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閣的閣主

馬車緩緩駛離茶棚,朝着越發清冷的地方而去,路先是很顛簸,到後面越發的平坦,兩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外傳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閣主在嗎?”

“閣主正在等護法。”

懇“恩,這車上的兩個人正是閣主要的,找人看着,我去見閣主。”

很快的,便聽到有人團團圍過來的聲音。

一盞茶的時間,又有人朝着馬車走來。

讓只聽到所有人恭敬的聲音。

“閣主。”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絲光線透進來,一個人影俯下身,似乎在確認着什麼。

許久才呢喃道:“風溪,你需怪不得我。”

話音剛落,一雙手已是卡在風溪的脖子上,竟是要將風溪活活的掐死。

可是她的手再也動不了,因爲她的手腕已經從腕骨處斷裂。

不敢置信的看着羅裕的雙眼星亮的看着她,強忍着腕骨斷裂的疼痛,訝異道:“你,你沒有中毒?”

那在茶棚中下毒的紅衣女子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我下毒的手法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察覺,就算是武林第一高手也同樣如此。”

“是,你下毒的手法確實高明,至今我仍不知道你是如何下毒的,但是你忘了今天的風很大。”風溪已經笑吟吟的做了起來,盯着她笑道。

羅裕接口道:“風吹起了你的衣角,那枚藍色的梅花標記沒有逃過阿溪的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正是利用了今天的風將毒吹到我跟阿溪茶碗裡的,可是也正是因爲風暴露了你的身份。”

風溪道:“對,我正是看到了你衣角上的梅花,才陡然警覺,也才覺的茶水似乎有些不對,所以才向九哥示意。”

羅裕繼續道:“我跟阿溪都知道,如果我們當時戳穿你,那麼就沒有辦法知道這幕後之人,所以我們才假裝將茶水都喝了下去。”

紅衣女子怔怔的站在那裡,嘴裡喃喃道:“我竟是引狼入室了,我竟是引狼入室了。聽潮閣首發”

說完,竟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那紅衣女子竟是自殺了。

她本就是用毒的高手,渾身上下都是毒藥,想自殺卻也容易的緊。

那個被羅裕扭斷手腕的女子痛的眼眶中的淚珠都在打轉,此刻又被羅裕掐住了脖子,呼吸登時變的困難。

“說,你們的閣主是誰?”他們纔不過剛從離水堂出來,到了這個茶棚,這個紅衣女子卻早已守候在那裡,這隻能有一種解釋,那便是請動離水堂的殺手暗殺阿溪的正是這梅蘭閣。

那女子顫聲道:“我,我不知道。”

羅裕道:“你的手腕疼嗎?”

那女子點點頭,簡直是痛死了。

羅裕又道:“那我就先扭斷你的腳脖子,然後將你另外一隻手脖子也扭斷,讓你痛不欲生,卻偏偏死不得。”

風溪嘆了口氣,道:“我自信跟梅蘭閣沒有什麼仇怨,你們爲什麼要殺我?”

那女子強硬的將頭一轉,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手腕顯是疼痛之極,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風溪見她如此,道:“那好吧,九哥,就煩勞你了。”

——(

她的話音剛落,羅裕手下一動,那女子的腳腕已是斷成了兩截,她本是強忍着不出聲的,臉上的冷汗直流,到後來終於忍不住痛呼一聲,想要暈過去了。

風溪道:“你放心,你不會暈過去的,也不會死,你只會痛,永無止盡的痛。”

那女子的神色變了幾變,脣角微微開啓,卻又閉了起來。

“你們不用再折磨她了,我就是閣主。”隨着聲音而來的竟是王夫人。

風溪訝異,她猜到她是梅蘭閣的人,但絕對沒有想到她竟是梅蘭閣主,難道想要殺她的人竟是王夫人,這怎麼可能呢?她爲什麼要殺她?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王夫人道:“因爲你,我女兒成了親,卻始終一個人,幾乎是被囚禁在翠籠居,那根本就是個籠子,你整天霸佔着皇上,就連我女兒要見一面都不能,你說我幹嘛要留着你,留着你,我的女兒就不會幸福,所以我發誓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除掉你。”

竟是這樣的原因,風溪怔愣了一下,道:“每個女子都應該有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你的女兒也應該有這麼一個人,所以如果你願意,我希望她可以離開去找她命中的這個人,而不是像你說的這麼痛苦的生活。”

王夫人冷笑道:“哼,我女兒的婚事是先皇指的婚,你這麼說,是對先皇不滿麼?”

