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 分銀娶媳婦

“開炮!開炮!”

“放!換隊……”

“啊……俺的娘啊……兄弟,救救俺……”

近萬名官軍已經用車陣圍成一個大圈,敵軍四面進攻,官軍用火器弓箭禦敵,敵軍也用弓箭還擊,雙方互有死傷,戰況慘烈。

“這支賊軍,不是十三家兵!”趙謙一邊說一邊掏出望遠鏡觀察三面圍定的敵軍,這時,他看見右翼一支軍中一個騎馬的女人十分眼熟,竟和田鍾靈有些相似,田鍾靈的老爹不是田見秀,李自成老八隊的干將麼?

趙謙不敢相信,掏出手帕擦了擦鏡頭,再仔細看了一番,果然是田鍾靈,趙謙又觀察了一番敵軍中戴着大檐帽的將領,這種帽子是陝西農民常有的裝束,李自成手下多是陝西農民,故常戴這樣的帽子。

“這撥人是李自成的主力!”趙謙沉聲道。

張琳也摸出趙謙送的望遠鏡看了一番,說道:“李自成不是在東邊麼?”

“分隊撤退,再在靈寶附近集結,恩師和洪老這次又撲了個空。我看他們還真是想拿下潼關。”

“轟!”突然一聲巨響,一枚炮彈砸在營中,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掀起的泥土濺了趙謙一頭一臉,耳邊嗡嗡作響。

“啊……啊……”旁邊一個軍士拿着自己的手臂,臉色慘白,大聲慘叫。

“轟轟……”不斷有炮彈砸將過來,右翼組成屏障的戰車成爲炮擊的主要目標,已經有兩輛戰車被砸成了木片鐵塊。

“大人,危險,退後一些!”

趙謙猶自不退,拿着望遠鏡看着地方的炮陣,不過是幾尊土炮而已。

“稟報大人,右翼賊軍攻過來了。”

趙謙轉頭對張琳說道:“帶預備隊增援,退步者,殺!”

“得令!”

失去車炮和鐵甲戰車的屏障,賊軍很快衝近缺口,官軍苦戰。張琳率援兵至,頂住了缺口,雙方展開了廝殺,殺聲慘叫聲震天響。

“傳令官!”

“卑職在。”

“傳令炮隊,用開花彈,支援張琳!”

“得令!”

趙謙走到幾門車炮前面,旗長見罷焦急地喊道:“大人,此地危險,快請後退。”

趙謙見炮手正在裝填霹靂彈,說道:“退彈,裝實心彈。”

“是,大人。”

炮手把裝滿小鐵丸對付近戰步兵的霹靂彈內管退了出來,另外拿了裝實心彈的內管,裝填了進去。

趙謙指着右翼賊軍中的幾門土炮,說道:“把那幾門炮給我轟了!”

“是。”

一個老炮手調整了方位和高度,回頭對旗長點點頭,旗長喊道:“放!”

周圍的人都急忙捂住耳朵,炮手點火,扔掉火把,也捂住了耳朵,“轟轟”幾聲巨響,炮彈從空氣中呼嘯而去。

趙謙急忙摸出望遠鏡觀察,說道:“沒打中,遠了一點,繼續炮擊,轟掉爲止。”

這時傳令官奔了過了,說道:“大人,挖了幾處井,沒有挖到地下水。”

“繼續挖,換地方挖,挖深點。”

這時旁邊的旗長又喊道:“放!”

趙謙急忙捂住耳朵,站在大炮面前聽聲音,可不好玩。

“轟……轟……”

“大人,打中了,打中了!”

趙謙拍了拍炮手的肩膀:“幹得不錯。打完仗,本官的慶功宴你也來吧,傳令官,記下我今天的話。”

炮手高興地說道:“卑職謝謝大人。”

趙謙轉身向挖井的地方走去。只聽得後面旗長說道:“老徐,你可長臉了,和尚書大人喝酒的可都是咱們沒見過的大官,搭上了線以後可別忘了兄弟們。”

“賊軍退了!賊軍退了……”陣營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趙謙摸出望遠鏡,看了一番,果然三面進攻的敵軍已經撤了,都回到了遠處的營帳中。張琳跑了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說道:“師弟,今天俺可是長見識了,十幾萬人居然拿咱們毫無辦法,這不退兵了。”

“別高興得太早,不出兩炷香時間,他們會換一班人馬,又上來了,車輪戰,想累死我們。”

趙謙話音剛落,傳令官就報:“大人,賊軍又開始進攻了。”

“傳令各部,頂住。”

“得令!”

