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吟說:“我怎麼不知道他心裡並非是沒有那個家的呢?我也知道,只要我忍上幾天,過去該有的,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只要我不提,他十有八九不會要求跟我離婚。但是、但是……”
“冷暴力,是嗎?”金倍再度將她心眼裡的詞說出來。
沈雪吟連連點頭,然後,她一把抱住金倍,好像找到了最知心的朋友。
一個小時之後,她們在步行街的一家餐館裡吃晚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金倍對沈雪吟說:“以後你就要自己過了嗎?北京路現在這個樣子,每一天,只怕你都要難過得很。”
沈雪吟說:“最艱難的事我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更可怕的?”
金倍搖搖頭,說:“未必。社會很複雜,人心很險惡,時間越久,你和我,會領教得越透徹。”
沈雪吟非常認真地考慮金倍這句話。良久,她竟然笑起來。
金倍奇怪地說:“你笑什麼?”
沈雪吟眼睛裡的淚光還沒消褪,臉上的笑容卻真切綻放着,說:“我想起賀天當時對我說的話。他說,北京路的工作是他派人給我找的,我在北京路的位置,也是他花錢校長才給予我的。省級公開課,也是拜他所賜。沒有他,我等於什麼都沒有。”
金倍夾了個蝦球,放在嘴邊聽她說,她說完了,蝦球也被放下來。
金倍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道:“雪吟,聽我的,不要老是想過去啦。過去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挽回得話,最好的做法就是趕快忘掉。”
沈雪吟歎息一聲,點頭道:“我也知道。”
而賀天,此刻也和申悠然在一起述說自己的感慨:“你說女人到底想要什麼呢?物質?還有24小時無微不至的陪伴?那她們不能只嫁一個老公啊,至少得一下子嫁兩個,不然,怎麼可能兩全呢?”
申悠然倒了杯酒給他。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或者還是怪我,對她不夠好咯?我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當時爲了追到她,我每天翹班,接她下班,陪她逛街,她喜歡吃重口味,我就陪她吃重口味,後來鬧肚子,鬧了我差不多一個星期。她喜歡漂亮衣服,但是不愛花錢,我就看好了,然後悄悄買下送給她。結婚之後,不管是結婚紀念日,還是生日,或是節日,只要我有時間,儘量陪她。禮物不是我親自挑選,那也是受到實際情況限制,是不是?我一天24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開會、開會、開會!我也不容易的好嗎?”嘆了口氣,攤攤手,“大約,也就是因爲這樣,她才認爲我一點兒都不適合她。”
“你只是在抱怨,是嗎?”
賀天回頭瞧了申悠然一眼。
申悠然拿着杯酒:“我第一次戀愛之後,我就拒絕再對女人動心。每次分手,要麼是我提的,要麼是對方提的,總會有些抱怨啊,不痛快之類。究其原因,你和我一樣,你並沒有真正愛她。”
賀天愣了會兒,笑了一聲:“胡說八道。”
申悠然在他旁邊坐下來:“那你離婚,損失應該不小吧。和平分手,至少三分之一,你要分給你前妻。”
“五百萬。”
“什麼?”申悠然確定自己沒聽錯,“她迫不及待離開你,只要了你五百萬、”
“外加一套房子,市值還可以。不過,也是我自願給她的,她自己要求淨身出戶。”
“我去!”申悠然大跌眼鏡,“這麼是爽快的女人,爲什麼我從來沒碰上過一次?”
賀天問他:“宋靜,你和她吃過飯了吧?”
“是啊。”
“結果如何?”
“什麼如何?”申悠然喝了口酒,笑得有點沒心沒肺,“我沒見過你前妻那樣的女人,只要給錢,我認識的女人哪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看不見我,她們也無所謂。”
就在和平社會的人爲了自己的喜怒哀樂而糾結時,遙遠的戰場上,爲了生命權利而鬥爭的人,卻經歷起殘酷的血與火的洗禮。
剛隨隊伍開往戰區時,楚正哲、韋德和白博明所加入的第五突擊小分隊,就被授命到K國第二大城市市區營救平民人質。那裡當時已經被K國一支規模較大的反**武裝力量佔領,營救任務危險重重。
任務下達的當天,三架黑鷹直升機和四架蜂鳥直升機將一行36人空降至市區。在市區街道之間,他們受到反**武裝人員猛烈的攻擊。一名隊員中彈,當場身亡。楚正哲、韋德和白博明等相互照應,射殺了掩體後面多名狙擊手,才順利衝進人質被扣押的地點——市內圖書館大樓。在大樓內部,展開的又是另一波激烈的戰鬥。爲了和維和**談判,扣押的這些人質是該武裝力量最有力的籌碼。爲了保衛這樣的有力形勢,該武裝內部人員以瘋狂的自殺式手法向突擊部隊的人展開攻擊。韋德被死了也要撲過來的一名K國人死死抱住,樓上的***火舌舐動。
白博明飛起一腳,將一名K國人踢飛在韋德面前。狂射過來的子彈,都被這名倒黴的反叛軍成員承受了。韋德用力滾倒在地,借地上掩體的掩護獲得多餘的時間。那名死死抱住他的K國人手臂已經僵硬了。楚正哲冒着彈雨飛奔過來,就地一滾,到達韋德身邊。楚正哲從胸口的皮袋中抽出把匕首來,由上而下用力一斬,死者的手臂齊肘斷了。韋德將死者另一隻手扒開,這才脫困。
看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完好無損,韋德用讚歎的語氣對楚正哲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又說:“我以爲你的刀會劃傷我。”
這兩句話足夠消耗他們最有利的進攻時間。白博明端起槍掃射死二樓增補來的幾名反叛軍,扯着嗓子大喊:“尼瑪的兩個人有話回家再說!”
