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追一逃,便是兩日,由於那混沌氣息涌出,暫時壓制了合歡散,不過藥力並未散去,積攢日久後的爆發會更加恐怖!
“猥瑣道士不奪重寶不罷休,窮追不捨,這是要把我趕盡殺絕啊!”
“那一絲混沌氣息消耗殆盡,合歡散的藥力會再襲上心頭,到時我就會必死無疑。”
蕭天圍繞永城跑了幾圈,最終還是進去了,希望永城茫茫人海可以把他淹沒。
永城是蕭國的一座小城市,人口數十萬,極其繁華,車水馬龍,行人往來不息。寬闊的街道兩側商鋪林立,嘈雜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包子、油卷子,熱氣騰騰,剛剛出爐啦!”
“冰糖葫蘆,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
“哎呦,客官裡面請,我們君樂樓裡的姑娘膚白貌美,技術一流……”
……
看到柳巷門前嬌媚姑娘搔首弄姿,蕭天加緊步伐匆忙離開,他可不想自己的初夜獻給一羣身經百戰的女子。
蕭天踉踉蹌蹌拐進一條小巷,由於那一絲混沌氣息散去,合歡散的藥力顯現。經過長期壓制,合歡散已不致命,但若不行男女之事還是痛苦不堪。
“不行了,這合歡散果然恐怖,嗯……”蕭天還是倒下了,倒在一條無人問津的小巷裡。
永城北面,一座豪華的府邸矗立,紅磚大瓦,佈局精美,內部柱子上雕龍畫鳳,大氣磅礴。
“吩咐下去,琅琊山出現重寶,並非修士渡劫,當日之人只是尚未凝元的小修士,重寶爲他所得,並且他還騙取無盡的藥材丹藥,各方修士皆可追殺,重寶有緣者得之。”王琨道。
王奇頷首,出了主廳吩咐手下人傳播消息。
“爺爺,我是不是廢物。”王乾垂頭喪氣,意志低沉。
三天前蕭天騙他去臨天峰,他得意洋洋,以爲自己真得到劫火前輩的賞識。可事實讓他自慚形愧,特別是蕭天知道王琨分神藏在他腦海後的反應,令他無地自容。
王琨撫摸王乾的腦袋,眼中充滿慈祥,溺愛道:“傻孩子,你是天才,只不過還未顯現,當你展露鋒芒之時,天下必定爲之震動!永城太小,甚至蕭國都容納不下你,你註定翱翔九天!”
王琨的話感染王乾,他握緊拳頭,重重點頭。
王奇將消息散出,像是大能自爆一般在永城炸開,一時間,永城風雲涌動。
田家位於永城中央,久居霸主之位自然要在最繁華的地段。田家府邸比起王家還要奢侈,畢竟有底蘊,幾百年不停修葺,自然非王家可比。
“你說那人只是小修士,琅琊山出了重寶?”田家老祖詢問田家年輕第一人田朗,語氣中充滿驚訝。
面對老祖,田朗並未慌張,不急不緩道:“不錯,重寶就是被那個小修士所得,王家定會派遣修士追殺他。而那人可以取得重寶,又能以蛻凡對抗凝元,坑騙永城修士,絕對不簡單,我認爲我田家應該與他交好,危險之時伸出援手才最難得!”
田家老祖欣慰的點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算是考驗吧。”
田朗點頭,他深知田家老祖此話的深意。
東方。永城東方,史家大院。
“空明,你與田朗皆是永城年輕一代的翹楚,擁有家主之資,你且去處理此事!”史家老人得知消息後這樣說。
史空明高大挺拔,上前一步,道:“我絕不會讓史家失望,重寶非我史家莫屬。”
不僅各大勢力得到消息,無根散修同樣聽得,這一下永城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琅琊山那個小修士坑了各大家族,當真了得。”
“屁,我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丹藥都被坑了,他不得好死。”
“聽說重寶被他得到了。”
“魂淡,若讓我知道他藏身何處,我非殺了他不可。”
“近日不修行了,尋找琅琊山小修士,如果僥倖尋到就發財了,重寶,藥物……”
……
永城雖繁華,卻也有貧民。低矮的屋子,甚至漏雨,一羣最底層次人在此掙扎謀生。
“二狗子,你拿鋤頭做什麼?”老王頭剛打算出門擺攤賣菜,卻發現鄰居二狗子扛着鋤頭,怒氣衝衝。
老王頭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小老頭,拄着柺棍,走路都成問題,全靠二狗子照顧。二狗子剛剛開始修行,修爲在蛻凡初期。
二狗子可是這一帶的小霸王,畢竟他也算接觸修行了,二三十個凡人近不了身。老王頭託二狗子的福,在這一帶無人敢欺負。
“哐……”二狗子重重的把鋤頭砸在地上,惡狠狠的道:“你奶奶的腿,白瞎了我的神藥,原來琅琊山前輩……我呸,那小子僅是一個小修士,坑啊!我要去削他。”
老王頭但不以爲意,道:“呵呵,我也丟了藥材,吃一塹長一智,權當買教訓吧,就算你找到他又能如何,人家修爲再低,你也打不過。”
老王頭只是賣菜的小老頭,哪裡有藥材,他當日只不過丟了一顆大白菜而已。
二狗子愁眉苦臉,道:“哎,早知道我就把藥材賣給王家了,還能換一些丹藥。”
“胡扯,要是你去王家賣藥,恐怕我這把老骨頭就沒人照顧了,福禍相依。”
二狗子幡然醒悟,覺得老王頭說的有理。
“放下鋤頭,跟我去賣菜吧。”老王頭道。
“好勒。”二狗子是性情中人,易怒,也易息怒。
老王頭和二狗子帶着兩筐青菜晃晃悠悠的來到永城繁華的街道,由於總有地頭蛇欺壓,二狗子也無法打過人家,因此他們擺攤的地方很偏僻,人流量非常少。二人站了一兩個時辰也沒有把菜買完。
“二狗子,你去把那邊的石凳子搬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不禁折騰。”
二狗子把老王頭當成爺爺一般,他的要求二狗子都會去做。
“咦,老王頭,這裡有人。”來到石凳旁,二狗子突然發現有一人昏倒在地。
老王頭聞風趕來,待看到是蕭天時,眼睛射出精光,隨即隱匿。
“哎!上蒼有好生之德,二狗子把他扛回家吧!”
