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不但有了現成的平臺,同時也能在某些時候,使得他即便是得罪了別人,也不至於戰戰兢兢,生怕什麼時候自己就會不知道什麼緣故的消逝不見了,同時那,也能夠很好的保護他的家人,而且讓他的生活,可以處於一個令人羨慕的程度上。
那麼無疑的,袁克定就是最好的人選;可能有人要問了,如果是怎麼來說的話,最有威望、權利、地位的人,應該是袁世凱啊,爲什麼不選擇袁世凱作爲他的庇護那?其實是這樣的。
並非真的,一個處於最高位置的人,就能給你最好的保護;人貴有自知之明,當你的能力達不到最高掌權者的要求的時候,亦或是你的一些方式方法得不到他的賞識的時候,恐怕也就是你被他一腳踢開的時候了。
而且,說實在的,不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有多大的本事,有什麼能耐,可是隻要是能穩坐在最高領導者的位置上的話,那麼此人到底如何,想必就可想而知了。
這樣的人,哪怕是再不好,或者是在無能,可是他的見識也一定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要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置上,而這類人那,往往也是最不好對付,最喜怒無常的,所以選擇這樣的人來作爲自己的靠山,不異於與虎謀皮第二。
所以,楊度這才把自己的第一公關對象,放在了袁克定這裡,而第二選擇目標,也可以說是他的輔助性的庇護人,放在袁世凱的身上。這樣一來的話,不單單他可以借用袁克定與袁世凱之間的父子關係。
同時,如果真的有一天因爲什麼事情袁世凱遷怒於他的話,就袁克定爲人的方式,也是可以力保他一命的。不過不得不說,縱然楊度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可這個人卻是有運氣的,當然了,這並不能表示他的才幹是假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楊度還是認爲自己的位置不夠穩定,而且尤其是現在的局勢越來越異常,多少老北洋現在都有了一些苗頭,他們對於袁世凱的命令已然開始在暗地裡迂迴搪塞了。
這樣的形勢下,楊度明白,自己急需一個掌握着軍隊的同時,又極爲可靠的人,而這樣的人,自然是非蔡鍔莫屬了,無論是他與蔡鍔之間的關係,亦或是蔡鍔的真才實幹,都是他所需要的第一人選。
之前因爲蔡鍔遠在雲南邊陲之地,而且說起來,那個時候的蔡鍔,自己都不能算是立足已穩,再加上楊度當時不過是個議員,還沒有資格向袁世凱亦或是段祺瑞舉薦人才,所以他纔沒有提及蔡鍔這個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蔡鍔不但真正的在雲南立穩了腳跟,而且還陰差陽錯的被袁世凱調到了北,京,正巧,這也算是給了楊度一個機會,而且這一切那,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至少對於楊度來說,這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萬沒想到,那就是蔡鍔這個人的性子,還是和他當年上學的時候一樣,而這也使得北、京各部各方,對他這個人都是既愛又恨。
而楊度,卻也是看重了這一點,這就是他這個人在政、治上與其他人的眼光有所不同的地方。見袁克定這麼說,楊度不由一笑,道:“大公子,您說的很對,有些石頭不去拿也是好事,免得砸了自己的腳。”
“可是。”楊度話鋒一轉,道:“還有一類石頭,大公子您忘記了,有的時候石頭那,不拿起來,自然不會去幫你砸別人,當然了也不會砸自己的腳,可是這一類的石頭往往因爲過於沉重而使得別人也無法拿取,可是石頭真的拿不起來,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嗎?大公子啊,這石頭呀,可還是能夠絆腳的啊。”
“你的意思是?”袁克定不由一怔,脫口發問;而楊度那,卻也徑直接起了他的話頭,道:“大公子,即便是不能幫咱們砸人,可是也不能讓他絆咱們的腳、擋咱們的路吧?要我說啊,就是讓他把咱們自己的腳砸了,也好過他戳在那,擋咱們的路、絆咱們的腳要好吧?”
