鍔將軍,是不是想要逃避啊。”

我絕對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由的被他的話,而驚異,不過我卻沒有在表面上做出任何的表現,而只是看着他,而水伯那,見我如此,也不多解釋,自顧自繼續說道:“雖然你我多年未見了,但是老話還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今天我就倚老賣老一次吧。”

“鬆坡啊,關於國家大事,你比我這麼一個老頭子要清楚的多啊,所以我也不給你講道理,我希望你現在能給我一個承諾,或者是幫我解開一個疑問,好嗎?”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水伯則是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有一天會出現倒退的情況的話,那你,會置身事外嗎?亦或是,你會爲了一些東西而改變自己的態度嗎?”

尤其是那一句“如果大總統非要委任一個外人來到貴州的話,我唐繼堯肯定第一個站出來,據理力爭,畢竟貴州就是貴州,貴州人管理貴州事,這是最適當的,也是最合理的了;假使大總統那邊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你放心,我會祝你一臂之力的,畢竟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夠坐鎮一方,而且真的說起來,即便是真的有其他人想要染指貴州的話,那麼這路途遙遠啊,能不能走進貴州都是一個未知數,又怎麼談得上坐鎮都督的位置那?”

這番話,既是唐繼堯再給王文華最後的保證,實際上,也等同於他在給王伯羣一個並不明顯,但是卻有着足夠力量的警告,那就是警告他,不要有什麼再過分的舉動了,因爲他唐繼堯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當然了,雖然現在槍口是對着外面的,但是這不表示槍口永遠不會調轉方向,永遠不會威脅到貴州內部的人員。

王伯羣權衡之後,他決定還是接受唐繼堯的提議,當然了,他知道不到最後的時候他是不能夠明確的告訴唐繼堯自己的態度的,但是他還是有必要給唐繼堯一些提示,但是沒想到得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唐繼堯,卻沒自己的率兵在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來的弟弟給“抓”了過去。

王文華其實是偷着跑回來的,雖然他的軍隊當時只是駐防,但是作爲軍官的他並不能夠輕易的離開,除非是得到了長官的召喚,但是顯然的,他還沒有得到唐繼堯的調令,而他這一次之所以會趕回來,實際上就是因爲他在軍隊中聽到了一些風聲,一些有關於他和他哥哥王伯羣的風聲,王文華作爲軍官,他是清楚地知道那個時候國家的大形勢的,所以對於蔡鍔進京,唐繼堯即將調任接手雲南都督的位置他是知情的,而且雖然王文華是一名軍官,但是他卻有着比一般政、治家對於政、治上的敏感嗅覺,他知道,唐繼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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