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傳的久了就變成了傳說。可能故事本身不是虛構,擁有一些誇張和加工,證明不了某個故事就完全是虛構的。
比如明曰之杖的傳說,沒有見過並不代表沒有。王平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了楚醜手中那散發着古樸氣息的明曰之杖,就知道這個故事是真的。
王平手已捏成劍指,說道:“就算明曰之杖的故事是真的那又如何,楚兄,看劍!!!”
話音剛落,只見王平背後刷的飛出四把寶劍,在空中就已經合成一柄巨大的飛劍,夾帶着風雷之聲,和巨大的無可匹敵的威勢,刺向楚醜。
楚醜依然在微笑,似乎衝他而來的那四把飛劍並不是大殺器,而是老朋友特意送過來的美酒,他笑的很詭異也很有信心,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很有把握,很有氣場。
劍,是好劍。劍術也是整個煉域最強的劍術,沒有之一。人,是個總能創造出奇蹟的少年。劍,神通,人在這個一刻高度的完美融合。
嗖,巨劍刺來,又忽然停頓,空中像是有一塊無形的壁壘居然擋住了巨劍的來勢。要知道,那巨劍可是令空間都能產生細微裂縫的,而此刻居然被無名的東西給攔住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太陽的光芒反射之下,楚醜手中的武器明曰之杖,正散發着一圈圈朦朦朧朧的光芒,將楚醜方圓一米內全部籠罩住了。
而那巨劍正恰巧停留在楚醜的一米之外,看似前方一片坦途什麼都沒有。可是無堅不摧的巨劍依舊無法刺透前方哪怕一點點距離。
什麼情況?!
王平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個傳說中的武器,心中更是沒有一點底,所以有些急躁。他的劍指捏的已經非常吃力,而在不規則的顫抖起來。
額頭上的豆大冷汗也在一顆顆的往下掉,可以想象出王平是用了很大的力量。隨着王平的吃力,那巨劍也表面出不尋常來,它抖動着,顫抖着。
楚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事實上,自從王平踏上決賽場中的那一刻起,他都在笑,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在笑。是的,他很開心,他很高興!
能夠在這裡打敗自己認爲唯一的對手,這是多麼爽快的感覺?在這裡,踏上王平失敗的身影,站在領獎臺上,那是多麼巨大的成就感?
爲了留下王平,他違心的與王平選擇了合作,就出了夢蘭。爲了能夠在今天與王平對決,他用巨大的代價迅速治療好自己的內傷。
那是多麼巨大的代價啊,一想起來就令楚醜有一種毀滅世界的**!也正是如此,恐怕大多數人還以爲自己和王平一樣都是傷員吧。
哈哈哈,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老子已經好了已經恢復到了圓滿的地步,而王平依舊帶着永久性的傷害在場中與自己廝殺。
事實上,從王平踏上決賽場的那一刻起,王平就已經輸了,王平一定會輸的,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得到至尊稱號,我纔是真正的少年至尊!
楚醜的眼神狂熱和自信,他忽然裂開嘴,想看一個小丑一樣的看着王平,心中暗道:“不得不承認,王平你的確是我最強勁的對手,可惜了,從前你是,現在,將來你就不是了,我場超越你,你將永遠只能望着我的背影而在夜晚某個角落暗自神傷。當然,前提是你今天不會死。”
他的笑容已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猙獰!他的眼神已經沒有狂熱,而是冰冷。他動了,他只是揮了揮手中的明曰之杖,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就發生了!
嗎本來停頓在楚醜身邊的巨劍,居然調轉了劍鋒,對準了王平所在之地,以更加狂暴,更加凌厲,更加肆無忌憚並且夾帶着無比的霸道,衝向了王平!
這等速度,這等威力,這等恐怖的轉變,令所有人所料未及,同時也令當事人王平目瞪口呆!
王平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無法控制飛劍。不是飛劍被奪,而是似乎自己的指令被某種神奇的東西給隔離住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神奇的東西,一定是明曰之杖,肯定是明曰之杖。也只有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才能夠製造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絕對的防禦和出人意料的反擊,這是目前已知的明曰之杖已經使用出來的妙用。那麼還有什麼妙用呢,光光是這兩樣,都已經快要讓王平崩潰了!
劍,絕對是好劍。劍,同樣也是奪人性命的大殺器,王平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兵器,那幾乎就是自己的本命武器了!
王平的虹膜中,還在倒映着來急速飛來的巨劍,這本該是他的武器啊,本該是戰勝敵人的武器,可是現在卻衝向了自己的主人。
悲哀,鬱悶。
王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哀嚎着:“就這麼結束了嗎?夢蘭師姐,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戰勝楚醜,我讓師尊失望了,讓我老爹失望了,也讓你失望了。還有慕容月,死丫頭,我死了再也沒有人和你拌嘴了,希望你不要太寂寞。還有血衣,這個傾國傾城能夠迷倒神仙的女子,謝謝你,我死了,你就自由了。還有?還有你,對還有你長生鳥,我們的約定終究是我違約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長生鳥,長生···鳥?長生鳥!!!
對啊,我怎麼把長生鳥給忘了?!!!
王平霍然睜開眼睛,爆射出一股精光。那是對生的希望,那是對勝利的渴望,那是對自己無比的自信,那是對親人的留戀!
“長生鳥,謝謝你,我能贏了!”
嗖,劍飛來,所過之處空間震盪,似乎像是神仙從天上扔下來懲罰魔頭的神劍,所向無敵,無堅不摧。
楚醜的目光冰冷,冷的像是用看屍體的眼神看着王平,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他有多麼的亢奮,此時的他有多麼的激動!
血衣怔怔的看着那巨劍,就要刺入王平的身體。忽然他身體一顫,一雙美麗的眼睛內,瞳孔無限的擴大,遮住了眼球內的白色,一片漆黑,於此同時,兩行冰冷的淚珠,從她眼眶內涌了出來。
似乎血衣看見了某個地方,某個山谷內,熟睡着一位翩翩少年。他睡的是那麼的熟,而他睡覺時的樣子是那麼的迷人。
一個全身血衣的女子,慢慢的蹲下,一雙紅脣就要貼上去時,少年卻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心跳的飛快的感覺好像是有意識以來,血衣的第一次。那種感覺似乎心臟就要蹦出來似的。
那一刻她在想:爲什麼你不多睡一會兒呢?
慕容月用手掩住嘴,早已哭泣的像個淚人。她的視線已經模糊,模糊到看不見任何事物,但是她又彷彿看到,自己最熟悉最熟悉的那個臭壞蛋,那個一直以來從未低過頭的臭壞蛋,哪個一直假裝堅強,事實上本來就很堅強的臭壞蛋,就要倒下,再也無法醒來。
一想到這裡,慕容月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痛苦,萬箭穿心般的難受。
鬼車已經暈了過去了,他不知爲什麼,早已把王平當做自己的兄弟,而現在兄弟就快要死了,而自己卻毫無能力的做一點點事情。
憋屈的感覺從未有這麼強烈過,所以他昏了,不昏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而遠在萬里的某個地方,一個人間仙子般的白衣女子,霍然的回頭,捂着自己的胸口,呆呆的看着決賽的方向。這一刻,她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劍,呼嘯而來。
沒有人懷疑,王平還能活着。
只是在無人關注的那一剎那,王平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