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五四 謀反

文先生起身來,出了大堂,往大門口去。

才繞過照壁,便見太子迎面過來。

只見太子腳步匆匆,衣袍帶風,在他臉上,神色之間又驚又怒,又有幾分複雜。

文先生見狀,心中一凜。

必是出了事端。

“殿下……”

“先生。”

太子略微揮手,甚至顧不上往常的禮儀,只說道:“且入內說。”

文先生頓時點頭,隨之一同入內。

前方太子匆匆行走,文先生心中,沉了一下,能知此事必然不小。

須知,太子殿下一向是以弟子見師之禮待他,展露出賢王之風。

雖說其中屈尊下貴究竟有幾分誠意並不好說,但這方面的禮儀,向來是不曾失禮。

如今太子匆匆而來,又是這般神色,又是把往常禮儀都拋在腦後,足見此事在太子心中,顯得多麼重要。

……

內堂。

屏退左右。

只剩二人。

文先生心有疑惑,欲要發問。

這時,便見太子擡了擡手,喘息了幾聲,隱含震怒之聲,道:“白衣軍中,有人意圖謀反。”

“什麼?”

文先生露出驚色,不禁失態。

……

洞天福地。

古鏡之中,文先生府上的場景,二人的言語,俱都在當中浮現出來。

“果然……”

清原暗道:“白曉種下的隱患,開始發芽了。”

他對於白曉之事,心中一直抱有猜測。

身爲人仙,心血來潮,必有緣故,絕非空穴來風,此事必定會有變化。

只是就連他也看不清其中變化的走向。

如今到了此時,總算看見了其中的影子。

“接下來,會是如何?”

清原雙眸微眯,有着幾許精芒。

……

文先生心中震驚難言。

白衣軍乃是樑國的一柄利器。

當年大戰,整個蜀國空前凝聚,彷彿一尊巨人,動用了數十萬蜀國大軍,便如同一個無比巨大的拳頭,砸向了樑國,幾乎有着將整個樑國打得支離破碎的味道。然而當年的白衣軍,這一柄利器卻能如尖刀一般,刺入這巨人的要害之處,致使大軍全面潰敗。

樑國陳芝雲,自此成名,舉世震驚。

這些年間,經過文先生的謀劃,明裡暗裡之間,蜀國不知多少諜子細作,試圖策反這個在樑國倍受壓迫的陳芝雲,但都全無功成,反而搭上了不少性命,破去不了不少佈置。

陳芝雲忠於樑國,心志堅定,不可動搖,這一點早已是文先生下了定論的。

正是因此,後面這些年,文先生已無策反之念,轉而讓太子盡力壓迫陳芝雲,一是離間太子與這名將之間的關係,二是讓陳芝雲心生不滿,或有策反的轉機。

但到了如今,仍無半點轉機。

因此,文先生便已表露出了徹底除掉陳芝雲的意思。

但太子念陳芝雲本事非凡,故而猶疑不定。

未想今時今日,竟然有了這般事情?

這讓文先生心中有了些無法把控的感覺,不知是驚喜還是慌亂。

喜的是太子殿下與陳芝雲之間,終究出了這般大事。慌的是此事並非他本人謀劃,已脫出掌控之外。

“陳芝雲麾下一員小都統,勸說陳芝雲謀反。”

太子沉聲說道:“儘管陳芝雲沒有應下,但卻也任由此子將這大逆不道之言,娓娓道來,而他也靜靜聽下,可見心中必有幾分念頭。更重要的是,這一員小都統,如此大逆不道,可他陳芝雲竟然還留下了此人性命,這其中,便過於耐人尋味了。”

樑太子言語之中,震怒難言,咬牙切齒,也不免許多驚怒。

白衣軍之名,太過響亮。

無論是對於蜀國,還是對於樑國。

對於蜀國,白衣軍是一柄利器……但利器若是倒轉方向,直刺京城要害之地,興許這樑國便真可能會改朝換代,哪怕陳芝雲未必能夠以數千人而稱帝,但至少如今的天子人家,多半要換過一家了。

這些話說來,太子心中,亦是萬分震怒。

而在文先生耳中,卻在另外一方面,心中一動。

“小都統?”

文先生心中隱約有些猜疑,不禁問道:“那小都統是誰?”

樑太子微微皺眉,對於這小人物,他不算上心,只是震怒於對方膽敢獻言造反,此刻細想,一時未有想起,過得片刻,才道:“似乎名爲白曉?”

文先生目光一凝,心中暗驚:“白曉?”

他不禁想起了當日的小都統白曉。

一個擅自領兵出營的罪名,一般只須八十杖,多則一百杖,而白衣軍當中的一百八十杖,已是令人心畏。

而那時,被陳芝雲生生提到三百刑杖?

這是杖殺白曉,從而滅口?

若真是白曉如此大逆不道,卻也說得通了……畢竟這種造反言論,哪怕是陳芝雲,也不敢公之於衆,即便他把白曉斬首示衆,上報太子,但難免也會引得太子猜疑,最好便是將此事抹去。

但陳芝雲抹去此事,卻不願抹去罪責,所以纔是杖殺?

可白曉爲何死不開口?

此外,太子何以言及陳芝雲保下白曉性命?

當日不是已經杖殺而亡了麼?

文先生臉色變幻不定,有些漸漸沉重。

樑太子察覺端倪,不禁問道:“先生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文先生回過神來,自知失態,才道:“當日老夫曾去陳芝雲軍中,覈實餉銀糧草之事,那時便見過小都統白曉,而陳芝雲當日,在我面前,杖責此人三百杖,已是生生打死了纔對。”

當時他借用樑太子的名頭前去,實則太子不知,文先生此行是狐假虎威,本該爛在心底,但既然太子問起,便不好隱瞞,否則一旦查清,也是極大隱患。

與其日後成了麻煩,不如此刻自己談及此事,雖然未有真正點明,但卻稍有提及,也算替今後留了些許餘地。

他每當與樑太子這般言談,就是如此仔細揣摩,早已習慣。

樑太子也未聽出什麼異常,只是搖頭道:“杖責之事不假,但此人未死。”

文先生訝然道:“未死?”

當日他看得清楚明白,那個名爲白曉的年輕人,幾乎是被打得血肉不堪,死得透了,居然還能不死?

“三百杖而不死,必有隱情。”

樑太子看向文先生,道:“只怕是在先生面前演戲,您畢竟不是習武之人,看不出端倪……興許只是看起來場面不小,實則杖責之時,已是留了手,否則怎麼可能杖責三百而不死?”

文先生頓時沉吟。

他自己不是習武之人,但葉獨是習武之人。

葉獨看不出端倪,那麼就不應該是動了手腳。

文先生心中有些疑惑,但他並未講明,既然樑太子誤會了,那便順着此事,繼續誤會下去。

“白曉未死?”

文先生沉吟道:“那麼此事……就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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