韋德這才閉上嘴巴。
楚正哲持槍當先衝上去,白博明跟在後面。韋德一邊仔細留神後面,一邊快速和他們往上走。二樓以上,火力就更密集了。35名突擊隊員殊死搏鬥,層層緊逼。衝到最後一層時,反叛軍的首領和殘餘的部下每個人都在身上綁上**,用K國語“哇哩哇啦”叫着,威脅突擊隊員統統放下槍械,否則,他們立刻引爆。
35名突擊隊員已經呈扇形將最後一層無死角包圍。但是,反叛軍玉石俱焚的威脅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考慮。因爲顧慮人質的安危,突擊隊員不得不面面相覷,放下武器。
然而,就在反叛軍洋洋得意,準備舉槍將突擊隊員全部剿殺時,趁着將槍放在地上時將手背在後面的楚正哲猛然揮臂,雙手小臂以手肘發力點往前一鬆。四道明晃晃的光輪隨着手指的撥弄,好像天外飛虹,橫空飛去。“哧哧哧——”皮肉被劃破的聲音接連響起,反叛軍首領以及左右站立的親信紛紛喉管被利器割斷。韋德、白博明靈巧無比,拔出手槍接連點射。身綁**的十幾名反叛軍瞬間悉數被殲滅!
那次任務除了有人員傷亡的小瑕疵之外,完成得可謂成功之極。
陣亡的士兵送回家鄉。活着的35名成員則各得嘉獎。
功勞最大的楚正哲當天被授予下士軍銜,還是一等兵的韋德和白博明在軍營中,圍着楚正哲,一個勁兒套問最後那招到底是什麼名堂。
“‘刷’一下,一道亮光,敵人喉嚨便被割斷了。”打仗時沒什麼話的白博明這時候熱情地很,當時那麼危急,他也就看了那麼一下子。不過,楚正哲的手法,他到底瞧得清清楚楚,而且學起來也像模像樣。
楚正哲說:“告訴你,你一時也學不會的。”
韋德從後面趴到他身上說:“告訴我們一下,不偷學你的。”
楚正哲笑了,從腰間的皮袋子裡將四片光焰輪拿出來。
韋德和白博明一人搶過去兩個,兩個人一手一個,拿着觀摩。看了有一會兒,白博明想起什麼,對楚正哲說:“這不是秋中尉慣使的嗎?”
楚正哲說:“是啊,她送給我的,戰場上,以備不時之需。”
韋德笑着說:“該不會你入伍沒多久,就和軍階高你幾級的女軍官勾搭上了吧?”
白博明更是擺出一副出奇誇張而又難以置信的表情大叫起來道:“她可大你十幾歲那。老姑娘你也敢興趣?”話沒說完,就被楚正哲用力一推,推得滾到在地。
之後,突擊隊的任務平均一個星期就會有一趟。
楚正哲的武器除了各色槍械之外,匕首、光焰輪以及棍棒用得都很不錯。有時候還是需要貼身肉搏的,每逢這時候,韋德和白博明就特別需要楚正哲在旁邊。時間久了,這兩個人也學了好幾手。碰到彈藥打盡一時來不及更換**時,飛拳踢腿也能撐個兩分鐘。翻滾的過程中,**也能飛快裝起來。騰挪跳躍之時,身體更加靈活輕便。殺敵的勝算更高,被敵人打中的機率隨之降低。
一個月之後,楚正哲成了中士,韋德和白博明成了下士。他們所在的第五分隊成爲突擊部隊裡的明星隊伍。
戰鬥任務沒有下達時,戰士們相對空閒的時候,每個人都開始思念祖國以及和平的生活。大家會聊自己最想看見的人,韋德想看見自己的爸爸,白博明則擔心自己的弟弟有沒有好好讀書。他們兩個人也都談過戀愛,只不過,韋德的女朋友在韋德上戰場之前跟別人跑了,而白博明的女朋友原本就和其他男人有來往,白博明先甩了她,然後發誓順利回國後找一個更好的。
韋德問楚正哲:“你有女朋友嗎?”
白博明說:“按照你家的條件,在東州,追你的女人應該一大堆吧?”
楚正哲說:“我只想守護我喜歡的人。”
“她是誰?”出生入死的兩個兄弟一起感興趣地問。
楚正哲便從脖子裡掏出一個掛墜。掛墜是貝殼型的,兩片可以分開。兩片分開後的貝殼裡面放着一張相片,上面是一個少女的照片。
她就是賀寧兮。純純的不施粉黛的臉上,兩彎輕煙一樣的眉毛下面是帶着笑意的星星一樣的明眸。
韋德喜歡高眉深目的白種女郎,最好頭髮是金色的,白博明對人種倒沒有特別的要求,只是,如果是亞洲人的話,他更喜歡異域風情濃烈的印度人或者泰國人。賀寧兮這樣的中國女孩子,在他們眼睛裡實在沒什麼吸引力,不過,既然是楚正哲心愛的女孩,他們看完之後,裝也要裝得非常感興趣,然後一起驚歎:“啊,真不錯,大美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