風溪見她絲毫不領情,便也不再客氣,道:“先皇指的婚?恐怕不是這樣的吧。”風溪說着,俯身在王夫人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夫人的臉色大變,追問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風溪道:“我沒有揭穿這一切,倒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了,我不想置人於死地,可是你們偏偏追着我不放,卻不知終究卻是害了自己。”

羅裕厲聲道:“阿溪,這樣狠毒的人不用跟他羅嗦了,單單下毒這件事,朕就可以將王家滿門抄斬。”

王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我的相公和家人都沒有關係,求皇上放過他們。”

風溪卻也不想此事牽連太廣,道:“我只問你,最近失蹤的嬰兒一事是不是跟梅蘭閣有關?”

王夫人訝異道:“嬰兒?”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倒是讓風溪起了疑心,嬰兒失蹤一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王夫人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王夫人,難道您不知道這件事情?”

王夫人道:“我已經是活不了了,又何必撒謊呢?”

這倒是,可是風溪就是覺得王夫人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刻意的瞞着,只是這種刻意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王夫人俯下身,道:“這事情確是我一個人做下的,跟我的家人沒有任何的關係,請皇上不要牽連到他們。”

風溪本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弄大,更何況王大人還是朝着要臣,更是輕易動不得,便道:“九哥,難得她的一片心,就依了她吧。”

羅裕沉吟片刻,方道:“看在阿溪的面子上,你的家人就不予追究,不過這梅蘭閣……”

——

王夫人忙道:“多謝皇上,至於梅蘭閣,皇上儘管放心好了。”

隨着她的話音而落的,是倒地的聲音,不是一個人,而是剛剛圍着馬車的人都躺了下去,嘴角有鮮血溢出來,腥臭一片。

可是除了王夫人,其她人的手腕上十指張開,要麼放在胸前,要麼離脖頸只有一寸的距離,那樣不約而同的動作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那便是她們事先並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

風溪和羅裕對視一眼,道:“九哥,她的手段當真狠毒,這麼多人的命,就這麼沒了,可我總覺得她不是梅蘭閣的閣主,而梅蘭閣的人也絕不僅僅就這些。”

羅裕點點頭,道:“阿溪,你說的很對,她不是梅蘭閣的閣主,她只是替別人死而已,有什麼人竟可以讓堂堂一品王夫人去替死呢?”

兩人將這裡前前後後搜了個遍,竟是沒發現任何活着的人,不管是猜測還是肯定都沒有辦法得到證實了。

只是王夫人這麼一死,王大人又會作何反應呢?

羅裕和風溪剛剛回宮,便有人通報說是王大人來了,兩人均是一愣,來的好快啊。

可是來通報的人卻道:“皇上,娘娘,王大人說他在宮門外候着。”

風溪心道,在宮門外候着,這是搞的什麼名堂啊。

宮門外,王大人手舉着把劍跪在那裡,見羅裕和風溪來了,道:“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賜罪。”

他這是來請罪來了。

羅裕看着他,再看看他手上的劍,忽然道:“王大人,你這是何意?”

王大人一愣,旋即道:“臣的妻子冒犯了皇上和娘娘,臣治家無方,本想一死了之,可臣這條命本是先皇給的,自己不便動手,請皇上責罰。”

這卻又是什麼話,風溪冷笑道:“王大人,既然你的命是先皇給的,你不便動手,要九哥責罰,這卻是何意?是要威脅九哥還是是要陷九哥於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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