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之上,無字符籙燦燦生輝。
這符籙一出現,那“烈火玄天陣”非但沒有平息,火勢反而愈加兇猛,完全超出道界青年的控制範圍。
他感到一絲不妙,急忙要收回法陣,卻突覺法力失控,被那符籙生生切斷了與法陣的聯繫。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符籙?”這道界青年神情大變。
此時囚龍古旗正圍困天羅偃月刃,他一時無法召回,而這“烈火玄天陣”也脫離控制,他心中開始有了驚慌。
但顯然他不會輕易認輸,一個個火珠子再次拋飛出來,準備再佈置一道法陣困住葉純陽。
與此同時,在神詔符的帶動下,葉純陽搶奪到了“烈火焚天陣”的控制權,並藉助符籙之力將法陣之力無限放大。
此時他真正驗證到了這道“神詔符”的神妙,此符並沒有特定的屬性,而是在任何環境下吸收當時的靈氣元素爆發威能。
但驅動此符後,他感覺體內的靈力如潮水般抽離,霎那間流失了近三分之一,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這道神詔符所需靈力如此之大,再拖延下去,恐怕尚未擊殺此人,我便已被吸乾靈力了。”
透過火光,看到那道界青年又在開始佈陣,葉純陽咬緊牙關。
經過一番交手,他深知那此人陣術的厲害,斷不能讓他佈陣成功,否則要將其誅殺只怕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旋即,他雙指一引,將靈力發動到極致,神詔符頓時光芒大漲,陣中烈火如若困龍昇天,發出嗚嗚狂嘯,那道界青年新的法陣還未佈置出來便被一口吞沒,身體似炮彈般狠狠震了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小子,今日此仇不會這麼算了,待我將你身份查清,定要你生不如死!”
一口血跡噴出,道界青年露出陰狠,看待那符籙的眼神卻充滿恐懼,以此符的威力若再交手,他勢必要被斬殺與此。
他不敢再逗留,召回囚龍古旗便要退走。
此旗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得到,斷不可放棄。
但不等他動身,火光中已傳來死神般的冷笑。
“事到如今,你以爲我還會讓你活着走出這裡?”
話聲未落,那道界青年突然感覺到一股驚人的靈氣自葉純陽那邊傳來,一枚方形大印兀然顯現,爆出奪目青光,遮天蓋地。
“這!居然又是一件中等法器!”
先是“天羅偃月刃”,再是威力恐怖的“神詔符”,現如今又祭出一塊方形大印!
道界青年恐懼到了極點,葉純陽一身法寶層出不窮,讓他連佈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在凌雲宗恐怕也不是尋常弟子這麼簡單,這下更是不敢遲疑,撒腿就跑。
身份已被被認出,葉純陽哪裡容得他逃走,登時屈指一彈,又一法器“煉獄五行鎖”祭出。
“什麼!”
看見葉純陽在操控符籙與寶印的同時,竟又能祭出一道鎖鏈來,那道界青年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此時他受了重傷,踉蹌中怎及得上對方的速度,身體直接圈在鎖鏈之內。
道界青年睜眼愈烈,口中怒嘯連連,身上爆出道道光圈,發動全力要掙開鎖鏈。
葉純陽深知“煉獄五行鎖”是下等法器,威力不及天羅偃月刃與神詔符這些寶物,不可能困住道界青年太久,當下托起清虛寶印,閃電般蓋了下來。
“嘭!”
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響徹,山林中傳來道界青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但很快就平靜了。
而此時,前方火光散去,顯出葉純陽的身影,他斗篷盡碎,面色蒼白,以一種不太雅觀的姿勢,坐在地上呼呼喘着大氣。
清虛寶印、神詔符、天羅偃月刃也都散去法力,安靜的落在一旁。
眼前,一個兩尺深的大坑,裡面血肉模糊,腦漿碎骨摻在一起,那道界青年已然被一記寶印拍成了肉泥。
見狀,葉純陽鬆了一口氣,此人雖與他修爲相當,一身陣術卻難纏至極,縱然幹掉了對方,自己也是傾盡了手段。
方纔那三件法寶險些榨乾了他的靈力,若還無法滅了對手,他說不得要再動用一些隱藏的底牌了!
“道界能成爲仙道七大派之首,門下弟子果然都不簡單。”
葉純陽暗自感慨,在那道界青年的乾坤袋內翻了翻,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初級符籙之外,卻只發現一些形狀獨特的玉牌和珠子,多半是些是佈陣之物。
對此葉純陽並不想深入研究,陣術雖然厲害,研習起來卻需要很長的時間,少則三年五載,多則十年八年,蘇雪鳶時刻盯着他,眼下他可沒有時間思索其他。
不過這些佈陣之物也並非凡品,他日再有機會下山,以此到修仙城去兜售,倒也能小賺一筆。
“這古旗倒是一件好寶貝。”
看了看倒落在一旁的囚龍古旗,葉純陽眼神微亮,此旗乃是一件法器與法陣結合的法寶,十分玄妙。
方纔那道界青年能將他壓制,有絕大部分是因此旗的玄妙,否則單憑此人與他同境界的修爲,無需出動所有法寶就可將其滅殺。
將囚龍古旗撿起,葉純陽卻有些遲疑。
此旗本是那少女之物,他對少女也有幾分好感,否則此番便不會出手。
雖然斬了那道界青年,但讓他平白吞了此旗,卻也有些於心不忍。
“若以靈石交換,便不算強取豪奪了吧?”