張琳憂心忡忡地說道:“照這麼下去,不等恩師來救,咱們先耗光了。”

“算上消息傳過去的時間,恩師趕到,最快是半個多月以後,如果挖不出水來,幾天我們就得玩完。”

“唉……”張琳嘆了一聲氣。

趙謙拍了拍張琳的肩膀:“現在還不是嘆氣的時候,過兩天有得咱們嘆氣的……”趙謙回顧了一下週圍,靠近張琳低聲道:“只要堅持到恩師和洪承疇到來,將李自成反包圍,便能一蹴而就,殲滅李自成所部,就算是咱們的前鋒營一萬人打光了,也是划算的,此乃千秋之功業。”

圍剿流寇最大的困難就是要圍,中國那麼大,流寇打不過就跑,要殲滅何其困難。趙謙說的不無道理,只要拖住李自成,付出一定代價也是值得的。

張琳遲疑地點了點頭。

趙謙又道:“此戰如勝,前鋒營當仁不讓爲首功,屆時愚弟定然上報朝廷,師兄升遷兵部,以後我們兄弟二人一起共事,豈不痛快?”

張琳的眼睛裡露出了渴望功成名就的慾望,咬牙點點頭:“我聽師弟的,咱們定要頂住。”

這時營中又一陣歡呼,趙謙問道:“又打退賊軍了?”

當值的喬遷高策馬而來,興奮道:“大人,挖出水來了!”

趙謙笑了,“此地地處黃河流域,要是挖不出水源來,我還真不信。”

將士精神振奮,再次擊退了賊軍進攻。趙謙站上一輛戰車,振臂高呼道:“將士們,孫督師、洪督師正率大軍來援,不日就能抵達,只要咱們頂住了,一戰解決闖賊,朝廷撥有軍費二百六十萬兩,是十幾萬大軍一年的花銷和軍餉,這二百六十萬兩銀子,大夥分了便是。”

衆人哈哈大笑,好似發財就在眼前,邊上一個小夥子對旁邊的夥伴說道:“二百六十五兩銀子,十萬人分,一人能得多少?”

那長鬍子老兵算了算,說道:“二十六兩。”

小夥子認真地想了一會,說道:“夠修間新房,娶個媳婦了,恐怕還能買頭牛!”

長鬍子老兵說道:“老子們前鋒營在這裡流血流汗,功勞最大,自然應該多分點!”

“對對,咱們起碼一人要得三十兩才說得過去……三十兩,嘿,剩下的還能買塊地……”

這時號角吹響,軍官大叫:“備戰,賊軍又進攻了!”

幻想買牛娶媳婦的小夥子還在傻站在那裡精打細算,長鬍子老兵吼道:“立在那裡當活靶子那?”

話音剛落,突然小夥子一聲悶叫,喉嚨被一根箭洞穿,小夥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雙腿蹬個不停,叫又叫不出來,就像殺豬時的模樣一般。

長鬍子老兵急忙抱住,哭喊道:“狗蛋,狗蛋……”

軍官走了過來,吼道:“沒救了。賊軍來了,不想死就拿起火統!別擋道!”

“放!”

“砰砰砰……”

“換隊!”

“你孃的,好狗不當道,快滾開!”軍官一腳踢在長鬍子老兵的屁股上,“哭個卵子,是爺們殺幾個賊兵給他報仇!”

那中箭的小夥子在長鬍子老兵的懷裡慢慢死去了,長鬍子老兵將他抱在懷裡,老淚縱橫,猶如死了親兒子一般。

身邊不斷有軍士倒下。

“轟!轟……”

“賊軍又運來火炮了,給我轟掉!”