袁克定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王伯羣對於自己弟弟的突然回來感覺到非常奇怪,因爲他自己也有軍職,所以他明白自己的弟弟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同時,雖然他對於王文華的突然回來感覺到奇怪,但是他還是決定將那個好消息告訴給自己的弟弟,當然了,他其實也知道,作爲在軍隊身居要職的王文華,必然的會對着尚未公開的事情有所瞭解的,所以王伯羣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已經按耐不住了,想要立馬的就坐到貴州都督的位置上,王伯羣越是這樣想,他就越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直到他見到了王文華的時候,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弟弟,怎麼回來了?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啊?來來,我告訴你。”
說着,王伯羣就笑呵呵的衝着王文華走了過去,不過才當他剛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原本坐在那喝茶的王文華,突然地站立起來,面色嚴肅的對王伯羣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接受了唐將軍的什麼提議?你要知道現在的局勢並不是你我看到的這麼簡單的,而且你也知道啊,大哥,現在可不是咱們應該冒頭的時候的。”面對王文華的“責難”,王伯羣不由得有些面色不好,但是他也能理解自己的弟弟爲什麼會這樣做,所以他對於王文華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王伯羣開始安撫王文華,同時與他講明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到底處於何種的考慮,雖然王伯羣的想啊很成熟,而且也將利弊權衡對王文華闡述明白了,但是王文華還是依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他希望王伯羣不要跟隨唐繼堯到雲南去,同時他也告訴王伯羣,希望他不要過度的摻和到這件事中。
結果是很明顯的,王伯羣正如王文華希望的那樣,沒有通唐繼堯一同去到雲南,額他們兄弟二人的結局也是很明確的,他們還都在做着自己本職的工作,王文華也沒有做到貴州都督的位置上,看起來,這件事就以這樣的結局作爲終止了,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就在唐繼堯感覺到王伯羣的觀念有些恍惚的時候起,他們兄弟二人的處境,以及唐繼堯對他們二人的態度上,也都發生了改變,雖然很微妙,但是卻能夠讓外人都深切的感受到,恐怕他們之間會出現出人意料的狀況!
更重要的,我其實沒有什麼權利把另外一個女人帶到家裡面。尤其還是,與我有着曖昧的女人。
如此,我不由的沉思了起來,而就在這時,蔣百里卻上前一步對我道:“你不必爲難,我這次與鳳仙姑娘來找你,既然是走了後門,不就是不想要你爲難嗎。呵呵,鬆坡啊,你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我與鳳仙姑娘在這等你。快些啊,免得被嫂夫人發覺了,給你難堪。我倒是沒什麼,就是你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你這個昭威將軍可是威風掃地啊。”
蔣百里刻意的那我取笑,以便於緩解此時無形對於壓力,但是他纔剛說完,鳳仙卻如此道:“蔣將軍,你不必用蔡將軍的‘糗’,來寬慰鳳仙;鳳仙謝過您的好意,可是這不需要,鳳仙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當不起二衛將軍如此。”
小鳳仙的面色不算冷漠,可是說起話來卻陰陽怪氣的,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我卻也不會深究,畢竟,我與她的關係是很特殊的,更何況,在她的面前,我就算是深究起來,也未必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鳳仙就是這樣的女子,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說她聰慧,可有些事情上她卻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非要傻傻的投入近去,甚至是不能自拔。就像現在我與她之間的關係那樣,我知道結局,她也知道,可是她卻從不說出來,而且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雖然她這樣會給我很大程度上的慰藉,但是卻要給自己平添煩憂;有人說愛一個人就是爲他付出一切,還不求得回報。我不認可這樣話,就算是虛無縹緲的愛與不愛,只要是有情感的牽連。
那麼就必然是“想要得到”亦或是“得到過就好”的想法,我不能保證自己的理解就是正確的,但是至少我是這麼想的,當然了,我也是這麼做的。
而鳳仙卻非如此,她總是把“想要、得到、過”這三個詞,分解開,如果我揣度的沒有錯的話,可能在她的認知中,是這樣的, 這五個字的組成方式是“想過要得到”。
這是一種非常值得人憐愛的心裡,當然也是一個女人的悲哀。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的,亦或是怎樣招架的。
雖然我知道自己很沒有權利來說這的話,畢竟,就現在來看她的傷痛,悲哀,全是由我所帶來的,而且我自己還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一個結束,而纔不過就是開始而已。
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也相信其實鳳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過這已然不重要了;我與她只要還在一起,那麼她就是我的女人,而我就是她的男人。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留下敏麟在這裡陪着他們二人,自己則是回到房裡又洗洗涮涮,換下此時的長袍,改成了一身前不久我纔買來的西裝。與蕙英打了聲招呼,就隨着他們二人離開了,敏麟當然是要隨同我一起出門的,因爲他是我的副官嗎。
後門外就是蔣百里安排的轎車,我們分乘兩輛轎車,便離開了。
有一件事其實是值得一說的,就是我在與蕙英交代的時候,雖然她沒有過多的問,不過我看得出她應該是猜到了什麼,因爲她的眼中有失落,不過與之前的日子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眼神中的失落轉瞬便被另一種神采所替代了。
那神采便是——“感激”。
蕙英之所以會如此,其中的原委,我自然清楚,不過我卻不能說出來,因爲有些事就是必須要這樣,只能夠心照不宣;說出來,亦或是透露出,都是對另一個人的不敬,也是破壞情感的方式。
不出我所料,車子停下的地方,就是雲吉班的門口,不過正當我要下車的時候,鳳仙卻拉住我道:“慢。”
“恩?”我看着她,問道:“怎麼?不是停車了嗎?”