思來想去,葉純陽決定留下一枚中等靈石向少女換取此物。
不過,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霎那,突然一陣香風撲鼻。
他腳步一頓,本能的想要側開,卻因靈力消耗而行動遲緩。
隨後,一具柔軟緊緊貼了上來。
原來是那少女身上的定身術時效已過,向他撲了過來。
不等葉純陽推開,少女火熱的雙脣便迎了上來,細舌瘋狂的向他索取。
葉純陽滿臉驚愕,竟然忘了那少女被服下飛仙散,此時藥力激發,怕是喪失了理智。
畢竟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正值血氣方剛的葉純陽面對這般火熱,小腹頓時升起一團邪火,雙手忍不住在少女光滑曼妙的嬌軀上游動。
瞬時,他捉住那條探入口中的細舌,化被動爲主動,霸道的探索起來。
這下,少女體內的藥力更是爆發到了頂點,水汪汪的眼眸更添迷離之色,飽滿的峰巒在葉純陽懷中不停摩擦,口中吐出醉人的香氣,把他體內的血液點燃。
少女伸手一抓,就要撕下他外衣。
也正是這一舉動,讓葉純陽猛地清醒過來。
“葉純陽啊葉純陽,你可真是糊塗了!修仙之定律,童男童女之身可增進築基成功,如今尚在煉氣期絕不可破身,否則日後如何與蘇雪鳶抗衡?”
葉純陽深吸一氣,迫使自己冷靜,旋即往乾坤袋一掏,一張“定身符”施了出來,貼在少女身上。
這“定身符”,赫然是方纔得自那道界青年的手中,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隨後又從道界青年一堆雜物中,找出飛仙散的解藥喂她服下。
服下解藥後,少女旋即昏迷過去。
生怕自己再把持不住,葉純陽趕緊找來衣物爲其披上。
“服下飛仙散,此女意識被吞沒,不會記得我的出現,否則那兩名道界弟子死於我手,道界之人得知必定不會放過我。”
看了看少女曼妙有致的身軀,葉純陽有些戀戀不捨。
“遇上我也算你幸運,雖然你贈我那枚鐵片似乎並無用處,卻也是一份人情,我不會向於我有恩之人痛下殺手,今後如何,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感慨一聲,葉純陽重新披上靈隱披風,掠上密林隱跡不見。
……
一夜且過。
天色微亮,山澗中,靠在古樹下的少女幽幽醒來。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與一個男子無盡纏綿,但不知爲何,夢境到了一半忽然阻斷,那男子莫名的離開了自己。
她努力的想要想起夢中那個男子的面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他穿着黑衣,帶着寬大的斗篷,身軀無比的硬朗。
“斗篷?”
少女喃喃自語,似想起什麼,卻又無法抓住,看來自己真的做夢了!
忽然,她想起昨夜被兩個道界青年擒來,險些被他們侮辱,這一回想,她頓時從迷茫中驚醒,起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她所看到的,只有一個深幽的大坑,裡面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早已辨別不出是誰,但從衣着中依稀可以看出,此人便是昨夜將她擒住的道界青年。
另外一人,也早已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躺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是誰救了我?”少女又想起昨夜的夢,是他救了自己嗎?
但此刻看自己衣着完好,並沒有發生那種事。
少女神色迷茫,發現那面古旗也不見了,只剩下一枚中等靈石安然的放在身旁。
拿起靈石,少女心神觸動。
靜立良久,她最終似做了某種決定,轉身遠去。
而在少女走後不久,距離此地不遠的一株古樹中,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面露苦笑,現出身來。
“看來估算有些錯誤,她終究還是想起了什麼。”
這個少年自然是葉純陽,爲少女解了飛仙散之後,他本已離開,但擔心後者再遇危險,於是去而復返,隱藏此處直到少女醒來。
從少女方纔的表現,葉純陽知道她對昨夜之事可能有了印象,只是他並非冷血無情之人,少女本性不壞,他斷不可能下手抹殺。
葉純陽暗暗苦笑,許是步入修仙界後經歷太多爾虞我詐,讓他心性變得老成,事實上修仙界中亦有好人,他原則上只殺該殺之人,相信少女即使想起昨夜之事,也不會向道界出賣自己。
當然,若事與願違,便也只能斬草除根!
心中再次權衡,他旋即起身,重新踏上回宗的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