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風蕩過奢華宴席,席中人聞言大驚失色
孫之棋聽聞更是瑟瑟發抖,忙起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皇上,我錯了,請皇上饒了我吧,皇上……”
孫丞相變了臉色,跪在地上懇求道:“皇上,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但犬兒尚且年輕,還望皇上皇后開恩,開恩哪!”
蘇太后則只是靜靜地坐於一旁,似是在靜觀狀況。畢竟,眼前這一幕倒真是超出她計劃之外,本以爲鸞音此次要了孫之棋,孫丞相必然倒戈,自己會失卻這一有力助手,卻沒曾想蔚風會在這時提出這等請求,呵,聽聞鸞音對這不陰不陽的蔚風情深的很,不知她會怎樣決定?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鸞音卻未像其他人那般或驚異,或恐慌,只是奇怪地看着蔚風,眉梢一揚:“給朕個理由。”
“因爲我不喜歡他。”蔚風淡笑一聲:“見到他,我會不開心,若是你封他爲妃,我會更加不開心。”
“嗯,是個好理由。”鸞音點了點頭,猛地從身後茉心的手中抽出一把寶劍,月光之下,劍鋒銳利,劍氣森寒。
“皇上,不要……”孫丞相之話語尚未出口,只見一道劍光自面前掠過,如電光流火一般,御風帶起一道血絲。
隨着這道血絲,一個人頭自白玉椅上掉落,骨碌碌滾到地上,睜着惶恐不安的眼睛,引得衆人驚呼。而後那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方纔緩緩倒下,“咚”的一聲,鮮血噴涌出來,滴滴灑落在漢白玉地上。
“令蔚風不悅者,唯有一死以謝天下。但朕今日,卻不只爲這一個理由殺你。”鸞音持劍而立,眼眸凌厲,衣袂飄飄。那一襲月白在殺人的一剎那染了無數血花,紅與白相間,卻造就出奇異美感,使之美如九天玄鳳。
孫丞相驚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竟難以抑制,喉頭一甜,一口血吐出,而後便暈倒在地。
“來人,將孫丞相擡出去,將孫之棋的屍體也收拾了。在他助自己父親吞了賑災之銀時,就該知道這個下場。”鸞音滿不在乎地擦了擦劍刃上的血跡,將劍第還給茉心,轉頭看向蔚風:“滿意了?”
“滿意的很,謝皇上。”蔚風欠身道。
“滿意就好。”不知爲何,蔚風忽覺鸞音此句話音冷了許多,擡眼望去,卻見她仍是那一副笑意悠然,也便怪自己多心了。他的目的此刻已然達到,鸞音殺了孫之棋,孫丞相一派定會全力反鸞音,追隨於蘇太后,而鸞音自不會被輕易扳倒,於是令其二者鷸蚌相爭,自己便可漁翁得利。想到此,蔚風的脣角不易察覺地勾起。
蘇太后眼神尤爲複雜。原本,鸞音爲蔚風殺了孫之棋,孫丞相那一派臣子定會助自己,對自己有極大的利益。可……就在方纔鸞音持劍在手的一剎那,那與生俱來殺伐果斷的氣質,委實令人心驚不已。那一刻,她果如天生的王者,非尋常之人可匹敵。
“皇上,還有第三局。”蔚風道,他心知,鸞音方纔那一局明顯是有意讓自己,且以鸞音對自己的寵愛,接下來的一局定會讓自己贏,於是,他下一局的條件便是……入朝爲官!總是待在後宮自然是不會了解朝政大事,不瞭解便不會有所獲,長此以往,復國何其艱難!
“好,第三局開始!”鸞音玉扇輕搖道。
“慢。”一個清雅之聲躍出,跳躍着略入衆人之耳,蔚風回首,正看見笑容溫柔無害的二皇子雨汀。
“怎麼,皇弟你也想玩兒?”鸞音笑嘻嘻問道。
“沒錯,皇姐,皇弟見皇姐與皇后玩得起興,也想試一試。”雨汀溫順道。
“哈哈,你也墮落了,玩這麼幼稚的遊戲!”鸞音愉悅萬分。其餘人心中嘀咕:知道幼稚你還玩……
雨汀溫柔一笑,繼續道:“皇弟覺的,划拳沒意思,不如我們比喝酒,誰喝的就多就算贏,如何?”
“好主意,朕最喜歡美酒!”鸞音撫掌。
“皇姐,雨汀想和姐夫比。”
“這……”
“這有何難?難得皇弟今夜有興致,我這做哥哥的便奉陪到底。”蔚風晃了一晃手中金樽,心道:雨汀這儒雅少年,酒量自不會好到哪裡去。而自己,這些年來在寶花閣練就的功夫,自不能說是千杯不醉,也可稱得上是百杯不倒。
“哈哈,太好了!你們喝,朕當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