菜也不賣了,二狗子扛起蕭天,一溜煙兒小跑回到了家。
“二狗子你輕點,他五臟六腑全被烈火焚燒,一個不慎可就沒命了。”
此時,整個永城沸反盈天,滿城修士都在尋找琅琊山小修士,甚至外城人也湊熱鬧,一時間,永城人流量狂增。
猥瑣道士張一炮賊頭賊腦的進了永城,由於四元草已被蕭天煉化,他留下的印記消失,故此張一炮無法尋到蕭天的準確方位,只知道蕭天身在永城。
“老丈,我家孩子丟了,你可曾見過他?”張一炮取出一張獸皮畫,上面之人赫然是蕭天。
這張畫像已被無數人看過,張一炮無法感應蕭天位置,只得大海撈針,採用最笨的方法了。
張一炮看起來不過三十歲,怎能有這麼大的孩子。不過那個老者見張一炮仙風道骨,道袍飄飄,很自然把他當做修道有成之人,以爲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出家之人還能娶妻生子?”老者隨即問道。
張一炮神色憂愁,嘆了口氣,道:“哎,年輕時糊塗啊,無量天尊……”
這時,突然躥出一批手持刀槍的修士,把張一炮團團圍住,凶神惡煞,貌似有很大的怨氣。
“老頭,史家拿人,趕緊滾開。”人羣分散,從中走出一個魁梧大漢,眉粗目大,手持重刀,極其駭人。
史空明很高興,自己剛剛着手此事,就聽聞手下人說,琅琊山小修士的父親出現。
那老頭慌慌張張的跑開,生怕殃及到他。
一羣修士縮小包圍圈,惡狠狠的盯着張一炮,摩拳擦掌。
倒退幾步,猥瑣道士嚇得兩腿發抖,說話都哆哆嗦嗦,“你你們要做什麼,貧道遵紀守法,愛護動物,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憑什麼拿我。”
史空明欺身上前,渾身肌肉鼓起,一把抓住張一炮的道袍,把他肥胖的身體提起,離地一尺多高。
“哼,油嘴滑舌,快把你兒子的藏身之地說出,否則老子把你碎屍萬段!”
兒子?猥瑣道士百口莫辯,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這麼嘴賤,冒充那個煞星的老爹,不是作死嗎?
“別別,這位大哥,禍不殃及親人,犬子得罪了您老人家,您去找他吧,把他碎屍萬段。”張一炮連連後退,這樣說道。
衆人嗤之以鼻,沒想到張一炮這般無情,爲了推脫拋出自己的兒子。
“龍生龍鳳生鳳,怪不得你兒子厚顏無恥坑騙了永城修士,原來全是你指導有方。”史空明雙目圓瞪,嗓門如同黃鐘,吼道:“來人,把他拿下,嚴刑拷打,詢問琅琊山小修士下落。”
聽到少主命令,史家修士衝上前去,欲把張一炮捉住。張一炮賊賊的眼睛骨碌碌轉動,隨後蹲地抱頭,一副任君打罵的樣子。
“住手!”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霎那間十數道人影顯現,田朗帶着田家護衛趕到。
“道長,去我家做客如何,前幾日我田家可是送出十瓶凝元丹。”
田朗看着張一炮,‘唰’的打開摺扇,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青衫飄袂,將溫文爾雅詮釋的淋漓盡致。
“田鼠,你要做什麼,跟我搶人麼?”史空明擋在張一炮身前,重刀橫握,一言不和就會果斷出手。
田朗不理會史空明,道:“道長,我田家已備好酒菜,就等道長入席了。”
“有妹子嗎?”張一炮冒出頭,眼中堆滿桃花。
張一炮有實力,他可以任意去留,不過他打算藉助永城各方勢力人多勢衆的優勢,所以一直沒有離開。
“哈哈,我田家連女奴都是國色天香。”
張一炮站起來,來了精神,義正言辭道:“不肖子孫禍害世間,貧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走,貧道隨你去,共商大計。”
史空明見田朗將要得手,重刀揮出,架在張一炮脖子上,道:“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忽而,又出現幾道人影,爲首之人是王乾。
“哈哈,那小子的老爹,歸我了。”王乾張狂大笑,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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