“換實心彈!媽的,給老子快點!”

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抓住長鬍子老兵的大腿,長鬍子老兵轉頭一看,看見一個奄奄一息的軍士正無助地看着自己,“老哥,求你把俺的腸子塞回去,俺……”

趙謙看着右翼賊軍漸漸衝近,天上的箭羽如雨點一般傾倒下來,本想下令上刺刀,想起這支人馬用的還是舊式火器,纔沒說出來。

“大人,右翼頂不住了。”

“頂住!”

趙謙喊道:“炮隊上霹靂彈,向右翼開炮!”

“孟凡!”

“卑職在。”

“帶親兵支援右翼防守。”

“大人……”

“營破了全部都得死!”

孟凡拔出腰刀:“卑職得令!”

從臘月初四中午趙謙被圍,一直到初六,賊軍晝夜輪番進攻,雖然到後來沒有那麼兇猛了,但是趙謙軍已疲憊不堪。

“這樣下去不行。”趙謙一邊吧唧吧唧嚼着大餅,一邊說道,“把將士分成三營,兩營當值,一營休息,當值八個時辰,休息四個時辰。”

張琳點點頭,也拿起一個大餅吃起來,“就是傷亡太大……”

趙謙轉頭看了一眼在陣營中間躺着的傷兵,還有營邊成堆的屍體,說道:“把戰死的將士挖坑埋了,不然容易得瘟疫。”

“賊軍傷亡起碼比我們大幾倍,咱們耗不起,他們何嘗就耗得起?”趙謙補充道,“我們的人,全是軍戶出身的職業軍人,軍紀更加嚴明。他李自成手下的不是土匪就是農民,人死多了,時間長了,難免生亂。”

“大人所言極是。”

“我得睡會兒,三天沒閤眼了,沒有大事別叫我。”趙謙就地仰倒,身上蓋了件披風,不出片刻,便打起了呼嚕。

臘月十五,官軍前鋒營已經被圍困了十一天。

周圍一天到晚都有人在呻吟,叫喚,空氣中臭氣熏天,有傷兵和屍體身上發出的惡臭,還有挖的糞坑裡的屎尿臭,這幾日無風,陰慘慘的天氣,剩下的幾千人馬就在這種環境中呻吟掙扎。

“怎麼還有肉吃?”趙謙拿着筷子,看着碗裡黑乎乎的烤肉。

小林道:“是馬肉。”

“哦。”

昨天就說軍中無糧了,這會兒,連趙謙也只能吃馬肉,看來是一顆糧食也沒了。

每天不出一個時辰,就有一次進攻。趙謙吃馬肉的當口,喊殺聲又起,不過他只顧吃肉,賊軍的進攻完全是習慣了。

再也聽不到巨大的炮聲,偶爾有炮響,也是賊軍打過來的,遠遠的轟鳴。官軍已經沒有火藥了。

趙謙正要伸出筷子去夾碗裡剩下的一塊馬肉,突然“轟“地一聲,眼前一花,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大人,大人……”

趙謙從地上坐了起來,耳朵裡嗡嗡作響,好像是有幾千只蒼蠅在亂飛一般,他急忙摸了摸胳膊大腿,都還在,又低頭看了一眼肚子,腸子也沒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疼得厲害,外套幾乎被震成了布片,黑乎乎一身,十分狼狽。

孟凡跪在趙謙面前,看見趙謙的黑臉上兩隻眼珠子還在轉,“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好像沒事。”趙謙又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零件,都還在,看見剛纔想夾的那塊馬肉正躺在前面,碗已經不見了,但是筷子還在手上,趙謙便用筷子夾起那塊馬肉,繼續吃起來。

“哈哈……”周圍的軍士見到趙謙那副模樣,鬨然大笑。

趙謙試着站了起來,衆人都停止笑聲,一雙雙眼睛看着趙謙。

趙謙揮舞着手裡的筷子,說道:“再堅持六天,孫督師的十萬大軍肯定能趕到,將士們,再堅持六天……”

張琳很配合地喊道:“大人百戰不殆,從未敗績,只要大人還在,兄弟們誓死追隨大人!”

