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蕭然在浩耳邊道:“皇上,沒想到靜易郎的兒子倒是比他父親懦弱了!你放任他多活了十幾年,還百般對靜水山莊關照,他怎麼連聲謝謝都沒有呢?真是不知禮數呢!”她故意將話說得讓他聽見。
靜止住了腳步,拳頭隱隱露出了怒意。
疏桐見狀輕道:“你明知道她在激怒你!”
靜憤然道:“你說得沒錯!”
疏桐只覺得背後一陣灼熱的燒痛,彷彿有人在盯看着她。
宴席上本是僵硬的氣氛在靜離開後緩和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都被浩同靜的對話搞得摸不着頭腦,唯有鳴擔待着一股憂心,唯有蕭然算計着靜的每一種可能發起的憤怒!
東風浩笑意滿面地宣佈:“朕決定要今晚留宿京華樓!”
這個決定非同小可,侍衛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卻一一被東風浩斥退。
天空陰沉得發白,地下天上都是一個色,白裡透着灰,就像靜的心一樣,火熱裡透着寒冷,他起身,抖落身上的雪,飛身下屋,他手中緊緊握着劍,緊得彷彿要將劍給掐了斷,他看着浩住的那間房,他的眼中還燃燒着一種掙扎。
他的腳釘在了雪地中,他的頭髮惶如獅棕般生硬地在風雪中搖曳着,他只在這裡住一個晚上,難道這就是他所給他的機會不成?浩的房門外頭沒有侍衛,只有燈火在那裡跳躍着。
一個人在那裡讀書,一頁又一頁慢條斯理地翻閱着,卻翻得他心焦。
他提劍正想要闖進去,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上了他的肩頭,隨後搶先一步飛身穿破窗柩直刺燈下之人。
靜只來得及道一句:“糟糕!”
卻見金鉤已經身中數箭猛地從屋內倒退出來壓倒了門框,靜的腦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開始行動了,他一個轉身避開如蝗的飛矢,一個水中撈月便將金鉤猛落的身子給接了去。迅速退卻至一僻靜的房中,只覺得心頭一陣撕拉的巨痛,彷彿那些箭支支都剜在他身上一般,他忍着怒氣,道:“你怎這般傻,竟然拿自己去試探!”
金鉤眯着湖藍色的雙眼緊緊抓着靜的臂膀,緊緊的,如此僵持了許久,他才道出話來:“屋中的人是蕭然!怕是那狗皇帝早已逃跑了!你要當心!莫中了計!”
“你……你怎可如此……莽撞!你若出了什麼意外……”靜拿着他的雙肩,沒有顧及金鉤的話,無奈而又懊惱,金鉤數年前已經脫離靜水山莊獨自經營去了,他是因爲太奶奶過世特意從緬西海的布莊趕回來悼念的,怎能攪和進靜水山莊的恩怨呢!
金鉤若無其事地笑笑,“這點小傷又算得什麼?我們小時候打架還不是打得幾天都臥牀不起!”他拍拍靜的肩頭,坐了起來,再次重申道,“那蕭然功夫實在了得,你可要當心!即使皇帝有意讓你復仇,但是身爲妻子怎可放任丈夫由着你去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