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將臉貼疏疏貼很近,彷彿被放大了很多倍,那表情那殘酷的眼神倒是和鳴有一絲相象,只是他似乎更勝一籌,他要天下,得天下的人必有一種霸氣、殺氣。
他一字一句地道:“天下是要靠手段去贏得,我是皇子,我要活下去,我只有贏得天下!東風家族的兒子歷來只有一個能活着,那就是得天下之人,幾百年以來無一能夠倖免!你懂麼?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要爲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你知道麼!”
疏桐突然笑了起來,原來皇子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權利和地位的可憐蟲,爲了自己不惜一切的去爭取去搶奪,甚至不擇手段!她很同情地看着東風胤,似乎覺得他和自己一樣很可憐,隨時都有被殺地危險,而且怎麼死都不知道,那個東風裂或許不可怕,可是他鬥得過蕭然麼,他這樣擺明了和蕭然作對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策略!
東風胤見她笑了絲毫不以爲怪,他靠近她,鄭重地道:“我似乎嗅到了一種味道,似乎覺得你和本王纔是最般配的!”他笑了,這個笑容在疏桐眼裡分外巨大,充滿邪氣的慾望,他接着道:“你很講義氣!也很聰明,你想要在衆人掙搶價格的時候,在玉璽換水時候在木盆換上粘制印泥,先下手爲強,可惜玉璽地部並沒有印,出了你的意料,可你沒有放棄,在箭雨中,繼續審時度勢,不惜代價用鮮血來充當印泥,很妙的方法,可惜本王的眼睛比你亮!你還不夠聰明,我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你拿走東西!不過在你死之前,本王到是很想知道爲什麼你那麼拼命也要得到那個東西?鳴弟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或是你喜歡他?”
東風胤說的話字字都刻在她的心頭,他說的沒有錯,他一直都躲在暗處他把什麼都看在眼裡,甚至看不到的也能猜到,通過她的肢體動作和表情猜到,這個人的確有比自己更強烈的生存慾望,只可惜……
疏桐道:“他沒給我什麼好處!……我,也不喜歡他!”眼中毫無懼色,但確實覺得他這話問得她心驚,她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東風胤輕輕捏住疏桐的脖子道:“恩,也是,他從來不會給人什麼好處,喜歡他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不過他卻是一個十分有用的人,本王要用他就是因爲他有本王的狠手段,本王想救他也是因爲本王覺得他很重要,他不能退出,到死都不能退出,你想加入麼?助本王得天下,那你今天就不用死,我還能把鳴給從鬼門關拉回來!你考慮考慮麼?”他的手溫柔的捏着疏桐的脖子,他只要一個用力,她便要到地獄去報到了。
她不想加入,她能感到魔鬼般的生活就在眼前,她不要加入,死都不要加入,可她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死!不死就得答應,可是她死都不能答應!咋辦?她感到脖子漸漸緊了起來,彷彿呼吸就要剎那間停止,她吃力地道:“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東風胤一挑眉似乎對她的提議很感興趣,便稍稍鬆了手,溫和地道:“你倒是說說看?”聲音和煦敦厚,和他之前的表現判若兩人。
疏疏思索了一會道:“你的天下和我無關,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務即好,至於你的天下是否和這圖有關這我管不着,既然二皇殿下您說鳴爺私自去了皇冢,如果沒有你出馬他必死無疑,那麼我們就來賭這個,倘若我能將圖紙送入皇冢並能平安同他一道出來,你便不可以再爲難於我,倘若我死了那大不了和今天一樣的結局,你什麼也得不到!”疏桐將絹帕抓得緊了緊,若是東風胤真要殺她,那她也決計不會讓他得到他想要的。
東風胤笑了起來道:“好!”他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十分有趣,皇冢,那是什麼地方!當年最優秀的機關製造者在那裡完成了他一生最得意的傑作,就與世長辭!製造之人無一能夠活着出來,因爲主制人用他造的機關殺死了所有的工匠,包括他自己!
他到是真的希望她有這個能耐能夠活着出來,那麼或許可以爲他所用,便道:“這樣,如果你能和他一道出來,那麼本王便放過你,並且賜你一道免死金牌!你可以用它救任何人的性命,但是隻能用一次!”