“誓死追隨大人……”

一個名將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不僅是指揮是否高明的問題,還有將士的信任,堅信能打勝仗,士氣便不會一落到底。假設將士們知道統帥是個浮誇無能之輩,軍心自然就容易動搖。

六天以後,臘月二十一,毫無援軍的動靜,賊軍仍然在圍困。

孟凡在趙謙面前悄悄說道:“大人,孫督師和洪承疇怎麼還不來,是不是來不了了?”

趙謙一邊撓着背心,一邊說道:“這樣好的戰機,恩師和洪承疇都是名將,豈能放過?放心,一定會來。戰場偶然因素太多,耽擱一兩天很正常,咱們再等等。”

一二十天沒有洗澡,過了幾年養尊處優生活的趙謙十分難受,只覺得渾身都癢,全身油膩膩的讓人發瘋。

孟凡道:“我軍傷亡過半,彈盡糧絕,這樣下去可就守不住了。”

“我們不是還好好的活着嗎,擔心也是無用。”

這時,一個將領向這邊走了過來,孟凡忙閉上了嘴。

“稟報大人,箭羽都用完了,賊軍如再進攻,我們只能肉搏。”

趙謙道:“賊軍不是在射我們麼,怎麼不撿地上的箭?”

“撿了,還是不夠。”

“一邊撿一邊射。”

“……”

臘月二十六,還是沒有援軍。

闖軍那邊進攻變得十分稀疏了,畢竟傷亡以萬爲計數單位,是受不了的,不斷叫人上去送死,容易發生兵變。

趙謙空着肚子,有氣無力地靠坐在一輛戰車邊上。四周的將士也和他差不多,個個萎靡不振,連話也不想說了,安靜得可怕。

連馬肉都已經吃完了,這片用戰車圍成的陣地上,光禿禿一片,連根草也沒有。

“受苦受難的明軍兄弟們,別再傻着爲貪官污吏賣命了,咱們這邊纔是大夥的兄弟,豬肉燉白菜,過來就管飽……”

李自成那邊日夜都在喊話,鼓動官軍過去投誠,效果還是很好,每天晚上都要少許多人。趙謙也不敢殺逃兵,逼急了,說不定得兵變。

“明軍兄弟們,來闖王這邊吧,闖王待明軍官兵毫無成見,如同兄弟。過來的兄弟,願意跟着闖王打天下的,就是自家兄弟,不願意的,給銀子,給地,給盤纏。過來吧,兄弟們,貪官污吏只會讓你們賣命,只會盤剝受苦受難百姓的血汗,跟着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快過年了,大夥正在包餃子,是吃餃子,還是被包餃子,你們自個選,好好掂量掂量……嘖嘖,唔,好燙啊,哎喲,豬肉餡的……”

孟凡吞了一口口水,罵道:“操他爺的屁眼!整天和蒼蠅似的嗡嗡亂叫。”

趙謙有氣無力地說:“想吃嗎?”

孟凡憤憤道:“餓死也不吃賊人的豬肉餃子!”

趙謙聽孟凡說豬肉餃子,說得如此具體,心裡一定在想着,便笑了一下,說道:“我想吃。”

孟凡愕然,過了片刻說道:“咱們活着的人已經不到三千人,沒掛彩的,怕是難找,你說孫傳庭和洪承疇在幹嗎呢?”

“誰知道。”

孟凡唉了一聲,仰起頭看着天上的星星:“說不定這會兒咱們的大軍已經到了,下一刻就會聽到炮聲、馬蹄聲、號角聲……”

“說夢話呢?李自成不會在方圓之內佈置崗哨?要是咱們的大軍到了,不是先聽到咱們的炮響,而是先看到賊軍的調動。”

在趙謙和孟凡說話的當口,孫傳庭和洪承疇的主力已經從黃河沿線到了潼關,卻按兵不動。

孫傳庭剛吃完精心製作的晚餐,正在用茶水下着一小碟油酥餅,吃着飯後甜點。他住的地方在城樓樓頂,這裡本來是指揮使作戰用的地方。孫傳庭喜歡這種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感覺,所以就住在了這裡。

