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本來還有些高興的白棲月躺在牀上猛地坐起來,看着他蹙眉,“那麼,林婆婆應該能夠喝完的吧!”
她也不肯定,畢竟既然都有了,喝了一份足夠了,兩份的話就是太勉強。
鳳棲寒聳聳肩,他怎麼可能知道,而白棲月祝願林婆婆能夠喝完。但是事實不是這樣的,林婆婆沒有喝而是端去給御靈獸了。
開門的是御靈獸,御靈獸正欲開口說話但林婆婆已經阻止他了,“不要說,我給你送湯來了。”
林婆婆笑得和藹而御靈獸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但是他沒有手還在猶豫的時候蘇顧走出來了。
“請問你是。”蘇顧看着林婆婆,只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和藹的感覺,總是讓人感到無時無刻的溫暖。
“這是給他的,你讓他好好的休息吧!”林婆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他的錯愕中送出去了。
蘇顧望着還冒着白煙的湯不知林婆婆怎麼會突然送東西來,素昧平生而又素未謀面。
“你認識她?”
“她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林婆婆又不讓他叫她聖姑,他們的關係也不是什麼至關重要,所以當真不知道怎麼說。
蘇顧不再懷疑,關上房門爲他治療。
當夜同時,王官聽了阿依的話,準時出門,順着阿依所說的走過了梅林,越往裡面走就越來越陰森,王官聽着呼呼的風聲,積雪掉落樹葉而發出的沙沙聲讓他不寒而慄。
“這種地方也會有國色天香嗎?”王官抱着自己的手臂,他不怕只是有些冷而已,他什麼沒見過怎麼會怕這些自然現象。
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偶爾會有一點點的光線陡然出現又陡然消失,這藍色的火焰分明就是鬼火。
王官倒是習以爲常,身在梅林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只不過這明明就是阿依說的地方,怎麼什麼都沒有。
“混蛋,不會在騙我吧!”走的越來越遠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開始懷疑阿依是不是在騙他,而且阿依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的幫他,一定是有什麼秘密。
王官方纔還在的抱怨着,但是這個時候他就不後悔了,因爲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富麗堂皇的閣樓,歌舞昇平,悠揚的歌曲從裡面傳出,婀娜多姿的動作在閣樓上無疑是一種誘/惑,橘黃色的燈光在白白的雪地上暖了一片。
從裡面傳出的酒餚的味道比梅花還要香,裡面的陣陣嬌嗔的笑聲勾起了他的欲/望。現在對於王官而言,無疑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誘/惑。
剛纔咒罵的王官已經被閣樓所吸引,擡頭十分嚮往的看着閣樓,在停頓之後馬上飛奔着進去。閣樓就是最美好的地方。
王官奔向了閣樓就猶如奔向了幸福,可是在他邁進去的時候,閣樓若隱若現,就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了一樣。
王官認爲只是自己發生的錯覺,然而他錯了,他在哪上的下墜,而剛纔氤氳歌舞昇平的閣樓不知什麼時候化作泡影,不見蹤影。
“啊!”王官大叫着想要衝上去,但是他的力量與大自然相比分明就是以卵擊石。他下墜到了深淵中,只聽得棲在梅花樹上不知名的鳥兒撲棱棱飛起的聲音。
半餉之後什麼都沒有了,萬籟俱寂中只有無形的風吹來,從地上吹來,從地上的裂縫裡吹來。哪裡本就沒有什麼閣樓,只是因爲王官心中貪念太大才會誤以爲是閣樓,不顧一切還是害了自己。
沒有閣樓那還有什麼?
當然是裂縫了,那裂縫本就存在,阿依之所以會找到這裡也是因爲這裂縫,夠大夠深,從來不會有人靠近,所以王官死在這裡面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
當萬籟俱寂變成窸窸窣窣的時候,裂縫旁落下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她頸間的刺青依稀可見,大約能夠猜測到是誰,聽的她腳上鈴鐺的叮叮噹噹聲,便能知道那正是這次的策劃人——阿依。
阿依靠近裂縫,從裂縫裡吹出的聲音冷冷的划着她的臉,像是一把把刀,吹的生疼。
“終於死了。”阿依笑了笑,王官死了對誰都好,反正人們也只會把兇手認爲是白棲月。
阿依不甘於王官死了,她當然還要白棲月死,於是便趁着今夜出去散播消息,人心惶惶之時,一定會失去理智,說什麼便是什麼。
阿依縱身一躍,消失在漆黑的一片中,今夜無月,不是正應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嗎?