胤放開了她,走了開去,回頭對着她善意地笑了笑,居高臨下的桀驁之姿瞧着倒也有些氣度。
疏桐坐在地上仰視着他,一個危險的人!便道:“好,一言爲定!”
胤果真離開了,疏桐鬆了口氣,此刻才覺得手腕上鑽心般的疼痛,傷口似猩紅的脣一般裂開着,瞧着驚心,疏疏正想包紮了起來,一個猥瑣的人影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是他!
疏桐驚回首,那黃天喜道:“疏老闆許久未見了!自從上次你毫不客氣地將在下掃地出門,在下回家後可是將你思念的緊!那段共赴巫山雲雨的好時光你可層還記得?”疏桐將絹帕小心放入了身後的腰帶中,脣色慘白。
“你定是十分憎恨在下了!”黃天笑道,“你看我哪一樣不比靜觴魂強,他有的我什麼都有,不爲什麼不跟了我呢!我等聯手定能囊括天下食色!”
疏桐悄悄積蓄力量,整備潛逃,她剛一起身,卻被黃天截住了逃路,黃天將她扛起道:“你就那樣討厭我?!哼,沒人能夠救你!”
疏桐見到五十米開外的街巷中,靜正焦急的張望着,搜尋着。她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居然發現嗓子此刻乾涸地要命,盡是只發出沙啞的破音。不行!她不能就這樣算了!她向靜伸出了手,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被人向後拖去,她死扮着牆角,她地眼睛緊緊地盯着靜回頭,只要他回頭,只要他心有靈犀,哪怕只有一次!
疏疏的指甲都拋出了血,突然袖子中的黑盒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靜似心中一顫猛得回頭,卻見人影向一邊躲去,白色偉岸的身影卻輕巧的瞬間轉移到了那個角落,他拾起黑盒子,見牆上的血跡溼潤,正要追去身後一隻柔軟的纖手緊搭住了他的肩膀。
靜眉頭緊皺,不由分說,影似游龍一個閃身制住點住了小青的頸動脈,嚴厲地道:“我沒空和你解釋!你莫要再跟我糾纏!”言罷飛身上了樓閣,發散亂着,那神情煞是焦慮,驚見黃天脅持疏桐,疏桐昏死!靜如暖陽的臉上滿是怒氣,如暴風雨一般頃刻爆發,他手中的劍彷彿瞬間被灌注了殺氣,直衝黃天后心。
只聽噹的一聲長鳴,落葉松飛刀檔開了靜的劍,撕裂空氣的摩擦聲讓人心悸,影子尾隨落葉松而來又和其糾纏了起來,黃天飛步到蕭然的腳邊,討好道:“舅母,可有什麼發現!”
蕭然瞧着黃天,和顏悅色,星眸璀璨,四十多的年紀盡顯得和二八大姑娘似的水靈兒,口中卻客氣道:“天兒,你可有收穫?”
黃天道:“稟幹舅母,那圖紙八成是在那女子身上,卻被靜殤魂給攪了局!”
靜爺趁機抱起着疏桐,彷彿空氣一般,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怕是蕭然還沒反映過來!
疏桐耷拉着腦袋沒了知覺,靜見懷中的人兒似死了一般,便惶恐地停了下來,他凝視着疏桐毫無血色的臉,那熾熱的大眼盡有些血絲,他喘着氣盡是呆了一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忙放下她來,輕拈起她的手腕,見那傷口觸目驚心,他的濃眉就未曾舒展過,反而越來越凝重,那傷口竟然有黑血滲出,不禁納悶,只是她已經不能再失血了,靜就點了她臂上的穴道替她止血。
又小心地替她包紮了好,扎的不鬆不緊,平平整整,一絲不苟!疏桐的眼角流下一顆淚,靜輕輕揀掉了粘在她頭上的草屑。默默抱起她直向靜水山莊而去。
小青偷偷跟在後頭,靜猛回頭,小青張大了嘴巴,回頭,來個掩耳盜鈴之狀,似有些不好意思見靜,靜嘴角一揚,叫道:“你也一道來吧!”
小青一撅嘴:“哼,奴家纔不稀罕呢!”不過他還是扭着腰肢跟得緊,似一條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