從城樓上看下去,這座雄關盡在腳下。風陵曉渡、譙樓晚照、秦嶺雲屏,引人入勝。

潼關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乃兵家必爭之地,地處陝西省關中平原東端,居秦、晉、豫三省交界處。東接河南省靈寶縣,西連本省華陰,南依秦嶺與本省洛南縣爲鄰,北瀕黃河、渭河同本省大荔縣及山西省芮城縣隔水想望。是陝西的東大門,是連接西北、華北、中原的咽喉要道,其地理位置具有戰略意義。李自成等欲成大事,多次窺欲潼關,因爲有這座雄關在,李自成只能是流寇,無法進一步發展。

東漢末,曹操爲預防關西兵亂,於建安元年始設潼關,並同時廢棄函谷關。"自澠池西入關有兩路,南路由回阪,自漢以前皆由之。曹公惡路險,更開北路爲大路。”建安時改山路於河濱。當路設關,始有潼關。

“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潼浪洶洶,故取潼關關名,又稱衝關。這裡南有秦嶺屏障,北有黃河天塹,東有年頭原踞高臨下,中有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橫斷東西的天然防線,勢成“關門扼九州,飛鳥不能逾”。

孫傳庭看着眼前的山川形勢,嘆道:“闖賊志在潼關,可見李自成其志不在小,早晚乃我大明心腹大患。”

段一 樹上的人頭段七 夏日的冰塊段十六 倒掛倚絕壁段四九 若個萬戶侯段五 冰鎮酸梅湯段三一 國公與三公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二五 腦袋大就傻段三五 小橋換大橋段二九 朦朧教堂中段八 蚯蚓居暗處段三七 有誰能算盡段九 秀才再就業段七 是誰來殺我段一 北京城獻孚段四二 十八載未敗段二六 白忙乎一場段二六 咱挖黃河吧段十九 出仕爲身謀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四九 若個萬戶侯段十八 忍痛割愛吧段三一 法蘭西香水段四三 逝去的煙雨段三一 盲人騎瞎馬段八 所見是廢墟段十四 識長平公主段三二 催戰的御史段四十 絲縷相粘連段五一 男兒重危行段六 晴兒姐瘋了段三九 老拳來相鬥段二十 色狼需色膽段十七 王謝堂前燕段一 洪承疇休妻段十六 八月桂花香段三 計劃與變化段二九 你情我也願段三二 怎黴字了得段二七 等的非寂寞段七四 小樓聽春雨段二 糧草換軍馬段二一 左右也爲難段二 嘆道路多艱段三四 再臨紫禁城段十五 福兮禍所依段二十 曰勉爲其難段八 他鄉遇故知段十八 風水輪流轉段九 輕身走薄冰段八 蚯蚓居暗處段二 糧草換軍馬段三八 錢從何處出段十三 難得有情郎段二二 水中月如雪段五一 記我一輩子段四 分銀娶媳婦段九 夏來天逾暖段七十 無官有豺狼段三六 佈局布寂寞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二五 沙場本善變段五六 趙逸臣審案段二九 朦朧教堂中段八 他鄉遇故知段三四 猴子戴金箍段十二 我沒有吃醋段一 北京城獻孚段四三 逝去的煙雨段二五 壯哉西虎營段四三 同知府碧月段五六 烽火未能閒段十九 出仕爲身謀段十九 玉人在何處段三七 沒有最無恥段二一 左右也爲難段五十 牢房觀酷刑段二一 左右也爲難段三 計劃與變化段十一 悲蒼生多艱段四 死豬不怕燙段十二 催松山之箭段六六 如果不知道段二六 滾你媽的蛋段五 逃出生天險段六 草市伏擊戰段二六 滾你媽的蛋段三六 得吾之精髓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六 忠大明之事段四 槍打出頭鳥段五十 血雨腥風城段三七 沒有最無恥段五三 奉天命以治段二九 天道在何處段一 霜冷人落魄段三一 欲斬賊人首段四 計口量換米段四十 形似苔與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