阿依在今夜到處傳播消息,想起白棲月眉間的那朵梅花,便以梅花爲信息留在受害者家中。
流言四起的今夜,接連不斷的尖叫,永不停息的黑影,鮮豔飄香的梅花,一夜之間,本是安安靜靜沉睡在雪夜中的梅林卻接二連三的發生殺人事件,從點點疏星到滿鎮燈火。
沒想到阿依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只不過一夜時間便驚動了所有的人,白棲月被旁邊的尖叫聲吵醒,望窗戶探頭只看到一抹閃動的黑影。
黑影向着自己的方向過來,白棲月拿出償琴與之撫琴,而阿依早知償琴的厲害,不與她動手,扔下梅花便走。
窮寇莫追。
白棲月並沒有追上去,拿起了梅花不知爲什麼要留下,“這是何意?”
鳳棲寒揉了揉睏倦的眼睛,拿過她手中的梅花與她額頭上的梅花一對比,十分的相似。
這麼一對比,白棲月算是知道了,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她,“如此說來那便除了久安鳳,長客,惡魔魘有嫌疑,其他都無。”
惡魔魘的嫌疑不大,但是不能排除,因爲依照他的能力及手下不會不知道她要阻止他重生,所以一定會對她動手。
鳳棲寒將梅花隨手一扔,不知爲何就用力的搓着她的額頭,搓到發熱生疼,白棲月不滿的盯着他道:“你這是做什麼!”
剛纔還不肯放手的鳳棲寒見她額頭已經紅了,但梅花就是不掉反而更鮮豔,俊眉微蹙:“你若是少了這梅花,你的嫌疑就不會這麼大。”
“兇手既然知道我額前的梅花就一定認識我,而這樣就只剩下長客與久安鳳,久安鳳在壬戌國就與我結仇,路上都一直動手,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細細數來,哪次不是久安鳳動手,只有久安鳳纔會有這麼多的時間,也只有她耿耿於懷。
“兇手這麼做就是讓你成爲替罪羔羊,你這幾日還是避避風頭吧。”
“可是再過兩日武林大會就結束了。”白棲月猶豫,雖然是與壬子祁說明白了,但是武林大會還是需要去看看的吧。
鳳棲寒見她也實在不想躲就不勉強她,說:“那便隨你,若是有人找上門本公子斷然會幫你。”
他不幫她幫誰。鳳棲寒這麼想,白棲月雖然能夠抵抗那些,但因爲他在就不用她出手,這也方便了她。
“現已是初曉,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白棲月望了望窗外,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昨夜還真是不眠。
“嗯。”鳳棲寒道,一出房門便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所有的人都用生冷的目光看着他們,三四個人小聲的議論着,以爲他們聽不到。
“看到沒有,這就是那兩個兇手。”
“真的假的,兇手不是隻有一個嗎?”
“聽說兇手就是那個女子,殺人不眨眼。”
“真是太可惡了!”
白棲月聽着所有人的議論聲,雖然都很小但是十餘號人能也夠產生沸沸揚揚。這些果真如鳳棲寒所說,一定會有人認爲他們就是兇手,現在果不其然。
因爲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白棲月不想去解釋,因爲他知道現在做解釋只會徒勞無功,這隻會讓他們更加的認爲她就是兇手。
面對無動於衷的白棲月,鳳棲寒一言不發的只是護着他離開,從全身都暴露着到只剩下背後有千千萬萬張嘴和眼睛不停歇的說着。
“此事壬子祁會處理的。”鳳棲寒在她身旁,爲她擋去所有質疑醜陋的目光,他可以用自己爲她攔下流言蜚語,在陰沉沉的天空中留下一抹淨澈的藍,屬於她的那一抹金燦燦的陽光。
白棲月點頭突然就不走了,宣來面前已經來了人,而且還氣勢洶洶十分的耀武揚威,來者是她的對手——久安鳳。
久安鳳眉飛色舞的,就好像早就知道是她一般對着她大喊大叫:“默子笙,這下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她的大聲宣揚更加的肯定了白棲月就是兇手的身份,剛纔那些只會在她身後議論的人瞬間圍了上來,都統一的站在久安鳳一方。
“樓蘭掌門,一定要殺了這個罪不可赦的兇手啊!”