鳳仙搖搖頭,笑了起來,見如此,我不由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鳳仙輕輕的抿了抿嘴,道:“將軍,如果要是需要回到雲吉班的話,那我何必一大早就陪蔣將軍到您的府邸去哪?”
“也是。”我點點頭,道:“那這是什麼意思?車停在這。”
小鳳仙看了看副駕駛上的敏麟,又看了看我,沉思了片刻,而後趴在我耳朵邊道:“徐將軍還在裡面沒出來那;今天是徐將軍請您的,我與蔣將軍也是受了他的委託纔會到你的府邸的;將軍,你的家,不是鳳仙該去的地方,今天實在是受人之託。”
我聽得出,鳳仙話語中的落寞,不過卻並不顯得淒冷,我盯着她,上下打量,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果不其然,約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吧,徐樹錚便一面繫着衣領的扣子,一面走了出來,我想要下車打個招呼,不過他卻是先到了我的車窗邊,對我擺手示意,我見他如此,也就是擺擺手算作招呼了。而後就見徐樹錚上了蔣百里乘坐的那輛車,之後,車子便又開動了起來。
要特別說一下,就是這了車子包括開車的司機,都是蔣百里安排的,而並非是我的專車以及司機,所以坐在副駕駛上的敏麟總是時不時的用眼睛斜着司機,而且我知道他的右手之所以一直放在身後,是因爲在他的腰間有一支手槍。
如果這個司機做出一點有可能威脅到我的舉動,那麼敏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斃了他。
雖然我覺得敏麟如此,是有些過於多疑了,但是沒有辦法,他就是這樣過的人,而且也虧了他如此,才能讓我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受到一點傷害。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就在車子開動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我在大街上被人槍擊的那件事。
數日昂那個案子早已經告破,江朝宗也是當着我的面把他抓來的那些人一個個給斃了,可是我依舊認爲那就是一場安排好的戲罷了,只不過雖然這場戲是以生命作爲消耗的,但是我卻看得出,實際上這件事應該是超過了江朝宗亦或是策劃者的預計的。
因爲就算是有些事,有些問題上,以個把人的性命作爲犧牲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一次性擊斃十數人,並且還有七八個判處了二十年監禁。試想一下,無論這個策劃者是誰,這樣的代價也太過沉重了吧?
還記得但是監督堪破此案的“督察”,就是徐樹錚,這不免要我將“借刀殺人”、“排除異己”兩個詞與這件事連接到一起了。
徐樹錚這個人本就是強勢、果斷的人,而且他一直奉行“武力統一”的方式,所以由此來看,我覺得當時參與到其中以至於最後犧牲了那麼多“替罪羊”始作俑者,就是徐樹錚,當然我並沒有證據,這一切不過就是猜測罷了。
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的,因爲如果這樣話,我會很樂意感謝徐樹錚一次,不單單因爲他壞了那臺大戲,更是因爲他的參與使得我藉此找到了一個緩急之時用以自保的方式。
不知不覺的,車子又停下了,可能是我一直在出神吧,以至於車子停了我還都沒有察覺,要不是鳳仙叫我,怕是我還是要像塊木頭一樣那。
拉着鳳仙的手,下了車,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遠威將軍府”五個大字。不錯,這就是徐樹錚的將軍府邸。
我不知道徐樹錚爲什麼要把我們請到家裡來,而且還是帶着鳳仙,我走到他的身邊,對他問道:“又錚兄,這是何意啊?”
徐樹錚一笑,對我道:“蔡將軍、蔣將軍,今日請二位來,不過就是想要和二位將軍說說體己話,再看看戲,吃一餐家宴,增進一下相互間的情感。”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與他們一同走進了遠威將軍府。
徐樹錚先是帶我們參觀了一下將軍府的大致,而後把我們引到會客廳中,之後又是安排下人上茶,又是拿一些水果點心來,之後,一個衣着頗爲樸素的女子走了進來,雖然這個女子衣着上很普通,但是其身上所有的一股氣質,卻是連蕙英都沒有的。
是一種莊重卻不失閒散寬鬆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