“她已經喪心病狂了,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是啊,我們家的老母豬都因爲無法忍受而自盡了,那老母豬已經懷胎三月,不知一屍多少命了。”
哭訴的是一對老夫婦,兩個人相互攙扶着,佝僂的身子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的可憐,但是這對白棲月沒有任何的作用。
如此浮誇的演技當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當然,除了久安鳳誰還會想出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
因爲有了這兩位的神助攻,所有的人更加的害怕白棲月,相信他就是罪不可赦的兇手,紛紛齊聲大喊要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妖女!”
“殺了妖女,爲他們報仇!”
“殺了妖女,殺了妖女!”
不明真相的百姓傻傻的幫助着久安鳳,久安鳳得到了民心就猶如得到了聖旨一樣,更加的狂傲,對白棲月更是不屑。
“默子笙,乖乖束手就擒吧,你的罪惡已經大白於天下了,你還有什麼理由逃脫!”久安鳳洋洋得意,白棲月冷眸盯着她,手中早已拿出了東皇太一。
她說過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所以她的瞳眸慢慢的發生着微妙的變化。她欲擡起手,但早已察覺的鳳棲寒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手。
“放着我來。”鳳棲寒已經拿出了七星龍源,就等待她知道後就動手。
聽的她說的白棲月疑惑的擡起頭,雙眸已經是赤紅色,柳眉微蹙,現在的他是東皇左一,東皇左一併不給他面子,甩開他的手直直的略過他。
鳳棲寒暗叫不好的追上去,但是他已經和久安鳳交手了,而且招招致命,久安鳳都招架不住。
久安鳳不斷的抽出自己修長的手指企圖纏住東皇左一,但是東皇太一在他的手上對付這些分明是綽綽有餘。
東皇左一眸光一紅,東皇太一濺起一層積雪,直直的衝向久安鳳,久安鳳只經過剛纔的交手就已經被打傷了,看着猛烈的攻擊害怕的怔在原地不知怎麼做。
一旁看着的鳳棲寒見情況不妙馬上擡起七星龍源,憑空出現在東皇左一的面前,而東皇左一猛烈的出擊因爲突然停下而遭到反噬。
嘭轟!
東皇左一被迫向後飛去,撞在雪地上驚起了巨大的雪花,鳳棲寒一驚馬上飛過去,他沒有料到白棲月還有意識。
他走過去看着迷茫的雪景中什麼也看不到,在他尋找的時候一雙赤紅的雙眸猛地出現,在雪景中如潛伏已久的猛獸看到了心儀的獵物迫不及待的出現。
前一秒還是安靜的兩人在下一刻已經交手了,而且非常的激烈。這次無論對手是誰東皇左一都是招招狠戾,招招致命,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但好在鳳棲寒瞭解白棲月,東皇左一既然控制着她的身體也多多少少會被她影響,所以鳳棲寒瞭解白棲月的招式就能夠從中看出破綻。
鳳棲寒一招背後偷襲成功打傷了東皇左一,但因爲是白棲月的身體,鳳棲寒只是用劍柄叩擊他的後背,但也讓東皇左一少了優勢。
鳳棲寒看準時機馬上上前,靠近她的背後將她從背後打暈,就這樣便輕輕鬆鬆的致勝了。
東皇左一被打回去,白棲月昏迷後被鳳棲寒接住,向着看的目瞪口呆的久安鳳走來,看着久安鳳現在花容失色的模樣強忍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